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孩子真的学会了,每年都给你和我织一件毛衣,就连儿子都沾了你的光,收到两件毛衣,可惜…”
可惜儿子出任务牺牲了,死前手里还紧紧拽着身上的毛衣,望着家的方向。
“儿子这辈子对得起国家,对得起那个女人,对得起我们,唯一对不起的是小安。
那个女人不喜欢小安,不愿带小安,只有儿子没出任务时,才会带小安在儿子面前装模作样,一出任务就丢给我们。
而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陪小安,可他却一直念着我们,哪怕现在被下放,他还是跟过来和我们受苦,是我们连累了他。”
陈秋压抑着哭声,不敢让隔壁的人听见,免得再次连累小安。
牛棚外一道孤寂的身影,在无边黑夜中找不到一丝亮光。
等到牛棚中压抑的哭声,逐渐变成轻微的鼾声,才抬脚离开。
司安回到家,轻轻靠在易浅的门框上。
【呜呜呜!】
【啊啊啊!】
【我好难受!】
易浅无奈睁开眼,起身打开房门,望着眼眶微红的司安,将人拖进房里,按在炕上。
走到书桌前,给他倒一碗热水。
“喝吧!”
【呜呜呜!小丫头怎么知道我在门外。】
易浅:你猜我怎么知道?
从进入心声距离范围,你难过得像个渣男抛弃伤心不已的小媳妇,哭声那叫一个此起彼伏铿锵有调。
现在快一点,明天还要早起。
司安喝完热水,定定望着易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我难过得太大声,被小丫头听到了?】
【还是小丫头和我心有灵犀,知道我心情不好?】
易浅现在又累又困,接过他手中的碗放书桌上,直接将人扑倒。
“别哭也别想事,赶紧睡,我很累!”
司安侧头望着躺在一旁的易浅,摸着身上的被子,后背传来暖人的温度,不知怎的难过突然烟消云散,身心俱暖。
【还是小丫头最好!】
“心情好了,就回你自己房间。”
易浅睡觉习惯平躺,侧卧后背更容易让敌人伤己,太危险。
【我就知道小丫头和我心有灵犀。】
【她肯定是察觉我心情不好,才来找我的。】
司安眼里只装得下易浅那一张小巧可爱的脸,他没忍住,将人搂进怀里。
【哈哈哈哈!】
【小丫头没反抗,肯定也是喜欢哥的。】
【哈哈哈哈!除了爷奶,也有人是真心喜欢哥,不是因为这张脸。】
司安心声笑成鹅叫,她还怎么睡。
易浅无奈睁眼,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她不信杀不了鹅。
在司安的目瞪口呆中,吻上他的唇辗转。
果然不吵了。
司安反应过来,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环住她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待他意犹未尽松开时,易浅头一歪,趴他身上睡着了。
回房?
真男人不可能偷溜!
也许是干一天活累坏了,也许是刚才哭过,也许是炕上太过温暖。
司安很快入睡。
易浅睁眼醒来,看了一旁睡得很香的司安,松一口气。
还好,哄好了!
四点半。
起身穿好衣服,留下一张纸条和钥匙,轻轻打开房门走出去。
异能全开,收割大豆杆,恢复异能。
循环往复。
天际撕开黑夜一道口子,逐渐泛白,气温逐渐升高。
剥开水煮蛋塞嘴里,从背包格子中拿出鸡蛋糕和军用水壶装的热牛奶。
又吃下一个苹果,继续干活。
司安睁开眼,迷茫一瞬,手下被子的触感格外柔软,书桌上厚厚的报纸靠着墙体。
这不是他的房间?
回想起昨夜种种,抬手摸了摸唇。
那里似乎还有温热的触感,怀里有浓郁的草木香。
“昨晚小丫头躺在我旁边?”
司安咧嘴傻笑。
“这是接受我了?”
“小丫头以后是我对象啦!”
他兴奋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嘿嘿!这样,床上有我的味道,我身上也有小丫头的香味。”
“不想起床!不想起床!不想起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玩够了,司安坐起来,瞄到书桌上的钥匙和纸条。
“写了什么?醒来回自己房间,别被他们发现,锁好房门。”
这是不打算公开?
渣女!
睡了人家一整晚,提起裤子不认帐。
司安幽怨地整理好被子,拿钥匙小心翼翼打开房门,确认外面没人,做贼一般快速锁好门,麻溜滚回自己房间。
长呼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被小丫头洗脑了,老子明明可以光明正大走出来,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像偷情一样见不得人。
不会吧!
小丫头不会还不想承认我的身份吧!
真的,我哭死!
好惨一男的。
司安深吸一口气,揉揉脑瓜子,安慰自己。
还好!
至少睡了一夜,没有被丢出来。
有一夜就有第二夜,离五六七八夜还会远吗?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司安啊,你可以的。
给自己加油完打气,司安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眼里只剩下冰凉。
洗漱完,坐在饭桌前。
“喏,你的麦乳精!”齐云将麦乳精推到他面前,托着下巴,好奇道:“浅浅今天怎么还没起来?”
“早出发了,她昨晚和我说不会和我们一起吃早餐,中餐和晚餐让司安给她带过去。”向南端着一大盆面条走出来。
“鸡汤面全部吃完别浪费,坨了不好吃。”
“知道了!”
三人吃完面,出发去动员会会场。
司安领到工具和王志华到地里时,望着五十工分的地,王志华嘱咐一句转身离开。
“司安,你继续运送,我再去安排其他人来做任务。”
望着远处的背影,没过去打招呼,深深看一眼,埋头干活。
王志华带杨帆过来给易浅计工分。
一天下来,易浅一刻没停,不是在消耗异能就是在恢复异能的路上。
到晚上十点,登记工分二百六十。
易浅望着早已呆成木头人的大队长等人,轻声开口。
“明天无论下不下雪,我都不能上工,身体实在撑不住,要休息几天。”
大队长回神,担忧道:“身体难受?我让向南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只是累!”
易浅拒绝。
“没事就好!你明天不来上工也没关系,抢收得差不多了,所有人出动一个小时能搞定。”大队长仔细解释。
“那是多少工分土地?”
不是易浅圣母,如果没多少,连夜收拾一下也没关系。
累一点也总比糟蹋粮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