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商议好了,关胜无奈的派人给公孙胜送去了一封信。
公孙胜看完信后,轻蔑的说道“这关胜越来越像宋国的文官了,打不赢就谈!”
扈三娘听后,知道关胜来和谈的,她怒气冲冲的说道“哼,如今败局已定,就想和谈,做梦,待我们打下光州,擒了他们,当面在谈!”
公孙胜看着扈三娘气得柳眉倒竖的模样,微微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思索说道:“三娘,关胜此举虽有些无奈,但光州城高墙厚,若强攻,我军必定伤亡惨重。和谈之事,或许也可作为一个契机。”
扈三娘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说道:“先生,他们之前那般嚣张地来攻打我们,现在打不过了就想求和,哪有这般便宜的事!咱们梁山儿郎在这一战中死伤不少,怎能轻易放过他们?”
公孙胜目光望向光州的方向,缓缓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梁山兄弟的血不能白流。但如今局势复杂,林冲正率军同金国交战,我梁山兵力分散。若此时强攻光州,即便取胜,也会元气大伤,万一金国与宋军再联手,我梁山危矣。若能通过和谈,让宋军做出一些让步,比如割地赔款,停止对梁山的敌对行动,对我们梁山的发展而言,也不失为一种胜利。”
此时,一旁的卢俊义也开口说道:“公孙先生所言有理,三娘。林冲兄弟在前线与金国苦战,我们需保存实力,以防其他变故。和谈若能成功,既能为梁山减少损失,还能争取发展的时间和空间。当然,这和谈得讲究策略,绝不能让宋军小瞧了咱们梁山。”
扈三娘听了二人的话,虽心中仍有不甘,但也明白他们所言在理,咬着牙说道:“那好吧,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他们,必须让他们知道咱们梁山的厉害!”
公孙胜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我们可先与关胜接触,看看他们的诚意如何。若他们并无诚意,再兴兵攻城也不迟。”
于是,公孙胜修书一封,让人送回光州,信中表示梁山军愿意考虑和谈,但需关胜亲自前来,且要带上详细的议和条款。
关胜收到公孙胜的回信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去和谈,必定困难重重,但为了光州城的百姓和一众将士,他别无选择。
关胜与呼延灼二人骑在马上,缓缓朝着梁山军营地行去。一路上,气氛压抑而凝重,两人心中都清楚,此次和谈任务艰巨,成败难测。
抵达梁山军营地,公孙胜、卢俊义与扈三娘等人早已在营帐中等待。关胜与呼延灼步入营帐,拱手行礼,关胜率先说道:“公孙先生,卢头领,此次我等来,是真心希望能与梁山达成和议,平息战火,还百姓一个安宁。”
公孙胜神色平静,微微点头,说道:“关将军、呼延将军,既然来谈,那就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呼延灼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军愿割让周边三县之地予梁山,并赔偿白银十万两,同时承诺短期内不再主动进犯。”
扈三娘听后,冷笑一声,说道:“就这点条件?你们之前兴兵二十万攻打我们,如今这般,未免太没诚意了吧!”
公孙胜微微皱眉,目光直视关胜与呼延灼,缓缓说道:“关将军,呼延将军,梁山并非贪婪之地,但你们的条件,实在难以让我们满意。我梁山的条件是,宋国全面退出北方,每年向梁山缴纳岁币三十万贯,并且销毁所有战船,永不再入侵北方。同时,必须交出张叔夜等叛徒。”
关胜与呼延灼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关胜面露难色,说道:“公孙先生,宋国退出北方,这关乎国家疆土,此事重大,我等实在无法做主。至于岁币三十万贯,数额巨大,朝廷恐怕也难以应允。还有销毁战船、交出张叔夜,这每一条都……”
公孙胜抬手打断关胜的话,说道:“关将军,如今局势,想必你们也清楚。光州虽城坚,但在我梁山军的包围下,又能坚守多久?我梁山提出这些条件,也是为了北方百姓免受战乱之苦,更为了梁山能有一片安稳发展之地。若你们无法答应,那这和谈,恐怕也无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呼延灼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公孙先生,卢头领,此事太过重大,我等确实无权决断。能否容我们回光州,与韩大人等商议之后,再给诸位答复?”
卢俊义看了看公孙胜与扈三娘,点头说道:“可以,但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三日后,若还无答复,我们便不再等待,即刻攻城。”
关胜与呼延灼无奈,只得再次拱手行礼,告辞离去。二人骑着马,心事重重地往光州赶去,他们深知,此番回去,要面对的将是更为艰难的抉择。而光州城内,韩愈、韩世忠等人还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消息,整个光州城,都被一层紧张而又沉重的气氛所笼罩。
关胜与呼延灼匆匆赶回光州城,径直来到府衙。韩愈、韩世忠等人早已在厅中焦急等候,见他们回来,忙上前询问。
关胜面色凝重,将公孙胜提出的条件一一说了出来,却唯独隐去了交出张叔夜这一条。韩愈听完,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变得更加颓废,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宋国退出北方,岁币三十万贯,还要销毁战船……这如何能答应,这如何能答应啊!”
韩世忠也是眉头紧锁,神色严峻。思索片刻后,他看向关胜说道:“公孙胜所提条件太过苛刻,此事我们确实无法擅自做主。关将军,你回复公孙胜,就说此事重大,需回信临安,让陛下赵恒定夺,请求他们多给些时间。”
关胜点头称是。这时,一直未说话的张叔夜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却也未多想,只道是和谈艰难。待张叔夜离开后,厅中只剩下韩愈、韩世忠、关胜与呼延灼四人。关胜这才缓缓开口,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还有一事,方才当着张叔夜的面,我没敢提。公孙胜还要求我们交出张叔夜,说他是叛徒。”
众人听后,皆是一愣。韩世忠面色一沉,说道:“这……公孙胜此举,怕是想彻底断了张叔夜的后路,同时也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呼延灼皱眉道:“若交出张叔夜,恐怕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可若不答应,梁山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韩愈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说道:“如今局势两难,交出张叔夜,于情于理,我们都有些说不过去。可若因此坏了和谈大事,光州城百姓又该如何?”
韩世忠沉思良久,缓缓说道:“此事暂且搁置。先按计划回复公孙胜,争取时间。至于张叔夜……我们暗中派人看住他,以防他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等陛下旨意下来,再做定夺。”
众人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关胜修书一封,差人快马送往梁山军营地,表明需向临安回信,恳请公孙胜宽限时日。而光州城内,在这紧张的等待中,气氛愈发压抑。
临安城内,自从二十万大军出征后,赵恒、李邦彦、王黼三人便一直忧心忡忡。这二十万大军,乃是宋国如今能调动的精锐,承载着宋国的诸多期望,堪称宋国最后的希望。国中虽还有数量不少的厢军,可宋国君臣心里清楚,这些厢军战力孱弱,难堪大用,根本瞧不上他们。
战事开启后,起初不断传来的喜报,让君臣三人稍稍松了口气,心中满是对胜利的憧憬。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大军多日没有消息传来,他们虽焦急万分,却也只能自我安慰,想着战时信息传递不便,消息有所延后也属正常。
可就在今日,消息终于传来,却如晴天霹雳,瞬间让他们感觉天塌了。信使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着呈上战报。赵恒一把抓过,匆匆扫了几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战报“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李邦彦与王黼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不祥预感,赶忙捡起战报查看。只见战报上字迹潦草,满是战败的惨烈描述:二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如今韩愈、韩世忠等人被困光州,梁山军气势汹汹,随时可能进一步攻城略地。
三人呆立当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赵恒瘫坐在龙椅上,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李邦彦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稳,王黼更是面如死灰,手中战报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良久,李邦彦强打起精神,说道:“陛下,如今光州危急,梁山军所提条件苛刻,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赵恒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与无助,看向王黼,问道:“爱卿,你觉得该如何应对?”王黼嘴唇哆嗦了几下,却半晌说不出话来。整个大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预示着宋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而他们,却似乎已陷入了绝境,不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