“孩子，不得不说，你的审美确实很对我的胃口。”v注视着他眼前的金属结构，那些金属的曲线与形体以及光影的配合，让v想起了从前昼在闲暇时做出来的手工。
“您觉得好看就好”艾莲在一旁说道，此时的她已经有些汗流浃背了。这位龙祖拉着她已经在这座大楼里面走了整整两小时了，关键是这两位的行进速度还快的离谱，甚至需要跑起来才能跟上他们两个。而且那些高层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位遣散了，这就导致了半天了，就只有她在这里跑甚至还没人来给她递水
但问题是，她穿的不仅是一件透气性不那么好的西服，脚上穿的甚至还是高跟鞋…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脚已经阵亡了。
“很像昼帝的艺术风格，需要我带回去吗？”渊霖注视着V眼前的金属结构，同时掂量着直接把它从地面分离连带底座一起带回去的具体操作方案。
“咱可不能乱拿别人东西呀，更何况咱们今天到这里本来就是要干一些，不是太对得起人们的事情，所以就算了吧”V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转身继续向深处走去。
她身后的艾莲只得快步跟上，她真的已经快忍不住要出声询问了，这简直就是折磨，就像是一个犯人明知道马上就要死刑了，但偏偏就只是让他坐在那里等着，内心的煎熬，仿佛是把心脏剜了下来，放到油锅上煎炒一般。
“哦，孩子你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吗？”前方的V突然开口道，艾连急忙说道
“没有的，我…”艾连还未说完，V便停下来打断她道“你的思维可不是这么说，我的孩子”
“对于我而言你就如同一块透彻的冰晶，在我眼中完全不存在秘密，所以，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孩子”
“冰晶？您在说什么，先生？”
渊霖不知何时走到了艾莲身后，他倚在墙边，滇蓝的眼晴平静的看着艾莲。艾莲咽了下口水，她突然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
V转过身，两米的身高让他俯视着眼前略显瘦弱的艾莲，他金色的瞳孔中透着如同冰川一般的寒意，他的微笑会让人如沐春风，但对于此刻的艾莲而言他感受不到任何一点的暖意。
“因为接下来这三个问题，可能将会决定包括你在内很多人，今后的人生是就此终结，还是继续向前。”
“先生，您的意思是？如果我的回答不让你满意的话我会死在这里，对吗？”
“我并不想让这场掠夺出现任何鲜血，但有些血就是得流，污垢也就是得处理。但我希望你不是污垢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你明白吗？”V的语气宛若神父在向着自己即将诛杀的异教徒向神明请求宽恕一般，透着一种古怪的慈爱。
“我不明白，先生，您的正义感就如此的多吗？”
“这不叫正义，这只是我个人的傲慢，也是我无法改正的缺陷。我就是无法容忍那些蔑视生命的存在，就像现在我也仍在为你而祈祷一样。”
艾莲看着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她知晓自己是根本不可能逃避的，是死是活接下来就只能交给天意了
“来吧”
“我还以为你会多沉默一会儿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呢，不过这样也好”
“那么，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认为生命是什么？”
“我认为…”但艾莲话音未落，V就打断了她
“完完全全的生物学定义，中肯的回答”
“什么？可我还没…”
“但你的思维已经代你回答了”
“……看来我在您面前真是一块冰晶”
V点了点头，继续发问“十分正确，那么第二个问题：你觉得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艾莲平静的注视着对金色瞳孔，她正在不断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妄图用这种方式来改变一下自己的思维。可惜的是，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向上攀登，常见而又富有野心的看见”5依旧用他温柔的语气宣判着他看到的结果，艾莲的努力毫无意义。
“……，完全没办法改变，这到底是什么能力？”艾莲如此想到，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生物。但就是他展露出来的东西就足以说明他是超越这个世界所有生命的生物。
“他心通，我是这么叫这个能力的。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V说着，慢慢蹲下身子与爱莲的视线齐平。
这时爱莲才得以完全的看清面前这只龙的面貌，威严与慈爱，两种十分矛盾的感觉，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那对破碎龙角的裂缝中流淌着金色的液体，与祂鬓毛间飘散的点点莹光彰显着他的神圣，黑色的鳞片在光线的照射下闪耀着斑斓的色彩，而那对金色的瞳孔，那对瞳孔……
艾莲凝视着那对瞳孔，那对瞳孔太复杂了。她仿佛看见了宇宙间正在碰撞的两颗超新星。
在耀眼的光芒闪耀下，数以万亿吨级的液态黄金自两个超新星的尸体上诞生，然后被泼洒到宇宙中，在极寒中凝为固体，在无尽的漂泊后。抵达了一个有着红色恒星的恒星系。
她记得这颗恒星好像叫，太阳？
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子宫中，她的意识在飞速的流逝，她的记忆在逐渐消退。
她看见眼前的黄金与其他的物质糅合在一起，在极度漫长的时间后，化作一颗遍布熔岩的行星。水蒸气以及其他的气体，大量的聚合在一起，在漫长的时间累积下，下了第一场雨。原始的大气在形成，在雷电的嗡鸣声中，无机的物质产生了有机的小分子。
她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融化，她的细胞开始合并，她在逐渐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
她看见原始的生命在原始的海中诞生，它们分裂，复制，变异，然后在自然的选择下进化。单细胞的，多细胞的，无数生命在爆发。看见第一条上了岸的鱼，看见第一只奔跑的恐龙，看见那下落的陨石毁灭了一切，而后生命又顽强的继续进化。
无数的物种在竞争，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拼尽全力的去赢得这场注定没有尽头的进化竞赛。
她感受到那生命在咆哮，她感受到祂慈悲的目光。
她看到她的祖先从树上爬下，拿起石头与野兽搏斗，看到他们第一次见到火，运用火，在那残酷的大自然中争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她看见他的祖先第一次仰望星空，他们的瞳孔倒映着那耀眼的如同宝石的群星，他伸出了手，他想要去捡起这个宝石。
于是，渴望星空被刻进了这个族群的基因，他们开始攀登科学的长阶，铁与火的造物在他们手中诞生，以压倒性的力量奠定了他们主宰的地位。接着，他们创造了火箭，他们登上了月球，他们拾起了他们先祖看见的那颗宝石。然后，她看见了无数的分支，向她描绘着那些渺小的个体的故事。
而后是巨量的可能性的未来，他们所描述的价值观在她的脑海中碰撞，无数道声音，无数种认知，都在不断的告诉她同一个问题的不同的答案。
她颤抖着，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流下，滴落在地上。
那位慈悲的神明看着她，轻声的问询出了那个答案。
“无知的孩子啊，告诉我，生命价值几何呢？”
“我，我，我不知道”
“是吗？那便不知道吧，毕竟这个问题本就没有答案，或者说任何答案都是答案。最重要的是，你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对你的惩罚到此为止了，孩子。在领受那孩子的复仇前，请给我一个拯救你的机会吧。”
祂取出了一张卷轴，上面是用龙血写就的契约。
“签下它，你的灵魂将会在你死后被接引到我手中，到那时我会引领你去赎罪，来吧，孩子做出你的选择。”
“我，同意。”
当艾莲做出肯定的回复后，卷轴上浮现出了她的名字，祂向她点了头收起了卷轴。
“去吧，趁现在还能以肉身行于世间，尽力去弥补你的错误吧。”
“是，我明白了”艾莲机械般的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向着远处走去。
“龙祖，你给她看了什么？”渊霖皱着眉头，看着从自己身旁走过的艾莲。
“没什么，只是一点我的记忆。”
“记忆？你给她灌了多少？”
“嗯，依照她的脑容量来说，她还剩下差不多够用十年的脑容量。”V注视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在他的视角里象征艾莲的色彩正被其他大量的色彩冲击着。
“那么多的记忆，会把她冲的连自己是谁都很难记清吧，不过以她犯下的罪行来看，这惩罚算轻了。”
“毕竟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怜的孩子怎么就误入歧途了呢？唉…走吧不用再管这里的事情了”V叹息着摇了摇头，挥手打开一道传送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渊霖也紧随其后的跟上去。
而此时坐在帝空里面吃爆米花的江皛，看着这俩玩意儿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跑路了，只能皱着眉头让狼青去处理一下这俩玩意没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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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带着被削成人棍的厄里斯和其他倒霉，实验体回到帝空的青和洛在安置好他们以后（指：扔进帝空某个舱室然后把门锁死，哦，对了白楚年和厄里斯关在一起的）第一时间过来找了V。
帝空某处舱室内，V正听着青讲解事情的经过，渊霖站在墙边，往凝聚出的热水球中放茶叶。
V大概了解了下事情经过，他环绕着青看了一圈，那眼神看得青有些发毛。V沉思了片刻，向着一边的渊霖出声询问道。
“当时夺取神位用的法阵，上面的铭文是怎么写的？”
“嗯”渊霖沉思片刻，随后开口说道“深受污染之神，满心痛苦之神。以汝子嗣之血，以吾彼岸之身，令汝褪去那神明之位格。然后就是衔接了一段转让符文，还有一串看起来很怪的符文。”
“那串看起来很怪的符文，翻译过来是什么意思？”
“嗯，好像是什么，王冠必承之重啊，吾以龙血为祭，令汝不作用于吾伴侣之全部，而以吾伴侣之组成分而受之。”
“懂了，原来问题出在这。”V转头看向青开口问道
“你获得什么以后没有感到任何不对，甚至感觉身子变轻松了对吧？”
“嗯”青点了点头
“哦，那没什么问题了，江皛之前为了让你能够受得住这个被污染的残缺神位，让你沾染到了一些污染。这么做强化了你的身躯不假，但如果长时间不去除污染的话就会导致你也变成那个被污染的我的样子，所以江皛使了一个小伎俩。”V说着从袖子中取出了个茶杯。
“你看啊”V使了一个简单的凝水魔法，让茶杯中出现了半杯的清水，“假设这杯水就是你，那么现在”
V又凝聚了些干燥的土粒，落进了茶杯中。将茶杯中的清水染成了泥水“这些土就相当于污染，它们进入了你体内和你化为了一体。因而你没办法将它当作诅咒，攻击，这一类的东西来解决。而且这和污染还有些不太一样，污染可是会在你的体内扎的越来越深，最终让你彻彻底底变成它的形状。”
“而至于神位嘛，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神位有反冲这一点吧。简单来讲，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负担，作用主要是检测你有没有能力承受这个神位以及分担一部分的世界规则来减轻世界自身的压力。当然只要扛过去了，它就其实并不重要”
“那要是没能承受住反冲呢？”
“那么，灵魂和肉体就会一起消散，融进规则里。据说这一过程还十分的痛苦呢。”V笑着说出了非常恐怖的话
“嗯……神位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嘛，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在制止那些没有能力的兽拿到神位。回归正题，江皛在仪式上使了一个小伎俩，他把神位反冲的对象从你换成了你的部分。”
“我的部分？”
“是的，正常来讲，这么干只会让兽死的更快但谁让你的体内有污染这个倒霉玩意呢。”
“我先前说过，它是你的一部分，也就意味着神位反冲也会指向他。但一般情况下要靠神位反冲来耗死污染，是不可能的。”
“但江皛这个小伎俩让神位反冲的对象完全变成了你体内的污染。然后在他的调整下两者刚好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从理论上讲，只要你别大规模的动用神力，你就完全不会受到污染和反冲的影响”
“今天这种情况可能就是因为你魔力运转出了岔子，刚好的打破了这个平衡所以导致的，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加强锻炼让你自身更加强大，这种问题就不会出现了。”
“所以我那个状态到底是什么？”
“半规则化，讲白话就是，你当时差点就身死道消了。”
“啊！！？”
本章 完
温馨提示：作者可能会在码点东西，发到书圈里面
下周作者就要期中考试了，所以拖欠这么久，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