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等待的人,已经发生变化,这一次,她不想让外婆等待。
良月,银城国道
明轻微微一叹,将手机凑到南烟眼前,把监控画面给她看。
他就知道,她一看就会哭,现在,又开始掉眼泪。
真是要他的命,整天就看她哭,她就像是水做的,有数不尽的眼泪。
难道,女人真是水做的?
她怎么可以哭得他肝肠寸断,心脏时常骤停一下,且时间越来越长。
他也怀疑,是不是身体已经出问题?但检查,只有心脏有问题,只是心碎,需要少伤心。
但她总是受苦受难,他怎么可能不伤心,他一直在为她心疼。
“阿因,别哭,”明轻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软声哄她:“等过两天,我们就去看外婆,好吗?”
“真的吗?”
她顶着一张漂亮明艳的脸,水雾萦绕的星眸,红唇微微嘟着,将他的心折磨得要碎掉。
“当然,”明轻柔声轻哄:“这次,我们在云家嘴,多住一段时间,看看小时候的地方。”
听着这话,南烟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还真是说哭就哭,想停就停,收放自如。
“明轻,”南烟紧紧搂着他的腰,扯着哭音:“我们能现在就回去吗?”
现在就回去,需要坐长途车,她还没有恢复好,他舍不得让她受苦。
他想得是,让人把房车送回南城,他们直接转高铁去明城,坐飞机回云城,在租个车开回去。
这么折腾的路程,他怕她的身子受不住。
“好不好嘛?”南烟拉着明轻的手,轻轻地撒娇:“老公——”
“好,”明轻无奈一笑:“那我们直接开房车回去,时间会比较长,你能够受得住吗?要不然,还是去坐飞机?”
坐飞机要去明城,她不想去。
她想要和他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
“明轻,”南烟眼眸清亮,提议道:“你找个司机来开车,你陪我,我们开房车回去,我想你。”
明轻舔了舔唇,她这是有戒断反应,把未来的时间,都给他安排好。
他都不用多想,也不敢想,路上,她会想要多少次。
想想就让人向往。
“好,”明轻宠溺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应道:“听你的。”
明轻计划晚上出发,找两个司机来开车,她可以在车上睡觉,经历白天时间少一点,会好受一些。
这样也好,要是他自己开车,会很麻烦,他也会担心她。
而且,上高速,还不能睡觉,她也必须坐在座位上陪他。
明轻给南烟穿好衣服,抱着软绵绵的她,来到学校办公室。
听闻他们要走,风景依依不舍,再三挽留。
南烟想要带走风茉莉,她一个孤女,以后没了依靠,只能去福利院。
但像她这么大的年纪,一般人也不会收养。
南烟想要带她回南城,让她住在绒花院,就在南城上学。
南城有着优异的教学资源,又得南烟照顾,风景当然赞同。
风茉莉听到,南烟要带她去南城,也十分开心,但小姑娘很懂事,还怕给南烟添麻烦。
直到,风景再三保证,南烟也一再安慰,风茉莉才安心地答应下来。
由于,南烟和明轻要去云城,只能托人将风茉莉带去南城,安排入学。
简单和风景等人寒暄几句,匆匆告别,便开着车往村口去。
来到村口,第一位司机到达,便换下明轻,他就带着南烟,回到卧室休息。
这一次,他们走的国道,也开得很慢,还可以观赏沿途的风景,也可以给南烟养养伤。
天色渐晚,明轻让司机将车,停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加点水,处理一下黑水箱。
顺便给她做点好吃的。
“老公……”南烟在卧室里,对着手机总喊明轻:“我想你。”
她一个人觉得无聊,又受了伤,就更加依赖他,一会儿看不到,她就焦虑。
“我马上就来,”明轻放柔声音,轻轻哄她:“乖,你听话,马上就来。”
明轻心里也很惦记她,像是出现戒断反应,他加快速度,快速做好饭,来到卧室。
“阿因,”明轻吻了吻她的眉心,柔声说道:“我去给李师傅把饭送过去,等我一会,好吗?”
南烟轻轻点头,放开他的手。
温柔乖巧,好看得不像话,如此软糯香甜,真是让他心软软。
转身出门,一样给司机装了一部分,用的是一次性碗筷,不用洗碗。
而且,他也不喜欢,别人用他的碗筷,洗碗的时候,还很麻烦,需要分开洗。
再说,他有洁癖,不会用,别人用过的碗筷,洗了也会丢掉。
明轻来到车旁边的松树下,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
司机李师傅长得憨厚老实,看到明轻过来,立马笑脸相迎:“明先生,是要走了吗?”
明轻在地上,打开折叠桌椅,将餐盒放在上面。
“李师傅,”明轻语气平淡:“这是晚饭,你就用折叠桌椅吃吧,如果不习惯,也可以上车吃。”
李师傅没有想到,这一单的客人这么好。
总说让他自己随意点,还允许他着急时,可以上他们的厕所。
对于明轻的邀请,他也不会觉得,是明轻的客套话。
因为,明轻是真的很好,给他准备好水和食物,还提前结了工资,也不怕他会跑路。
还特地提醒,下一站就会有下一个司机,会和他换班,他就可以上车休息。
这样他可以轻松一点,但他并不想这样,因为钱就会少一点,他宁愿自己累一点,也想要多挣一点。
明轻看出他的顾虑,告诉他,按照全程来算,不会把一个人开完全程的工资,分成两份。
李师傅一听,受宠若惊,没有想到明轻这么好,更加卖力。
明轻带他去看过房间,虽然空间小,但可以看得出,刚刚才换过床单被套。
但车上只有一个厕所,而且还是马桶,他怎么可能去,上客人的厕所。
再说,明轻每一站都会休息,他可以在服务区上厕所。
却没有想到,明轻还给他送饭。
明轻回到车里,将门关上,打开单面透视窗户,抱着南烟,来到客厅吃饭。
在外的环境就是不太好,不能给她最好的体验,不能像在家那么方便。
“阿因,”明轻一边喂她吃饭,一边说道:“一会儿,我们休息休息,等你开心,我们再走。”
南烟想着,车上还有一个人,虽然听不见,但她总觉得心里膈应。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催促,不能随心所欲,需要控制。
“不用怕,”明轻看出她的犹豫:“我让他走远点,等结束,再回来。”
南烟一听,脸色更臭。
这样做,不就是直接告诉别人,他们要做什么,她的脸都会丢到大西洋。
明轻看她不开心,心里一笑,小姑娘还挺在意面子。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不能允许,别人对她有一点微词。
他的计划是,等到下一站,正好有个农家乐,让他们去农家乐,解决夜宵,他们就可以肆意妄为。
他也很想她。
“逗你的,”明轻坏笑道:“我哪有那么饥渴,不顾你的脸面。”
南烟轻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明轻笑得更加肆意,她居然没有打他,只是哼一声。
看来,是越来越喜欢他,都舍不得动手,这样也好,就不会打痛她的手。
吃过饭后,他们就启程。
明轻依旧在卧室里,陪着南烟。
南烟的腿,还是不能乱动,就只能在床上玩拼图。
她正在玩的是,宋朝婚礼的造景贴纸手帐,十里红妆,也是够得拼。
她拿起镊子,一张张将古风家具的贴纸,撕下来,再贴在纸上。
“嘶——啦”声不停响起,长长的尾音,拖一点黏连的摩擦感,一直在耳边萦绕。
南烟最喜欢这种感觉,特别解压,令人舒畅。
明轻也觉得舒畅。
尤其是,看着她玩的开心,明媚柔美的小脸上,堆满灿烂的笑意,美若天仙。
南烟不经意抬头,看到明轻又是长拉拉的一条。
他侧身躺着,手撑着头,又白又强壮,肌肉纹理透着,男人的力量感,又不失美感。
他眼里是温柔深情的笑意,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
“明轻,”他轻轻“嗯”一声,南烟笑眯眯地问:“过来和我一起玩吗?”
明轻望了一眼,她刚刚才开始的贴纸,笑意更深。
“那,”明轻提前免责:“一会儿,不要生气。”
南烟眼色骤变,他立马老实,轻轻一笑,真是无奈,连说一下也不可以。
他这样的免责条款,也是没有办法,谁让南烟总是会闹。
她最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会直接暴走的程度。
两个人合作,他也怕,他的理念,和她的想法不同,不敢上手。
“快点,”南烟催促道:“不要磨磨唧唧。”
现在,就已经开始嫌弃他磨蹭,一会儿不得大发雷霆。
“你做庭院,”
南烟直接甩给他一盒,让他单做。
他就知道,她才不会和他一起做,只能是自己做自己的。
明轻打开手帐,将贴纸一张张摆开,看着图案,将贴纸贴上去。
时不时地,他就会看她一眼,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软糯粉嫩的小嘴,一直盯着看。
她怎么那么有趣,做个事情,也能叭叭不停,嘴唇长得真好看,粉嘟嘟的,好好亲。
他也不想这样,可一看到她,他就会想要亲亲抱抱,想和她贴贴。
她抬眸,看到他又盯着自己看,轻咳一声,他马上回神,再次回到制作中。
明轻也挺喜欢这些,主要是,看她玩的开心,他也就喜欢,还挺有趣。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
明轻让司机把车停在,离路边有一定距离的空地上,便让他们两个去农家乐吃饭。
两个司机,是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人,一直在惊讶中。
这两个司机,正好是一对夫妻,接到同一单,他们也可以短暂在一起。
只是吃一顿饭,明轻就甩给他们五百块。
“李师傅,王师傅,”明轻怕有意外,还是提醒一句:“回来之前,先告诉我一声。”
李师傅疑惑不解,但还是连忙点点头。
王师傅像是明白明轻意思,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明先生,您放心,我们中途不会过来,”
“只是,我们也不知道,需要吃多久,要不然,您叫我们,我们再回来。”
明轻听出来,王师傅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但不说不行,万一中途回来,正在关键时刻怎么办,会吓到他的阿因。
“嗯,”明轻脸色平淡:“那里有休息的地方,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下。”
此话一出,王师傅立马明白,需要很久,估计一两个小时。
果真是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好嘞,”王师傅笑着说:“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明轻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
两人慢慢远去,还在小声讨论。
“明先生,”李师傅一头雾水地问媳妇:“是什么意思?”
“这都不懂,”王师傅无语地说道:“你还年轻过,人家年轻小夫妻,你说他们会做什么。”
李师傅恍然大悟,往后面看了一眼。
明轻抱着南烟,举头望着明月,小声地述说着什么。
“阿因,”明轻低声问:“要回去吗?”
南烟轻轻“嗯”一声。
两人便回到卧室。
明轻转身将房车关好,再三检查,才回到南烟身边。
温柔的厮磨,在唇瓣上留恋,南烟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高耸的鼻尖,在她鼻子上摩挲。
“想我吗?”明轻缠绵悱恻的声音,在她耳边轻绕:“宝贝,想要多久?”
南烟眼神迷离,心里满是刚才尴尬的场景。
那个女司机听出来,明轻的提醒,明白他的意思。
那夫妻俩,此刻还不知道在聊什么,会不会觉得,他们太不节制,还不许人回来。
“阿因,”明轻噙住她的锁骨,不许她走神:“专心一点,不然,我会让你更加喜欢我。”
南烟发现,明轻越来越霸道,他吻她,会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许她后退。
窗外的月色朦胧,撩人心弦,颤栗着身体。
南烟的视线逐渐模糊,一点点沁出水雾,盈满情欲与娇媚。
他依旧抓着她的左腿,他是生怕她会乱动。
尽管,她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却还是怕伤到。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明轻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整十点。
她还不肯放手,他却也不让她熬夜,她还受着伤,不能够熬夜。
“阿因,”明轻低头,摸了摸她的头:“结束好吗?已经两个小时,你该睡觉。”
南烟顿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松口,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任由他抱她。
给南烟收拾清爽,将床单换上,才把她放在床上。
洗上衣服床单,他仔细检查一遍,才发消息让司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