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江晚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刺耳,对他没有一点对待长辈应有的敬重。
林安琪随后跑到门口,确认这人已经开车离开,才笑着回到江晚旁边。
“刚才看他来势汹汹,还以为可以打一架呢,结果等了半天他都不动手,害得人家都没有理由反击。”
“打什么架?打架也不能在店里打呀,要是被路过的老顾客看到,人家以后就不来了。”
林安琪拍了拍额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哈。”
“行,那以后揪出去外面大马路打。”
“不过江奕鸿后边那个态度是怎么回事?看见你认别人做爸妈,突然良心发现后悔了?”
江晚摇摇头,“他们只是以为我离开了江家会变成没人要的小可怜,没想到领养我的爸妈家世比江家还好,看见我过得太好,心理不平衡呗。”
“咦,什么人啊这是,非要看见别人过得不好才开心,亏他还是你亲生父亲呢。”
“好了别说他了,以后高爸爸和裴大美女才是我亲爸亲妈。”
林安琪用力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收到。
“对了,海城有人在查你。”
“这次又是谁?”
查她的人一直都不少,一般是一些有点来头的人,林安琪才会特地告诉她。
“陆家人。”
“陆以墨?”
“不太像,是陆家老宅的人。”
“该不会是你之前查陆家人留下的尾巴吧?”
“喏喏喏,江小晚你甚至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质疑我的专业性!放心吧,没有留下任何后患,绝对不会有人联想到你身上。”
“嗯,随便,让他们查呗。”
反正,就算查得到的,他们能看见的也只是她想让他们知道的。
“跟你说一声,你留个心眼,别被陆家小子那张脸套路了。”
“帅哥虽好,生命价更高。”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她耳边嚷嚷,说这辈子一定要谈个这么帅的。
……
江奕鸿车开到半路,才想起来忘记跟江晚对峙了。
今天过来这边实属路过。
刚好从玻璃门那里看见江晚在里面。
一时火大,他顺势就下车进去了。
他还没问她和那个男人在蓝带酒吧附近的合照是怎么回事?
那台车牌号为海A00001的车是那个男人本人的吗?
加上裴家人他确实得罪不起。
江奕鸿暂时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去找她一次。
江晚的猜测没有错。
他确实动了结交她那对养父母的心。
一个是国宝级的科研专家,一个是海城裴家的千金,这两个人他都想结交。
江晚现在气在头上,这件事只徐徐图之。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他发现江晚身上并没有乡下人那种小家子气的感觉。
她不说话的时候,那种冷漠又平静的气质,给人一种独属于豪门千金的傲气的感觉。
这个女儿,似乎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陆氏庄园。
陆以墨手上拿着一沓资料。
这是从陆老爷子那里拦截过来的。
他已经严明禁令下面的人去查江晚。
没想到家中还有个不听话的小老头。
小老头担心神医不靠谱,更担心她是仇家派过来的。
小老头这么解释的时候,陆以墨脑子居然闪过来一个念头:就算她是仇家派来的,我也喜欢她。
喜欢?
陆以墨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半晌,突然笑了出来。
原来他已经喜欢她但这种程度了呀。
在遇见这么个小东西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他以为他这种人是会孤独终老的。
资料本来打算销毁。
只是......在临销毁的时候,突然有些舍不得。
男人背靠着老板椅,椅子被压的倾斜下来。
右手举起资料,左手手指隔空描绘着资料上女孩的轮廓。
只是看照片,已经完全无法缓解他的相思之情。
明明才几天没见。
他却感觉过去了好久好久。
见不到她的日子,略显煎熬。
小东西,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一干二净了?
陆以墨拿着手机,挑了几个未读消息回复了一下。
突然看见闻笙的消息,“墨爷,张医生说他明天早上要出差,问你8点过去医院复诊不方便?”
复诊?
嗯?
陆以墨眼神瞬间亮起,漆黑的眸底似有星辰闪烁。
他给闻笙打了个电话。
“定一张去吉州的机票,越早越好。”
“吉州的机票?”闻笙很疑惑,“墨爷,我们前天才从吉州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你订机票就对了。”
闻笙倒吸一口冷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严重到墨爷不愿意解释的程度?!
“那明天的复检?”
“不去了,先去吉州。”
吉州有他的小神医在,还去什么医院。
但他这个回答在闻笙听来,却是另一层意思。
连从未迟到或缺席的复检都暂时不去了,绝对是有大事发生!
闻笙脸色瞬间凝重:“好的我这就安排!”
挂了电话,陆以墨点开某个小东西的微信聊天页面。
酝酿了良久,才想出来第一句开场白。
【我心脏有些不舒服,这是正常的症状吗?】
江晚秒回:【心脏不舒服?不正常!】
对面输入状态持续了几秒,江晚电话打了过来。
“心脏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我给你开的药有一直按时吃吗?”
“近期有没有超负荷工作?或者有什么剧烈运动吗?”
江晚问题问得很密集,言语中透露着急切。
陆以墨站起来,走到浴室的镜子前。
镜子里头的人,嘴角咧到了后脑勺,压都压不下来。
嘻嘻。
她在担心我!
江晚等了几秒,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应。
“哈喽?”
“陆以墨?”
“听见我说话就吱一声。”
陆以墨:“吱。”
江晚:“?”
“刚才我问的问题都有听见吗?”
陆以墨看着镜子笑:“听见了。”
江晚皱了皱眉,这个人说话怎么跟挤牙膏一样?
还是挤了半天才挤出来一点的那种。
“听见了你倒是回答一下呀。”
“现在心脏是什么情况?你人现在在哪里?有往医院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