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再哼一遍？”张总监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周回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依言，看着谱子，又轻轻哼唱了两句旋律。
这次，调子更准了些，那股空灵缥缈的意境也更加清晰了。
“卧槽！”
一向沉稳的张总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一把夺过周回手里的另外半份乐谱，像是捧着什么稀世圣旨一样，激动地对杨真真说道：
“杨总！这首歌……这首歌简直是神来之笔！词、曲、意境，都是顶级的！”
他又猛地转向周回，眼神亮得吓人。
“还有你！周回！你的声音……太契合了！简直就是为了这首歌而生的！”
杨真真含笑点头：“所以，张总监，这首歌，我要尽快听到demo，能做到吗？”
“能！太能了！”
张总监此刻已经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或者说，是进入了一种音乐人遇到天赐绝配时的亢奋状态。
他一把拉住还有点懵圈的周回的胳膊。
“走走走！别愣着了！现在就跟我去录音室！”
“现在？”周回下意识地问。
“就是现在！立刻！马上！”
张总监斩钉截铁，语气不容置疑。
他甚至都没跟杨真真再多说什么，直接就拉着周回，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办公室。
那架势，仿佛晚一秒钟，这天籁之音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杨真真看着两人匆忙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很好，效率很高。
张启明对音乐的痴迷和专业，正是她当初不惜代价也要把他挖过来的原因。
而周回……
这块璞玉，终于要开始绽放他应有的光芒了。
《大鱼》这首歌，不仅仅是为了周回。
更是为了公司，告诉那些圈内的人——星耀娱乐重新起来了。
而《大鱼》，具备这样的潜力。
甚至，是超越潜力的必然！
杨真真收回思绪，端起桌上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却让她的大脑更加清醒。
目光落在了办公桌的日历上。
破晓101的综艺录制、演唱会，和腾娱合作拍摄制作的网剧，新计划的新专辑，《大鱼》的歌曲录制......
后续一桩桩事情像齿轮一样，紧密地咬合在一起。
只要有一个动起来就要开始带动整个星耀这个公司开始高速运行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有命中注定这回事。
《大鱼》的进度超乎杨真真的预期时间。
仅用了三天时间，在新计划四个人出发去鹏程录制综艺并且开始巡回演唱会的时候。
不仅demo录制好了，连完整版也录好了。
杨真真的办公室里。
电脑屏幕上，邮件编辑窗口泛着冷光。
收件人一栏，赫然填着“博远传媒”。
附件里，静静躺着两个音频文件。
一个是《大鱼》的demo。
另一个，则是之前博远那边属意，让周回赶录出来的那首主题曲demo。
杨真真纤细的手指在鼠标上轻轻一点，再次确认了一遍。
很好，万无一失。
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胡康，还有博远的那群人，应该会喜欢这份“惊喜”吧？
这不仅仅是展示周回的实力，更是星耀传媒合作的诚意。
你不是想要主题曲吗？
行，你指定的，我们唱了。
但我们自己，还有更好的。
把选择权，或者说，把惊艳的机会，直接摆在你们面前。
让你们自己选。
让你们，不得不选《大鱼》。
这是一种阳谋，也是一种自信。
对《大鱼》这首歌的自信，更是对周回嗓音和演绎能力的自信。
周回这小子，也没让她失望。
接到任务后，二话不说，把自己关在录音棚里。
两首歌，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情绪，他都精准地抓住了。
尤其是《大鱼》，那空灵悠远的意境，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
张总监听完成品后，激动得都要把这首歌加入到新计划的团队专辑里了。
杨真真轻点鼠标，“发送”按钮被按下。
邮件，如同承载着野心与希望的飞矢，瞬间射向了博远传媒的服务器。
搞定。
杨真真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接下来，就看博远那边的反应了。
她有预感，这首歌，将是星耀撬动更多资源的一块重要敲门砖。
……
与此同时，博远传媒大厦。
一间装潢考究的会议室内，气氛略显沉闷。
胡康坐在主位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他的面前，坐着几位电影《昆之契》的核心创作人员。
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是导演李安平。
旁边是神情严肃的制片人王强。
还有负责电影配乐的音乐总监刘志。
几个人面前的咖啡都有些冷了。
显然，这场关于主题曲的讨论，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但似乎没什么突破性进展。
就在这时，胡康的助理小跑着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胡康眼睛微微一亮。
“哦？星耀那边把demo发过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吸引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注意。
“各位，先停一下。”
胡康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星耀传媒的杨总，刚刚把他们推荐歌手录制的demo发过来了。”
李安平导演推了推眼镜：“是之前我们提供的那首？”
胡康点点头：“没错，是那一首。”
他又补充道：“而且，他们还附赠了一首他们自己准备的歌，说是让我们比较一下。”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几人表情各异。
制片人王强眉头微皱，显然对这种“附赠”行为有些不以为然。
这不是明摆着想推销自己的歌吗？
音乐总监刘志则露出一丝好奇。
星耀传媒最近风头正劲，他倒想听听，他们能拿出什么水平的作品。
李安平导演则比较淡定，对这种操作见怪不怪。
“那就听听吧，胡总。”他开口道，“正好，也听听这个叫周回的歌手，嗓音条件到底怎么样。”
胡康对助理示意了一下。
助理会意，立刻连接好设备，点开了邮件附件。
他首先点开的，是博远之前提供的那首主题曲de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