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太白金星立于云端沉思片刻,随后降落在东海之滨。
东海龙宫。
“何事让你前来?”敖广见状,笑容满面迎上前,“来人,备酒。”
太白金星摆手:“龙王不必客气,我此次前来有要事相商。”
敖广摇头:“无妨,饮酒不妨碍议事。”
太白金星点头:“如此甚好。”
不由细细打量龙王敖广。
以往龙王见他时总是弯腰相迎,而今敖广却坦然直立,气度非凡。
这变化令人惊叹。
心中暗赞:“若选上司,紫微大帝当为首选。
至少他的部下个个昂首挺胸,无需再如从前般曲意逢迎。”
酒菜端上,敖广这才发问:“金星此行究竟所为何事?”太白金星述完事情原委,道:“我与大帝仅有数面之缘,贸然求见恐不妥当。
龙王身为大帝属下,不如代我去一趟?”
敖广愣了一下,忙摆手道:“这万万不可,我怎敢惊扰大帝!”
太白金星急得直跺脚:“龙王,还请帮忙。大天尊有令,若完不成此事,我回去难交代啊……”
敖广刚要拒绝,耳畔忽然传来威严之声,看向太白,却发现他神色如常,显然未闻。
敖广心知这是大帝之意。
“可答应他,不过,渭水河神既参与西行,此番气运自当有所分润。”
敖广听后心中一震,大帝竟又要从天庭和灵山谋利。
也只有大帝,胆敢屡次向天庭与灵山出手。
对此,敖广不仅不惧,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他恭敬应了一声,转头对太白金星道:“金星莫忧,此事包在我身上。”
太白金星长舒一口气,目送敖广离去,静候佳音。
敖广离开东海前往西海,待时机成熟返回。
刚见面,太白金星便急切问道:“不知大帝有何指示?”
敖广叹息一声。
太白金星追问:“大帝可是不应承?”
敖广摇头:“应承了。
但大帝说,皇帝向来体恤,若要渭水河神相助,天庭与灵山也需有所表示,至少让渭水之神分润些气运。”
太白金星瞠目结舌,一时无言以对。
以往调遣水神这般的小神,一道旨意足矣。
做得好是理所应当,做不好则问罪。
如今怎成这般局面?区区一水神竟也要求分润气运!
紫微大帝的旨意,无论是太白金星还是玉皇大帝,都不敢轻视。
太白金星长叹一声:\"既如此,后续之事容我禀明大天尊后再定夺。\"
敖广拱手道:\"金星见谅,我实难与大帝议价。\"
太白金星忙道:\"龙王言重了,您肯登门询问已是莫大恩德。\"
不曾想,东海龙王竟从未涉足地府。
太白金星急归天庭,将此事呈报玉帝。
玉帝听后沉吟片刻,说道:\"此事你去知会灵山,由他们自行裁决。\"
玉帝之意昭然若揭——天庭从西行中所得气运寥寥,不愿再有付出。
若请河神出手,这笔气运理应由灵山承担。
太白金星闻言苦笑:\"遵旨。\"
驾云至灵山,将事由告知如来。
灵山众佛、菩萨闻言皆怒形于色。
如来叹息:\"罢了,分些气运给那小神吧。此事拜托金星办理。\"
换河神、山神或水神均不可行,因这些神皆隶属紫微大帝,此费用不得不交。
另有法子,可令灵山弟子假扮威胁秦皇,却有隐患:若身份败露,不仅损佛法威名,还会令佛门声誉受损。
耗费如此之多气运,如来不愿因小失大,只得忍痛接受。
太白金星道:\"佛老客气,告退。\"
目送太白金星离去,文殊不禁感慨:“紫微大帝太过狠心,又掠夺了不少气运!”
如来摆手道:“小事一桩,莫要乱说。
文殊,我察觉南瞻部洲寺庙寥落,金蝉即将降临,恐难以融入佛法,不如你前往传道,广建寺院,也助西行计划。”
文殊额头渗出冷汗。
南瞻部洲本就是紫微大帝的领地,前去实属凶险,稍有不慎,法宝和灵兽可能尽失,甚至性命堪忧。
心中暗叹:“世尊已决断,我怎能反对?岂非驳世尊颜面?”
眼前虽为佛祖,却也不过凡人,被人刁难已够糟心,若再被质疑,情绪定然低落。
文殊迅速权衡利弊,决定顺从命运。
况且世尊所言确有道理。
要知道,据史记载,佛教直到汉末才传入中土。
如今大秦一统天下,中原之地要寻佛寺难如登天。
此等理由堪称完美。
“谨遵世尊吩咐!”
接下使命后,文殊菩萨乘莲台离开灵山,飞至南瞻部洲咸阳上空。
俯瞰城池,但见王道气运鼎盛,即便准圣亦觉这股气数过于浓厚。
“依天命而言,此乃首个统一之朝代,些许气运也在情理之中。
但愿始皇莫要妨碍贫僧建寺。”
降于城外,选一处荒山,挥袖间,一座古朴庄严的寺院拔地而起。
次日,有人发现新寺所在。
一名猎人望见寺院,见一老僧挥帚打扫,好奇上前询问。
“敢问此为何方?”
和尚正是文殊所化,闻言答曰:“此乃佛寺,源自西牛贺洲灵山,能解尘世困厄,修成正果,不再轮回。”
猎人惊喜道:“竟有这般妙法?”
文殊大喜,再度弘法布道。
猎人却皱眉摇头:“来世方得福报,今生却需饱尝苦楚,这般空谈,实在不可取!”
说完,转身扛着猎物离去了。
文殊愣在原地,许久才低声道:“贪妄至极!”
望着猎人远去的身影,文殊未加阻拦,亦未挽留,而是悄然推演唐僧的行踪。
他铭记使命,肩负世尊嘱托,欲引导金蝉子入佛门,完成取经重任。
推演之际,心中微叹:“观音究竟如何安排的?金蝉子怎会在大秦军营?习得一身悍勇之气,岂非更难成取经之人?”
思绪未完,文殊身形已隐,出现在咸阳城内。
蒙氏族地。
蒙泽伫立于练武场,肌肉结实如虬龙盘踞,肤色黝黑似小麦成熟,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力量感。
结束修行后,他汗流浃背,衣衫尽湿。
“如今已达后天真气之境,遗憾的是未得先天之法,难以更进一步。
真不明白,为何家族不肯传授后续功法?”蒙泽满脸无奈。
他不知,因置身时间法域,外力难以干预其行踪。
忽然,他感到天地异变,仿佛置身真实世界,但环顾四周,又无异常,不由挠头疑惑:“怎会如此?”
“这感觉有些奇怪。”挥拳试力,只觉力量充沛,畅快淋漓。
此时,侍从匆匆禀报:“启禀少爷,门外有一光头求见。”
蒙泽惊诧:“光头?我不识此人,不见,莫扰我修行!”
话音刚落,天际骤亮,金光耀眼。
抬头仰望,只见一尊菩萨悬浮虚空。
当然,蒙泽对佛教一无所知,只将天上的仙人视为神仙的一种。
“你是谁?”蒙泽问道。
文殊菩萨见到下方气势汹汹、神情凶狠的金蝉子,心中暗骂观音不负责任。
他不知道的是,观音同样无辜,只是与大秦的孙衍小聚几日,论道数天后返回,却发现金蝉子已转世成另一副模样。
面对蒙泽的质问,文殊答道:“我是西天灵山的文殊菩萨,特意前来点化于你,让你承担传播佛法的责任,引领众生脱离苦难。”
听闻此言,蒙泽怒斥:“狂妄!就算是高居三十三天的玉皇大帝,也不敢夸下海口拯救众生。
你们西天灵山有何能耐,竟敢说出这般大话!荒唐至极!”
文殊愣住了。
这真的是那个充满佛性的金蝉子吗?
慈航道人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现在的金蝉子为何变得如此?
而且,世尊为何未预见此情此景?
想到这里,文殊倍感无奈。
文殊说道:“金蝉子,你忘记过去,怎能诽谤佛法?”
蒙泽冷笑道:“我只听你空谈,小心舌头打滑。况且,我不是什么金蝉子,你认错人了。”
文殊气愤不已。
正欲再言,察觉到数股强大力量逼近,仔细观察后发现是秦岭仙宫之人。
文殊心中叹息,转身离去。
乘着莲台,文殊寻至观音所在之处,却发现仅有金童守候。
文殊问:“你家菩萨呢?”
金童答道:“回禀菩萨,我家菩萨有事去南海了。”
文殊冷笑:“有事?分明是不敢见我吧,遇事便躲,慈航实在缺乏担当。”
金童垂首,未敢争辩。
文殊虽怒斥几句,却也只能将不满压抑,乘着莲台离去,另寻他法。
皇宫之中。
孙悟空与嬴政相视而笑,心中畅意无比。
孙悟空道:“不过,西行之事仍不可轻忽,此次正是汲取佛门气运之际。”
嬴政颔首:“若如此,朕亦愿助佛门一臂之力,否则,佛门始终注视咸阳,于我们诸多不便。”
孙悟空赞许道:“陛下思虑周全。”
当日,一道密诏送往蒙府。
蒙泽惊疑:“陛下竟要我参与取经?”
展开密诏,忽觉其中蕴藏异样,指尖轻抚,随即一张金帛浮现,上面密布字迹。
“先天 * 、天人 * !得此物,大道可期。
罢了,便随佛门演一场戏罢。”
默记内容后,蒙泽焚毁金帛,调匀心境,着手准备。
数日之后,咸阳城中恶龙肆虐,始皇广召贤才,欲入宫平息灾祸。
……
半月过去,蒙泽顺利登场,成为天下瞩目的高僧。
仙宫某处知晓内情者,含笑旁观,不予置喙。
三月初三,蒙泽身披华贵袈裟,手持禅杖,出咸阳城。
忽见金云自天降,化作青年。
蒙泽疑惑:“汝是谁?”
六耳:“吾乃紫微大帝座下三 ** 六耳,专司护送汝往西天取经。”
蒙泽惊讶:“汝亦是安排之人?”
六耳点头:“正是。”
蒙泽点头:“如此,启程罢。”
这段时日,蒙泽已破先天境界,战力非凡。
加之六耳相伴,虽仅二人同行,实力却极为惊人,所遇恶妖皆化为阶下亡魂。
至两界山前。
蒙泽遥见妖气,目光骤然明亮,高声喊道:\"六耳师叔,前面那妖怪是我的猎物,您可别抢了!\"
六耳摇手示意:\"罢了,两只普通的小妖,我就不跟你争了。\"
话音刚落,蒙泽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轰隆!
远处传来震天巨响,绵延百里的山脉竟被生生劈开。
随即,一道身影显现,手中提着一头巨大的猛虎。
此虎威武异常,巨口如门户,獠牙似剑锋。
然而此刻,它早已气绝身亡,全身瘫软,筋骨尽碎。
砰!
蒙泽将老虎丢在地上,叹息道:\"师叔,这便是您的晚餐。可惜啊,我这一路上只能茹素,不能沾荤腥,实在是味同嚼蜡。\"
降妖伏魔尚可,但享用成果却不被允许。
西行之路是传道之旅,踏上此途后,许多事都需谨慎对待。
六耳大笑:\"那你便忍耐些时日吧,我六耳不受这些约束,这美味自然归我所有。\"
生起篝火,将老虎烤得香气四溢,饱餐一顿。
蒙泽眼露幽光,只得在山间采摘野果,随后盘膝修炼。
与此同时,西行任务正有条不紊地推进,而孙悟空这边却显得轻松许多。
因有了六耳顶替,他的角色不再如从前般关键。
如今,四值功曹、五方揭谛等人齐聚蒙泽取经之所,花果山也恢复了宁静。
就连菩提老祖,也索然无趣地返回灵山。
\"悟空,你突破的时机到了,速来为师这里!\"
听到师父召唤,孙悟空以一片树叶幻化成自身模样,显出真身,径直前往地府。
至于大秦及其他分身,则悉数召回。
突破至炼虚境界意义重大,必须确保本体完整无缺,故此一切分身皆需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