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德被感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自己爱的女神,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别说苏明德早就有的舔狗属性了,换做正常人过来,也不一定能受得了。。
苏建国此时已经平静下来了,对于二儿子苏明德,他心里已经放弃了。
恋爱脑太可怕,即便是觉醒了,也有再次犯病的风险。。
为了自己能够多活几年。。
“苏明德。“
苏建国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低沉得可怕。
“你今天要是敢跟这个女人走,就别认我这个爹!“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太不讲理了!“
“这不是逼自己儿子吗?“
“老封建!“
刘美娟趁机又哭了起来,她突然对着苏建国“扑通“跪下。
“苏叔叔!求您别赶明德走!要赶就赶我吧!“
她转向围观者。
“大家别说了,苏叔叔是好人,他只是...只是太爱明德了...“
这番表演彻底点燃了群众的怒火。
几个年轻病人甚至想上前理论,被医护人员拦住。
“怎么回事?医院禁止喧哗!“
一位值班医生匆匆赶来。
刘美娟立刻见好就收,抹着眼泪扶起苏明德。
“明德,我们走吧...别让叔叔更生气了...“
她故意踉跄了一下,显得无比柔弱。
苏明德心疼地搂住她。
“美娟,你别这样...“
眼见自家女神,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自家父亲还在那里咄咄逼人,不讲情面。
苏明德的舔狗属性,彻底爆发了。
“爸!“
苏明德的声音格外的大,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
“我再说一遍,我这辈子非美娟不娶!“
苏建国愣住了,自家这二儿子,这是要造反啊。。
“你再说一遍?“
苏建国声音低沉得可怕。
“我说!!“
苏明德挺直了腰板,尽管这个动作牵动了肋骨的伤处,疼得他额头渗出冷汗。
“我要娶美娟,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事就这么定了!“
刘美娟在他身后轻轻抽泣,柔软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肩膀。
苏明德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估计是强忍者没笑出来。。
“好,很好。“
苏建国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你这么有主意,那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我儿子了。“
苏明德的心猛地一沉,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父亲已经继续道。
“明天我就登报,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你爱娶谁娶谁,跟我苏建国再没半点关系!“
走廊里一片寂静,连刘美娟的抽泣声都停止了。
苏明德感觉喉咙发紧,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设想过父亲会暴怒,会打骂,甚至会像上次那样把他赶出家门,但从未想过会走到断绝关系这一步。
“爸...“
他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带着一丝不确定。
苏建国已经转身要走,背影无比的决绝。。
“叔叔!“
刘美娟突然从轮椅上扑下来,跪在地上拽住了苏建国的裤腿。
“求您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您要打要骂冲我来,别不要明德啊!“
她的表演堪称完美。。
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很是狼狈的样子。
那声音里的颤抖让围观的病人们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苏建国冷冷地甩开她的手。
“滚开!“
这一声暴喝让刘美娟瑟缩了一下,她顺势倒向苏明德,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苏明德下意识地接住她,立刻被一阵甜腻的香味包围。
刘美娟的身体柔软温热,在他怀中轻轻颤抖,像只受惊的小鸟。
“明德...“
她仰起脸,泪水洗过的眼睛格外明亮,里面盛满了崇拜和依赖。
“你刚才...好勇敢...“
这一刻,苏明德所有的犹豫都烟消云散了。
他紧紧搂住怀中的女人,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颈间。
父亲算什么?家族算什么?
有这样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崇拜着他,这就够了,这辈子值了!
“没事了,美娟。“
他轻声安慰,手指穿过她柔顺的长发。
“有我在,没人能拆散我们。“
刘美娟在他怀里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太了解男人了。
不,应该说,她太了解苏明德了。
眼前这个男人的自尊心比他的智商好掌控多了。
只要给他一点崇拜,一点依赖,他就能为她对抗全世界。
“我们走吧。“
苏明德帮她擦去眼泪,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刘美娟乖巧地点头,将苏明德从新扶到轮椅上,默默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周围人看来,这俨然是一对苦命鸳鸯终于冲破封建家长阻挠的感人场景。
苏明德最后时刻,转头看了一眼父亲离去的方向,走廊尽头早已空无一人。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和失落,反而有种解脱般的轻松。
“这爹,不要的真值。“
他在心里默默说道,抓着刘美娟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刘美娟此时也是面带微笑。
要不是因为苏建国,她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局长家的小姐,哪里会沦落到如今这个样子。
她要报复,不仅要报复苏建国,还有苏明德,苏家的所有人。。
刘美娟阴狠地看了看她推着的苏明德。
在她严厉,苏明德就像一条哈巴狗。
只要给他一点好处,他就会摇尾乞怜。
至于苏建国?
哼,等她和苏明德结婚后,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明德,我害怕...“
她故意颤抖着声音说。
“叔叔会不会...“
“别怕。“
苏明德挺起胸膛,刘美娟的这句话,极大地提升了他男人的自尊心,以及保护欲。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苏明德回头,深情地对着刘美娟说道。
。。。
与此同时。
轧钢厂中学的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过二十分钟,各个班级都在上课。
李金花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上那张请假条。
副校长张海洋龙飞凤舞的签名在“批准“二字上显得格外刺眼。
“金花老师,这节没课啊?“
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男老师走了进来,见到李金花,随意的问道。
李金花猛地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啊,今天有点不舒服,刚刚去请了假。“
随后,李金花便起身,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出了办公室。
李金花低头看了看腕表。
早上八点四十,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
足够她回家换身衣服。
再...再去那个地方。
“为了爹娘...“
李金花喃喃自语,给自己鼓励打气。
她昨天特地去拘留所见了她的爹娘,还有大哥。
父母那憔悴的面容,让她很是心疼。
尤其是母亲那双哭肿的眼睛。
“闺女,救救我们...“
母亲隔着铁栏杆抓住她的手,声音嘶哑。
李金花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继续向前走。
回到家,苏明强又醉倒在沙发上,酒瓶倒在地上,暗黄色的液体洇湿了地板。
李金花厌恶地皱了皱眉,轻手轻脚地绕过他,走进卧室锁上门。
她站在穿衣镜前,慢慢解开衬衫纽扣。
换上了张海洋最喜欢的那件湖蓝色的连衣裙。
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转身拎起手提包。
看都没看醉死在沙发上的男人,直接走出了房间。
李金花沿着长安街一路向西,走了大约半个小时。
“四九城宾馆“
五个烫金大字很快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栋四层高的苏式建筑,门口站着穿制服的警卫。
李金花在马路对面停下脚步。
现在这个时期,想要住宾馆,可是很麻烦的。
尤其是,还是这种特别高档的宾馆。
不过,想到张副校长的保证。
李金花挺直腰杆,穿过马路向宾馆走去。
走进宾馆。
“同志,请问有预定吗?“
前台的女服务员抬起头,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李金花咽了口唾沫,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张...张海洋副校长订的房间。“
女服务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低头查看登记簿。
“哦,208房间。张校长交代过了。“
她递过一把系着木牌的钥匙。
“请出示一下您的工作证。“
李金花的手抖得厉害,差点没拿住钥匙。
她慌乱地从包里掏出教师证,女服务员扫了一眼就还给了她。
“三楼右转,热水供应到晚上九点。“
女服务员的语气平淡。
走向楼梯时,李金花听到身后传来压低的声音:
“又是张校长的人?这个月第三个了吧?“
“嘘,小点声。上次那个女工哭着跑出去的场景你忘了?“
“啧啧,这些女教师也真是...为了点好处什么都肯干...“
李金花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这一刻,每一句闲言碎语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208房间的门漆成暗红色,李金花站在门前,钥匙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将钥匙插入锁孔。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一张双人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床头柜上摆着一瓶白酒和两个玻璃杯,旁边是一盒未拆封的“计生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