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埗某公寓的宁静空间内。
得到医生的批准后,在医院里焦虑不安的大b仔返回家中静养。
客厅之中,凌耀端坐在主位,大b仔则斜靠在躺椅上,而大鼻宁则坐在一旁。
“凌先生,关于这次的事件……”
大鼻宁小心翼翼地开口。
“阿宁,叫耀哥!”大b仔连忙纠正。
大鼻宁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始终是联和帮的人,还是称呼凌先生比较合适。”
“若你愿意成为我的小弟,自然该叫我耀哥。”凌耀微笑着回应,轻轻弹了弹手中的烟灰。
大鼻宁听后,脸色瞬间变得僵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
“凌先生,您别开玩笑了,如果我投靠您,那岂不是背叛了社团?”
“那你愿意继续效忠连浩龙吗?”凌耀戏谑地问,同时轻弹了一下烟灰。
轰!
大鼻宁仿佛被雷击中,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清清嗓子,对大b仔说:“阿b,这……”
“阿宁,我们是兄弟,我不会害你。”
“联和帮现在已经是风雨飘摇,我是在为你寻找一条退路。”大b仔神色凝重地说道。
“今天请你来,是希望你能投靠洪兴,我甚至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理由。”
“就说咸湿东背叛了九纹龙,杀害了社团元老威爷,还指使手下侵犯了威爷的女儿可恩。”
“投靠?这绝对不行!我必须先走了。”大鼻宁惊恐万分,匆忙起身。
大b仔望向凌耀,凌耀微微点头,然后对外喊道:“进来!”
很快,两个人走了进来。
大鼻宁的鼻子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但当他看到这两个人后,立刻安静了下来。
因为这两个人都是联和帮的得力干将。
其中一个,还是他手下的小弟长毛。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大鼻宁惊讶地问。
长毛和山鹰都板着脸,默不作声。
大鼻宁转头看向大b仔和凌耀,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别这样开玩笑。”
“阿b,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到底想做什么?”大b仔缓缓说道。
大鼻宁的脸色骤变,大声说:“我今天来,一是探望你,二是向太子耀解释,你……”
“不必解释了!”凌耀抬手打断了他。
“阿b,你被袭击并不是联和帮所为,我已经查清楚了。”
“威爷被杀,也与洪兴无关……”
“威爷和唐十二的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凌耀再次打断了他。
大鼻宁终于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不再多言,转身想要逃跑。
然而,刚跑到门口,就被封于修一掌推了回来。
那轻轻一推,大鼻宁便感觉几根肋骨仿佛断裂。
此时,凌耀沉声开口:
“大鼻宁,眼前你有两条道路可选!”
“第一条,你忠诚于联和,但今日你必须留下,明日我自会放你离去。”
“然而,你的势力范围我会彻底清剿,包括你的私人产业,从此之后,在洪兴的势力范围内,你将无立足之地。”
大鼻宁听闻此言,脸色霎时变得苍白,那硕大的鼻子上开始冒出冷汗。
“那么,第二条路又是怎样?”大鼻宁小心翼翼地询问。
“第二条路,即刻表明立场,你的地盘我概不侵犯,你的生意你依旧掌管,但需向我纳贡。”
“简而言之,就是成为我之部下!”
大鼻宁惊恐万分!
他本以为凌耀只是与联和帮敌对。
谁料现今听来,竟是意图彻底消灭联和帮?
“太子耀,你真要鲸吞整个联和帮?”
他猛地转身,直视凌耀问道。
凌耀缓缓地点了点头。
“太子耀,我们联和帮绝非忠信义之辈!”大鼻宁摇头感叹。
“联和帮历史悠久,与忠信义不同,我们与港岛各大社团均有良好关系。”
“你若如此行事,其他社团定不会坐视不理!”
“这一点我自然清楚。”凌耀微笑着说。
旋即他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根古巴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道:
“其他社团自会插手,唇亡齿寒,我早已料到。”
“但在我给予他们机会和时间之前,一切都将定局。”
大鼻宁一时之间无法参透凌耀话语的深意。
大b仔叹息一声,说:“阿宁,你如此聪明,怎会想不明白?”
“联和帮实力较强的不过三堂,如今你与山鹰在此,尖东堂已名存实亡。”
“长毛是火山堂的红棍,他在,油麻地堂实力大减,剩下的旺角堂,花弗能抵挡我们的攻势吗?”
“况联和帮如今内忧外患,你我心知肚明。”
“我们故意泄露咸湿东出卖九纹龙的消息,只为让他身败名裂!”
“一旦开战,联和帮内部必生离心,分崩离析,鲜有人愿为钱思东效命。”
“届时,逃的逃,降的降,你将如何自处?”
“只怕到时你想求我和耀哥说情,也已无机会,效忠宜早不宜迟!”
大鼻宁在大b仔一番话后,面上露出犹豫不决之色。
那大鼻子上布满了细小的白毛汗。
他沉思良久,深知大b仔所言非虚,自己已无路可选。
今日自投罗网,确实是自取灭亡。
大b仔见凌耀已显不耐,急忙趋前,对大鼻宁劝说:
“兄弟,你还犹豫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会害你吗?”
大鼻宁望向凌耀,声音颤抖地说:“太子耀,容我三思,容我三思……”
凌耀闻言起身欲走。
大b仔急怒之下,一把抓住大鼻宁怒斥:
“你还想个屁,耀哥本想让山鹰接手你的堂口,但他不肯,他说你对他不薄,不愿做叛徒。”
大鼻宁彻底慌乱!
那大鼻子上的汗珠变成了颗颗黄豆大的汗珠。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颓然低头,无奈地说道:“好吧,我答应。”
大b仔这才放松下来,回到躺椅上,大口喘息。
刚才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让他痛得皱眉咬牙。
大鼻宁战战兢兢地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茶杯,倒满了水。
颤颤巍巍地走到凌耀面前,低头双手举杯:
“大哥,请用茶。”
同一时间。
联和帮总部。
花弗脚步匆匆踏入办公室,大声宣布:
“东哥,该死的太子耀,我派遣手下在九纹龙接送孩子放学途中意图截击他,结果……”
“究竟发生了什么?”咸湿东语气严厉地追问。
“我的手下反遭太子耀的人截堵,七八个兄弟身受重伤。”花弗语气激烈地说。
“九纹龙身手矫健,我的人还携带了枪械,但枪械依旧被太子耀的人夺走。”花弗继续大声说道。
“砰!”一声巨响。
咸湿东猛然起身,怒指花佛:
“混蛋!太子耀这是公然向咱们联和宣战。”
“东哥,大鼻宁是否未向他解释清楚?”花弗小心谨慎地询问。
咸湿东略一思索,抓起桌面上的大哥大,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问道:
“阿宁,你此刻在哪里?”
“东哥,我已经向太子耀解释过,大b仔的事与联和无涉。”
“威爷的事是我们社团内部的事务,但太子耀认为我们未打招呼就占据了庙街,这是对他视而不见。”
“因此,他要求庙街地盘平分。”
大鼻宁在电话那头回答。
“混账!我就知道他翻来覆去都是为了庙街,真是个贪婪的家伙!”咸湿东愤愤地说。
“东哥,那么你的意思如何?是否答应他?”大鼻宁询问。
咸湿东艰难地说:
“好吧,庙街平分,真是倒霉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