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像的青铜爪子带着黑风砸下来时,林九几乎是凭着本能将小林雪往身后一护,左手的本源残片瞬间亮起,三缕金黄星砂在身前织成密不透风的盾。“砰” 的一声闷响,星砂盾被震得嗡嗡作响,黑风里的混沌能量像毒刺一样往盾里钻,林九的手臂瞬间麻了半边,虎口都渗出血来。
“狗日的!这玩意儿是活的?” 陈三叔骂着,手里的卸岭撬棍往兽像的关节处狠狠一插,撬棍顶端的铁刺扎进青铜缝隙,却只留下一道白痕 —— 兽像表面裹着层淡黑的混沌能量,硬得像钢板。
小林雪躲在林九身后,小手紧紧攥着迷你星杖,大眼睛瞪得溜圆:“爹爹!它肚子里有个红通通的球!黑光是从那球里出来的!”
林九心里一动 —— 混沌能量的核心!他忍着手臂的麻意,指尖星砂分出一缕,绕到兽像侧面,果然看到它腹部的青铜甲片有块凸起,凸起处正往外渗黑丝,红芒隐隐约约从缝隙里透出来。“陈三叔!帮我稳住它!我去破核心!”
“好!” 陈三叔咬着牙,把撬棍换到右手,猛地往兽像的后腿关节处一扛,“给老子站住!” 他常年盗墓练出的蛮力此刻全用上了,兽像的动作果然顿了顿,青铜腿在地上拖出道深痕。
林九抓住机会,脚下星砂凝成两道滑索,带着他往兽像腹部飞去。离近了才看清,那凸起竟是块嵌在青铜里的红玉,红玉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和归墟混沌残片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他右手的青铜星戒突然发烫,一股金红能量顺着指尖往星砂里涌,星砂瞬间变得滚烫,像烧红的铁丝,直奔红玉而去!
“滋啦 ——” 星砂缠上红玉的瞬间,黑风突然停了,兽像的动作僵在原地,腹部的黑丝开始往回缩。林九正想再加把劲,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机声,还有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有点意思,南派的星术,居然能克制混沌能量。”
林九回头一看,只见山路上开来三辆黑色越野车,为首的车下来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戴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仪器,仪器屏幕上正显示着兽像的能量波动。男人身后跟着十几个穿战术服的手下,手里都端着之前见过的 “混沌步枪”,枪口齐刷刷对准他们。
“李博士!” 陈三叔咬牙切齿地喊出名字 —— 天工盗盟的首领,之前只闻其名,今天总算见着真人了。
李博士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抹冷笑:“没想到辨墓者联盟还有这种人才。林九是吧?我看过你的资料,归墟事件的幸存者,还懂‘混沌与法则共生’的理论。可惜了,放着好好的科技不用,非要抱着老掉牙的术法不放。”
“用科技盗墓,用混沌毁文物,这就是你说的‘好好利用’?” 林九的星砂还缠在兽像的红玉上,不敢轻易撤力 —— 一旦混沌能量反扑,兽像又会动起来。
李博士耸耸肩,抬手按了下仪器上的按钮,仪器屏幕突然亮起红光:“我要的是古墓里的能量,不是那些破陶片。这兽像是颛顼墓的‘守护兽’,里面的红玉是‘混沌引’,能指引母鼎的位置。你现在毁了它,咱们谁都别想找到母鼎。”
林九心里一沉 —— 果然和颛顼墓有关!他瞥了眼小林雪,小姑娘正偷偷用迷你星杖指着李博士的仪器,眼里满是紧张。“小雪,看到什么了?” 他轻声问。
小林雪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他的仪器里也有个黑球,和兽像肚子里的红球连着线!黑线像蛇一样,在往红球里钻!”
连线?林九心里突然有个念头 —— 李博士的仪器在给红玉传混沌能量!只要切断这连线,不仅能破了兽像,还能让仪器的能量反噬!他悄悄给陈三叔使了个眼色,嘴型比了个 “拆仪器”。
陈三叔会意,悄悄往旁边挪了两步,手摸向腰间的 “卸岭飞爪”—— 这是卸岭派的独门暗器,铁爪上带倒刺,能远程勾东西。
李博士似乎没察觉他们的小动作,还在滔滔不绝:“林九,不如咱们合作?你帮我找到母鼎,我教你用科技操控混沌能量,到时候咱们能开发更多古墓的能量,比你守着那些文物强多了。”
“合作?” 林九冷笑一声,指尖的星砂突然分出一缕,直奔李博士手里的仪器而去,“先问问我这星砂同不同意!”
与此同时,陈三叔的飞爪也飞了出去,铁爪直奔仪器的屏幕!
李博士脸色一变,慌忙往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 —— 星砂缠上了仪器的天线,飞爪也勾住了屏幕边缘。“找死!” 他怒喝一声,按了下仪器上的红色按钮,那些端着混沌步枪的手下立刻扣动扳机,十几道黑光束直奔林九他们而来!
“小雪蹲下!” 林九大喊一声,星砂盾再次展开,同时另一缕星砂猛地拽了下李博士的仪器 —— 仪器里的黑球突然亮起,和兽像腹部的红玉同时爆发出强光,黑线瞬间绷得笔直!
“就是现在!” 林九将本源残片往星砂里一按,金黄星砂瞬间裹住黑线,星轨纹路在星砂上快速显现 —— 这是他在归墟学的 “星轨共生阵”,只不过这次不是转化混沌能量,而是将两道混沌能量连在一起,让它们互相冲击!
“嗡 ——” 黑线突然剧烈震动,李博士的仪器屏幕瞬间裂开,里面的黑球冒出黑烟;兽像腹部的红玉也开始发烫,黑丝疯狂往外涌,却被星砂困住,只能在原地打转。
“怎么可能!” 李博士不敢置信地看着仪器,“你的术法怎么能操控混沌能量的流向?”
林九没理他,只是盯着星砂里的黑线 —— 他能感觉到,两道混沌能量正在互相吞噬,仪器里的黑球能量弱些,已经开始往红玉那边倒流。突然,他的青铜星戒再次发烫,苏雪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九哥!残片!用本源残片引能量!红玉是上古血脉石做的,能吸收纯净能量!”
血脉石?林九心里一动,立刻将本源残片贴在星砂上 —— 残片里的归墟本源能量瞬间涌入星砂,顺着黑线往红玉流去。红玉接触到本源能量的瞬间,红芒暴涨,黑丝像遇到阳光的雪一样快速融化,兽像的青铜外壳也开始出现裂纹。
“不!我的混沌引!” 李博士急了,想冲过去抢红玉,却被倒流的混沌能量弹开,摔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来。
那些天工盗盟的手下见首领受伤,顿时乱了阵脚,有的想开枪,有的想跑。陈三叔趁机冲上去,飞爪再次出手,勾住一个手下的步枪,猛地一拽,那手下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想跑?没那么容易!”
林九也没闲着,星砂缠住几个想跑的手下,将他们绊倒。小林雪则在旁边喊:“爹爹!那个叔叔口袋里有黑片!和之前的残片一样!” 她指着一个想偷偷摸口袋的手下。
林九立刻用星砂勾住那手下的口袋,掏出一块黑色的碎片 —— 果然是混沌残片!和他之前从平板电脑里取出来的那块一模一样。
没一会儿,天工盗盟的手下就被制服了大半,只剩下几个跑得快的,开车溜了。李博士也想爬起来跑,却被陈三叔用撬棍顶住胸口:“想跑?把母鼎的事说清楚!不然老子让你尝尝卸岭派的‘分筋错骨手’!”
李博士喘着气,眼神却依旧嚣张:“你们别得意!我已经知道颛顼墓的大致位置了,就算没有混沌引,我也能找到母鼎!到时候,混沌能量就是我的了!”
林九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仪器碎片,看着里面烧焦的黑球:“你从哪儿弄来的混沌残片?还有母鼎,你找它到底想干什么?”
李博士冷笑一声,没说话。
就在这时,小林雪突然指着兽像腹部的红玉喊:“爹爹!红玉在发光!里面有字!”
林九抬头一看,果然见红玉表面的裂纹里透出淡金的光,光里隐隐约约显形出几个上古文字。他凑近一看,认出是西陵的文字 ——“颛顼墓,流沙下,母鼎镇,混沌压”。
“流沙下?” 陈三叔皱起眉头,“洛阳周边有流沙的地方,只有邙山北边的‘黑沙岗’!那里全是流沙,别说古墓了,连树都长不活!”
林九心里却咯噔一下 —— 黑沙岗他去过,之前勘测时没发现异常,现在想来,那片流沙下面说不定有大墓!而且红玉上的文字说 “母鼎镇混沌”,说明母鼎是用来压制混沌能量的,要是被李博士拿走,后果不堪设想。
他刚想再问李博士,却听到远处传来警笛声 —— 应该是陈三叔之前偷偷报的警,为了防止天工盗盟的人逃跑。
李博士听到警笛声,突然笑了:“林九,咱们走着瞧!黑沙岗见!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科技比你的术法厉害多了!” 说完,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烟雾弹,往地上一扔,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等烟雾散去,李博士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地上的一道车辙,往黑沙岗的方向去了。
“妈的!让他跑了!” 陈三叔气得踹了脚地上的石头。
林九没说话,只是捡起那块从手下身上搜出来的混沌残片,放在手心 —— 残片刚碰到他的手,就和之前的那块一样,开始发烫,苏雪的声音再次响起:“九哥…… 黑沙岗…… 有西陵的血脉阵…… 小雪的望气术…… 能破阵…… 小心李博士的量子计算机……”
声音又消失了,林九却握紧了残片 —— 苏雪的意识越来越清晰,而且她提到了小林雪的望气术能破西陵血脉阵,看来这次去黑沙岗,必须带上小雪。
“林九,接下来怎么办?” 陈三叔看着远处赶来的警车,“警察来了,咱们得跟他们去做笔录,黑沙岗那边……”
“先跟警察走。” 林九把红玉从兽像腹部取下来,小心地放进背包里,“李博士刚跑,肯定不会立刻去黑沙岗,咱们还有时间准备。等录完笔录,咱们就去黑沙岗勘测,顺便教小雪怎么用望气术看血脉阵。”
小林雪听到 “教望气术”,眼睛一亮:“爹爹,我真的能帮上忙吗?”
林九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当然能!小雪的望气术是最厉害的,没有你,咱们找不到红玉的核心,也破不了李博士的仪器。以后,小雪就是咱们辨墓者联盟的‘小望气师’了。”
“太好了!” 小林雪高兴得跳了起来,手里的迷你星杖也跟着挥舞。
警车很快到了,下来几个警察,看到地上被制服的天工盗盟手下和僵住的兽像,都吃了一惊。林九和陈三叔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重点说了天工盗盟盗墓、破坏文物的事,没提混沌能量和归墟的事 —— 这些事太离奇,说了警察也不会信。
录笔录花了整整一下午,等他们从派出所出来时,天都黑了。陈三叔提议去吃点东西,林九却摇摇头:“先回宅院,我得研究下这块混沌残片和红玉,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颛顼墓的线索。”
回到宅院,林九把混沌残片和红玉放在桌上,青铜星戒放在中间。刚放好,星戒就亮起金红光,残片和红玉也跟着亮了起来,三道光在桌上汇成一个小小的光幕,光幕里出现了黑沙岗的地形,还有一道淡金的线,从黑沙岗一直延伸到地下,尽头是个模糊的墓室轮廓。
“这是…… 颛顼墓的位置!” 林九惊喜地说。
陈三叔凑过来看:“好家伙!这星戒还能显地图?比咱们的罗盘厉害多了!”
小林雪也凑过来,指着光幕里的淡金线:“爹爹,这线里有暖乎乎的光,和苏雪姐姐的光一样!”
林九心里一暖 —— 苏雪的意识一直都在,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帮他们。他看着光幕里的墓室轮廓,又看了看小林雪,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小雪,明天去黑沙岗,你帮爹爹看看这道线,咱们一起找到颛顼墓,好不好?”
“好!” 小林雪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握住林九的手。
陈三叔看着这父女俩,笑着点了根烟:“行!明天我也跟你们去!黑沙岗的流沙难走,我带上卸岭派的‘流沙靴’,保证咱们走得稳!”
夜色渐深,光幕渐渐暗了下去,林九把残片和红玉收好,放在贴身的口袋里。他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默念:苏雪,谢谢你。明天,我们就要去颛顼墓了,我会保护好小雪,也会阻止李博士,不让他拿到母鼎。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
窗外的星星似乎亮了些,像在回应他的话。林九知道,明天的黑沙岗之行,肯定不会轻松 —— 李博士已经先一步去了,流沙下面还有未知的血脉阵,甚至可能有更多的混沌能量。但他不怕,因为他有陈三叔的帮忙,有小雪的望气术,还有苏雪的守护。
一场关于颛顼墓、混沌母鼎的较量,即将在黑沙岗的流沙下展开。而林九,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