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整整一百零八根银针,根根是银光闪闪,
原本他还想说,针灸之术他已经用过了。
对魏梁没用……
只是话到嘴边,却被眼前那人的操作整的错愕不已。
随即更是震惊的一动不动,更不要说什么阻止的话了。
因为在他眼中极为耗费心神的针灸之术,那大言不惭之人,是眼睛都没抬一下的施针。
更是有的银针直接内力驱使,六针齐发,力道更是控制的正正好~
是以,原本在他眼中极难掌控的银针针灸之术,在那人眼中就犹如游戏一般的不值一提。
当然了,银针之后,那人又为魏梁喂下三枚药丸,之后便是那魏梁生机不断地恢复。
原本是将死之相,更似是枯木逢春般的复苏~
最后,被他们所有医者,判了死刑的魏国公府的~魏梁魏小世子……
活了~
但之后救治魏梁的那人,则是不取分毫的趁着众人不可思议之时,谁也没打招呼,走了……
据闻,魏国公后来派了大批人~寻找魏家恩人,如今都未找到!
而这花欢颜?竟然如当年那人一样,身带一百零八枚银针……
不但如此,且施针速度,照女儿所说,简直是与他当年见到的那人,犹如一致……
更是对穴位的掌控,熟念于心,手随心动的施针~
这世上,绝对不可能有这般巧合之事!
所以,这花欢颜与当年那神医,究竟有何关系?
张太医不由得激动又怀疑的看向花欢颜,还真是,若不是年岁对不上,那一身清冷气息,倒是与当年的那神医,有几分的相像。
“花大小姐,许久不见。”
张太医先开口,语气中还透着敬意,毕竟,对于医术高明之人,张文道向来是不管对方身份如何,有着绝对的敬佩。
而且,综合他心中所想,结合女儿所说,他现在有理由怀疑,这花欢颜失踪多年,并不是京中那些无聊之人的传闻,什么长在乡野之中,毫无礼节。
毕竟,就那花欢颜~至今仍旧一脸慵懒闲适的那份处变不惊,以及那面对众人不惊不躁的风骨,都不是这些养在京中的娇弱小姐能比拟的。
怕是这些年,这花欢颜拜入高人门下了吧,张文道不由得猜测。
随即又想到花欢颜的医术,暗诽,莫不是这花大小姐,拜入了当年那人手下~学医了?
对,肯定是这样。
否则怎么解释这花欢颜如此高超的医术,和那出神入化的银针之术,以及和那年那人如出一辙的施针手法。
那人的徒弟?
这是张太医如今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了。
他哪里知晓,他所推敲的一切~都建立在花欢颜不是当年~他所见的那神医的基础上啊。
可事实却是恰好相反~
当年那救了魏国公嫡孙~魏梁的神秘施针人~就是如今在他面前的花欢颜啊~
说来也巧~
那年花欢颜~是恰巧看到那魏国公寻医之事,又想到自己哥哥花青烈得那魏国公指导,才入了军营,建功立业。
可以说~那魏国公是花青烈将军路上的贵人,亦是自家哥哥花青烈的恩师。
鉴于如此情况,知晓那魏国公忠烈一门,她又岂能坐视不理。
要知道,无论是现代,还是如今身处在这古代,花欢颜对那些保家卫国的忠烈英雄,带着绝对的敬意。
是以,那魏梁的命,她岂能无视。
“……”
而如今,围观着的众人,眼看着的震惊,实在不懂,这花大小姐刚刚不过就是扎了几针,喂了什么不知名的药物,又乱按一通,怎么可能就治好了那梦兰珠的病。
莫不是张太医故意的,包庇不成?
可看张太医神色着实不像~
况且那梦兰珠也是真的面色可见的转好了啊,这欺骗不了人。
如今更生气的是那花芳菲,原本因着此事,有机会要收买那梦兖州,成为自己成为太子妃的助力。
亦是让太子更为的看重她。
再令梦兖州因为梦兰珠的死,恨上自己姐姐,误会是自家大姐姐害的那梦兰珠死的惨烈~就连身体也被虐待~
可怎么?
如今那要死了的梦兰珠,竟是被那花欢颜一顿乱操作的治好了?
不但没害成那大姐姐,还令大姐姐成了那梦兖州的大恩人?
这还得了~
要知道,若是那得圣上隆恩的梦兖州,以后护着那花欢颜,她还怎么以权势相压,惩治那贱人?
还有,岂不是那梦兖州也会因着大姐姐对她这个太子的心上人,成为太子妃一事,进行阻挠。
不,绝不可以~
随即只见花芳菲便要张嘴,说些什么诋毁的话来,最起码要把刚刚那花欢颜,那般捶打欺辱梦兰珠昏迷的事情,要说出来。
可那着急的花芳菲,一张嘴愣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该死的,她差点忘了,她如今被自己那大姐姐下了失声散,根本说不了话。
随即眼神示意自己的丫鬟上前,可惜,那贴身丫鬟宁儿,如今眼露惊恐之色,亦是一言不敢发。
真是废物~!
梦兖州如今可不管别人的反应,他只听见了妹妹康健,以后再无性命之忧。
也听得清楚,那救治妹妹的人~就是自己那刚刚一眼锁定的花欢颜。
竟然是她,再次给了妹妹一条命。
随即只见那梦兖州眼中一抹沉光闪过,眸间的神色更是微垂,有些令人看不真切。
接着便是郑重的看向花欢颜的方向,微一屈腿,竟是直直的跪了下去。
眼神中更是敬重不已。
梦兖州的这一跪,简直是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比那梦兰珠好了更令人震惊,
要知道,这梦兖州傲气的很,更是因为身居那朝堂高位,平日里见了个公府的侯爷,公爷,都是微微屈身行礼。
就连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独孤寒,这梦兖州都只是屈身见礼。
何至于见过他除了跪拜圣上以外,还跪旁人?
这礼,行的大啊,也着实令在场所有人警醒。怕是这花大小姐以后得那梦兖州护着了、
而梦兖州跪的亦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