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别人来说,皇后死后,朝廷开始变得混乱,两方人马为了各自的利益撕的不可开交。
但对于德宗来说,皇后的去世意味着他,自由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母后和皇后,但德宗真的觉得没人管的日子真是太舒心了,他怎么可能再去立一个皇后来继续管着他呢。
德宗的表情太好理解,以至于容小小有些怀疑,上辈子的云裳霓究竟是怎么坐上皇后位子的?
德宗看着闺女不解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小小,你要知道,有些东西你不给别人才会上赶着讨好你。”
“可一旦你给了,拿到东西的人就未必会继续讨你欢心,给你解闷了。”
容小小:??!
他爹这是在教她为人处事?
容小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给他的自信。
“所以,你不想立后?”
“当然。”德宗想都不想的就答道,“朕疯了,美人那么多,干什么不好非得立后。”
容小小盯着德宗,确定他没有丝毫作伪,头一次对小姑娘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难道上辈子有什么事情是小姑娘不知道的?
她记得这时候云裳霓已经被确定封后,风头一时无量,整个后宫都唯她独尊,就连陈若淼那段时间也是夹着尾巴做人。
而且也没听说德宗对此有何意见,甚至听说那段时间几乎算得上是云裳霓的独宠了。
容小小不知道的是,上辈子这个时间,唯一的嫡子病重,太医诊断不久于人世,德宗因此很是难过失落。
云裳霓则在这段时间做足了温柔解语花的姿态,让德宗觉得云裳霓此人温柔可意,能解他人所痛苦。
再加上朝堂上以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的说法不间断的向德宗施压。
最后,德宗觉得既然非得立后不可,还不如找个让自己可心的。
可这一世,嫡子还好好的活着,自觉已完成后代子嗣大业的德宗完全没有再立后的想法。
哪怕云广瑄和陈博康一再拿后宫无主之事说话,德宗也都以皇后薨逝时间尚短为由一律推了,反正他嫡子都有了,不着急。
阴差阳错的,还笼络了平北姜氏的心,要知道,上一世本就因七皇子病逝而对德宗心有怨怼的姜家,在得知云裳霓封后一事,彻底对德宗失望。
叛军当初能那么快攻入皇城,跟姜家军的不作为有直接关系。
容小小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放弃。
对于德宗的脑回路,她有时候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那锦螺绸缎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德宗心虚的挠挠头,还是跟闺女说了实话,“主要是因为云丞相那段时间逼的太紧,朕就想着先给点甜头让他安分些。”
“你还挺会给。”
德宗憨笑。
“小小,你放心,父皇都记着呢,这天下,没人能越的过你去,朕在,你不会受任何委屈。”
德宗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容小小低下头,掩去眼底的神色,上辈子,如果小姑娘勇敢点,或者德宗再多关注些,结局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着闺女不吭声的样子,德宗以为是在为最近流言的事情伤心,连忙出口安慰道。
“你放心,朕已经让可用去查了,查出幕后主使,朕决不轻饶!”
容小小抬头,突然扑进德宗怀里,眷恋的蹭了蹭,无论如何,现在享受关爱的是她,小姑娘也只能抱歉了。
“父皇,小小最喜欢你了。”
德宗喜笑颜开,轻抚着闺女的后背,得意道:“那可不,这天下哪还有比朕更好的父亲。”
父女俩笑闹了一阵,德宗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不过三天,所有流言一扫而空,可用很负责任,只要被他手下听到些许风声,不过半个时辰必定会被慎刑司叫去喝茶。
至于喝完茶还能不能出来,那就得见仁见智了。
长春宫
“贵妃娘娘。”清漪轻轻的按揉着云裳霓的颈部,小声汇报道,“最近慎刑司动作不断,咱们手下的人已经被抓了不少进去,可还要……”
云裳霓闭着眼睛,颈部传来的舒适让她的面色开始舒缓,樱花似的唇色十分养眼。
“不用了,已经掀不起多大风浪了。”
清漪不再说话,只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倒是本宫小瞧了她在皇上心中的份量。”
“原以为皇上听到流言不说起三分疑心,至少对她也该疏离一二,没想到,皇上竟然开始查事情原委了。”
云裳霓嗤笑一声,语气显而易见的讽刺:“咱们皇上什么时候有这脾气了。”
清漪将云裳霓身子放下,俯卧在软榻上,开始揉按背部。
“娘娘无须担心,此事跟咱们长春宫扯不上关系,皇上查也就查了。”
云裳霓稍稍调整姿势,可惜道:“就是陈若淼那女人不知道是发的哪门疯,要去闭宫思过,不然此事要是和她扯上关系,皇上定会彻底厌了她。”
两人话语绵软,光听语调说不尽的温柔小意,仔细倾听话中意却叫人遍体生寒,道不出的冷意淬骨。
怡景宫
陈若淼慢条斯理的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神色十分悠然。
“多亏父亲消息送的早,要不然,指不定本宫又得背上个妖言惑众的名头。”
春彩在一旁小心服侍着,口中细声安慰:“娘娘放心,咱们宫里的人奴婢都再三敲打过,绝不会再有吃里扒外的事发生。”
陈若淼点头,面上是一片后怕。
“要不是容小小那晚打断的快,云裳霓那贱人能轻易放过本宫?”
“我本以为是胜券在握,十拿九稳,到让个贱婢得了信拿去长春宫邀了赏。”
每每想到这,陈若淼都恨的牙痒痒,差一点点,她就栽进别人挖好的坑里了。
“还有那个唱戏的,到底是哪个人送来的?还没查清楚吗?”
春彩连忙回道:“娘娘,家主传了消息,此事怕于永苍国有关,家主的意思是不要再查了。”
陈若淼神色一变,“永苍国?怎么会和那边扯上关系。”
春彩不语,这样的事她一个奴婢上哪知道去。
陈若淼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才吩咐春彩。
“这几天你警醒点,管好下面的人,无论最近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
“还有凤阳阁那边,也不许再去招惹。”
春彩应是,下去办事了。
陈若淼咬紧下唇,目光有些惶恐。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