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将染血的陶片缓缓浸入药汤,那褐色的汁液仿佛有了生命,在视觉上,清晰地看见数条细如蚕丝的银线从陶片上浮出,在药汤里轻轻摇曳。
她伸出手,捏着柳叶刀,小心翼翼地挑起其中一缕。
就在这时,刀刃忽然发出细微蜂鸣,那声音传入听觉,竟和昨夜在坍塌洞穴里听到的蛊虫振翅声如出一辙,让她的耳膜微微颤动。
\"城东三十二口水井,偏这口废井周围病患最密。\"柳如烟将绘满朱砂标记的疫区舆图铺在石桌上,染着蔻丹的指尖重重戳在西南角,那“噗”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更蹊跷的是......\"
话音未落,阿福“哐当”一声踹开柴门摔了进来,触觉上,能感受到他带来的一股带着泥浆湿气的风,玄色短打沾满了泥浆,散发着泥土的腥气。\"那口井被青石封了!
李扒皮带着衙役在井口泼黑狗血,说是镇邪!\"
萧煜倚在廊柱上抛接核桃,闻言突然捏碎果壳,“咔嚓”一声脆响,碎屑簌簌落在沈清歌发间,那轻微的触碰好似在触觉上挠了一下她的头皮。
这时,他指尖已多出块刻着\"漕运司\"的铁牌:\"昨夜捞上来的蛊虫,最爱黑狗血掺朱砂的味道。\"
河风卷着腐烂莲香,“呼啦啦”地撞开窗棂,沈清歌颈间玉扣突然泛起青芒,那幽绿的光芒在视觉上显得格外神秘。
她抓起药箱疾步出门,绣鞋踏过青砖上蜿蜒的水痕,脚下能感觉到青砖的粗糙和水痕的湿润。
那些从井口延伸出的暗纹,竟与陶片上的莲花纹路严丝合缝。
废井前已聚满举着火把的百姓,火光在视觉上跳动闪烁,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传入听觉。
李大人正指挥衙役将刻着符咒的石板压上井口,官服前襟沾着可疑的胭脂红,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刺眼。
沈清歌拨开人群时,腕间银镯突然绷断,“啪嗒”一声,珠子滚落在青石缝隙里,溅起带着腥甜味的井水,那腥甜的气味刺激着嗅觉。
\"此井通着暗河。\"沈清歌举起淬毒的银针,针尖在火光里腾起紫烟,在视觉上格外醒目,“嘶嘶”的声响传入听觉,\"昨夜山崩时地脉移位,暗河倒灌才让毒水涌出——大人您衣摆沾着曼陀罗花粉,是怕蛊虫嗅到檀香味吗?\"
萧煜的剑鞘突然横在李大人颈间,挑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唰”的一声,动作干脆利落。
柳如烟眼疾手快扯开香囊,抖落满地金叶子,“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听觉上清脆悦耳。
百姓的惊呼声中,阿福从井底拽上个带锁的铁箱,九节鞭扫过时,“哗啦”一声,箱盖弹开露出半截青鳞卫腰牌。
\"难怪每月初七都有人往井里扔活鸡。\"卖豆腐的阿婆突然颤巍巍举起手,那颤抖的动作在视觉上尽显沧桑,\"老身亲眼见过李大人的轿子停在井边!\"
人群如沸腾的药罐炸开,嘈杂的声音传入听觉。
萧煜笑着将铁箱踹向人群,金叶子在火光里划出炫目的弧线,在视觉上美轮美奂。
不知谁先掷出烂菜叶,李大人的乌纱帽转眼滚进泥沟,“咕噜咕噜”的滚动声传入听觉。
沈清歌趁机将药粉撒入井中,看着翻涌的黑水渐渐变成墨绿色,在视觉上变化明显。
\"小心!\"萧煜突然旋身将沈清歌护在怀里,井口炸开的碎石擦过他左臂,“嗖”的一声,鲜血瞬间浸透杏色衣袖,那血腥气刺激着嗅觉。
沈清歌扯断发带为他包扎时,发现他掌心藏着枚带倒刺的暗器——与那日山崖下袭击他们的刺客所用一模一样。
柳如烟将淬毒的银针插入井壁缝隙:\"水脉里掺了硝石,难怪遇火即爆。\"她突然噤声,望着沈清歌从萧煜伤口挑出的半截蛊虫,那虫尸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金色,在视觉上令人毛骨悚然。
萧煜苍白的唇擦过沈清歌耳畔:\"青鳞卫的追魂蛊,见血封喉......\"话未说完便歪倒在她肩头,气息拂过她颈间渗血的玉扣,那温热的气息在触觉上有些异样。
沈清歌咬牙将解毒丸含在口中喂他服下,没看见男人藏在袖中的手指正悄悄蜷紧。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迷雾时,井水终于恢复清澈,那清澈的井水在视觉上让人安心。
沈清歌将最后一把药草投入井中,转身撞进萧煜灼灼的目光里。
他指尖还缠着她杏色的发带,另一只手却握着个雕莲花的玉瓷瓶——正是她今晨丢失的那瓶鹤顶红。
\"沈姑娘的药瓶,怎么装着糖渍梅子?\"萧煜突然咳嗽着将瓷瓶揣进怀里,\"定是阿福那小子偷换了......\"
河心突然传来漕船起锚的号子声,那雄浑的号子声在听觉上振奋人心。
沈清歌望着掌心淡去的红痕,没注意到井底漂过的半片青鳞,正在月光下泛起蛊虫般的幽光。
井口蒸腾的雾气裹着药香漫过屋檐,那温暖湿润的雾气在触觉上轻柔地包裹着她,沈清歌望着最后半筐苍术根被投入药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新换的银镯。
随着事件的平息,时间悄然流逝,七日前还死气沉沉的疫区,此刻竟飘着米粥的焦香,那诱人的香气在嗅觉上让人垂涎。
几个总角小儿举着风车从她裙边跑过,沾着糖渣的指尖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在视觉上格外可爱。
\"沈姑娘!\"卖豆腐的阿婆颤巍巍捧来个粗瓷碗,浮着油花的鸡汤里沉着两枚红皮鸡蛋,那浓郁的鸡汤香味在嗅觉上让人食欲大增,\"这是我家芦花鸡今早刚下的......\"
柳如烟斜倚着晒药架轻笑,发间银蝶钗突然叮当作响,“叮叮”的声音在听觉上清脆动听。\"婆婆可别惯着她,昨儿东街王屠户硬塞了条猪腿,害我们半夜被野猫挠门。\"
沈清歌刚要推辞,忽觉腰间一轻。
萧煜不知何时晃到她身后,正用她装银针的锦囊偷舀鸡汤,玄色袖口金线绣的蟒纹蹭着青瓷碗沿,倒映出他噙着笑意的眼尾,那蹭动的触感在触觉上能想象得到。
\"萧某替沈姑娘尝个咸淡。\"他仰头饮尽时,喉结擦过她散落的鬓发,那轻微的触碰在触觉上有些痒痒的,\"啧,比醉仙楼的翡翠羹还鲜三分。\"
阿福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主子您三天前还说沈姑娘煎的药比潲水——\"
核桃壳破空砸中他后脑勺,萧煜指尖还转着沈清歌的杏色发带,伤口渗出的血珠却在石板上洇出朵莲花。
沈清歌心头突地一跳,那夜从他掌心剜出的蛊虫,分明与阿福从井底捞出的青鳞卫腰牌纹样......
\"沈姐姐快看!\"柳如烟突然掀开西厢房的竹帘,二十八个孩童捧着药碗排成北斗七星状,最前头的虎头帽小子鼓着腮帮大喊:\"仙女姐姐给的糖丸子比麦芽糖还甜!\"
人群哄笑起来,几个妇人偷偷抹眼泪。
沈清歌被推搡着坐到槐树下的太师椅里,满兜饴糖还没撒完,头顶忽然炸开漫天杏花——原是萧煜踹翻了晒药架,雪白花瓣落在他簪着的那枝红山茶上,竟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安\"字。
\"沈清歌。\"萧煜突然单膝点地,沾着药渣的指尖捏住她石榴裙角,\"若我说那日山崖下的刺客,是冲着我的九连环心法来的......\"
河对岸骤然响起三短两长的鹧鸪哨,阿福脸色骤变,九节鞭扫落的柳叶里竟夹着片染血的青鳞。
萧煜话音戛然而止,袖中飞出的铁莲子打灭了三盏灯笼。
黑暗降临的刹那,沈清歌忽然被铁锈味的气息笼罩,那刺鼻的气味在嗅觉上让人不适。
萧煜的玉带钩硌得她腰生疼,耳畔传来的心跳却比那夜井口爆炸时更急,那急促的心跳声在听觉上清晰可闻:\"青鳞卫的蛊虫需用主人血温养,李扒皮房里藏着八十两官银铸的莲花灯......\"
\"所以你是故意被碎石划伤?\"沈清歌攥紧他渗血的袖口。
\"若不受点伤,怎知沈大夫的解毒丸是用梅子蜜调的?\"温热的唇擦过她滚烫的耳垂,萧煜往她掌心塞了块刻着蛇纹的铁牌,\"今夜子时,漕运码头见。\"
梆子声撞碎满河星光时,沈清歌在李大人的密室找到了那盏莲花灯。
灯芯残留的灰烬里混着金丝蛊的鳞粉,而灯座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封盖有户部鱼符的密函。
\"难怪要往井里扔活鸡。\"柳如烟用银簪挑起半片焦黑的信笺,\"每月初七,青鳞卫的蛊虫需要......\"
急促的马蹄声碾碎了后半句话。
阿福踹窗而入,怀里抱着的鎏金匣竟与沈清歌装鹤顶红的瓷瓶纹样相同。
匣中洒落的信纸盖着刑部朱印,其中一张被血污浸透的,隐约可见\"疫症源头在御药房\"几个字。
河风突然变得腥咸,沈清歌颈间玉扣泛起冰凉的青芒,那凉意通过触觉传递到她身上。
她想起太医院那株总开不出花的十八学士,想起父亲查验贡药时突然生出的白发,想起萧煜伤口里那缕怎么都去不净的檀香味......
\"沈姑娘!\"柳如烟惊呼着扶住踉跄的她,指尖触到的衣袖竟渗出暗红血珠——那夜井口的碎石,到底还是留了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