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拿公筷,给江晚夹了一筷子白萝卜拌酸菜。
“小晚,你尝尝这个,这是爷爷之前去一家农家乐发现的吃法,爷爷觉得很好吃,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爷爷,你偏心哦,你都没有给我夹过菜。”叶清姿看大家都在关注江晚,她跟林微霜像个透明人在旁边,没人主动跟她们说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陆老爷子一愣,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区别对待。
“啊,哈哈,怪爷爷,是爷爷疏忽了。”
“来,清姿喜欢吃什么,多吃点,夹不到的跟爷爷说一声,爷爷夹给你。”
“嗯。”叶清姿失落地应了一声。
爷爷都是主动夹菜给江晚,她却要自己夹,爷爷还是偏心了。
叶清姿看向陆以墨,握筷子的手紧了紧,“哥哥……”
“那个咕噜肉我夹不到,你可以帮我夹两块过来吗?”
这只是一个很小的请求。
陆以墨随手就能做的事情。
他,应该不会拒绝她吧。
江晚顿了顿,看了一眼陆以墨的手,陆老爷子的位置离叶清姿稍远,也不是太方便。
“要不......我来帮你夹?”
江晚拿起公筷,正准备帮她夹咕噜肉。
叶清姿有些不悦地把筷子拍在桌面,“江晚,我只是让哥哥帮我夹个菜而已,你连这都要吃醋吗?”
“更别说你们现在还没有在一起,你这是吃哪门子醋?”
话落,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看。
林微霜狠狠瞪了叶清姿一眼,站起来帮她夹了两块。
“别说了,快吃吧。”
“妈,这不是吃不吃的问题,她凭什么不让以墨哥给我夹菜?”
叶清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江晚不顺眼。
外面的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就要勾搭陆以墨?
江瑶她都看不上,更别说江晚这个被江家赶出来的人。
“真不明白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哥哥帮妹妹夹个菜你都有意见,你现在还没嫁进我们家就……”
江晚一脸懵逼,没搞懂她为什么突然发作。
“清姿。”陆老爷子看着叶清姿,眉头紧皱,“不要没事找事。”
“爷爷,是她先招惹我的!”
江晚嘴巴张了张,本来想刺她两句,想到这里是陆家,算了,不想跟她在这里起争执。
一个刀子眼甩给陆以墨,让他自己解释。
陆以墨慢吞吞地把剥完壳的虾放到江晚碗里,紧接着拿起第二只虾继续剥,一言不发。
江晚:“……”
这人说句话会死吗?
陆老爷子看见陆以墨的动作,以为叶清姿会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便没有再说什么,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
叶清姿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响,这比陆以墨直接骂她一顿还难受。
她狠狠瞪了江晚一眼,“你这个人真奇怪,连人家妹妹的醋都吃。”
江晚:“……”
真忍不了了。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妹妹,别什么事都扯到男女关系上面去啊。”
“你自己看看陆以墨的手在做什么,你看他方便给你夹菜吗?”
“你要不喜欢我给你夹菜,那算我多管闲事,我不夹就好,但是你揪着不放就不对了。”
叶清姿比江晚大4岁,但是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比江晚幼稚。
江晚觉得叶清姿真担得起她的一句“妹妹”。
“当然,如果你非要坚持让陆以墨给你夹,要么等,要么你可以开口让他停止剥虾,一次性手套拿下来,然后给你夹。”
“总之,你们两兄妹之间的事情,怎么样都算不到我头上。”
“更何况,”江晚叹了口气,“我跟你家以墨哥哥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就算他一口一口喂你嘴里,也轮不到我吃醋啊。”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你哥哥永远是你哥哥,他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叶清姿被怼的说不出话,脸色又气又怒。
“江晚。”陆以墨脸色变得难看,“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江晚撇撇嘴,把他刚才放她碗里的虾丢回他碗里,“已经吃下去的抠不出来,回头给你转服务费。”
叶清姿没想到陆以墨会突然帮她说话,嘴角微不可见勾了下。
在陆家,陆老爷子和陆以墨是最维护家族脸面的,内斗怎么斗都行,绝不允许外人来欺负陆家人。
江晚在陆家的地盘这么怼她,肯定惹恼爷爷跟哥哥了。
“江晚,听到没有,哥哥让你把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能看见陆以墨为她出头,叶清姿心情变得格外好,看见江晚的眼神充满了蔑视。
陆老爷子锐利的眼神扫向陆以墨,再转到叶清姿身上,眼神冷冽。
“清姿,小晚是我请过来的客人,你要是不懂得尊重人这顿饭你就别吃了。”
陆老爷子也不知道叶清姿这是怎么回事。
平时挺乖的一孩子,今天怎么没事找事?
还有小墨,居然敢用这么无礼的语气跟小晚说话!
看在他是陆家现任掌权人的份上,他不会当众骂他。
但是等这顿饭散场后,关起门来,他一定要狠狠教训这小子一顿。
陆老爷子看着叶清姿,语气阴沉,“这件事是你不对,你给小晚道个歉。”
叶清姿一脸错愕, 脱口而出:“爷爷,她算个什么东西让我跟她道歉?”
在叶清姿心里,江晚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孤儿,在富可敌国的陆家人这里,她就是个一脚就能踩死的蝼蚁。
现在老爷子让她向一个蝼蚁道歉?
连哥哥都没有这么拎不清!
然而,下一秒。
“叶清姿,谁让你这么说她的?”
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森然的寒意。
叶清姿猛地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炸开了。
她身体僵硬在那里,甚至不敢去看陆以墨的脸色。
她声音颤抖:“哥哥……”
男人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道歉。”
叶清姿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的语气极冷:“我说,我让你跟江晚道歉。”
桌子底下,叶清姿死死攥着手指,指甲几乎要把手心扎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