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 12月 21:35
〈场馆〉
野兔:[我的耳膜要破了。]
野兔:[能不叫了吗。]
(野兔被红鴷扔过来的钻石砸中了心脏,身体空了一整块。)
(野兔跳上观众席,在互动座位随手抓起一个观众的手,牵向自己的眼睛。)
(观众用大拇指戳进了他的眼睛,在里面搅动着。)
野兔:感谢您的赏赐。
(野兔说完就被豚鹿的绳子缠住了脖子,他被拖下了观众席,绳子爆炸了。)
(舞台边释放出雾气。)
(野兔的身体碎片全部化成了水,很快蒸发掉了,只剩下一根舌头在地上痉挛着。)
(舞台边有一圈长方形的环形水池,里面有很多白色的花瓣。黑雀操控了那里面的水,把豚鹿整个人冻在了冰里,然后捡起那根舌头,在上面咬了一下。舌头渗出血迹。)
(野兔的身体从舌头开始复原了。)
(野兔睁开眼。)
野兔:[嗯,又见面了。]
(野兔躲在雾气后面穿衣服、重新戴耳麦。)
(黑雀让冰碎掉,这时豚鹿从里面出来了,被野兔从身后掐住了脖子。)
(同时绿蜥一直在观众席上找事先放好的匕首,在某一位观众的座位下面。)
(有一个观众手里拿着匕首冲他招手了。)
(这个观众和他们是同龄人。看到绿蜥朝他走过来,视线一刻也不从绿蜥脸上离开,紧紧地跟着。)
(绿蜥在观众面前单膝跪地。)
绿蜥:要杀了他吗?
(观众微微张了张嘴,因为太过高兴,脸上有点想哭的样子,然后点了点头,把匕首交给绿蜥了。)
(野兔接过绿蜥从观众席上扔下来的匕首,抵在豚鹿的脖子上。)
(没见豚鹿说话。)
(野兔把腰上的开关关掉,小声对着豚鹿耳边说。)
野兔:睡着了?没下班儿呢。
豚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豚鹿开始挣扎了。)
(豚鹿刚要挣脱野兔的手,秋葵就操控一株藤条绑住了豚鹿。)
(粗壮的藤条把豚鹿越抬越高,举到了最高的那层观众席的高度,豚鹿的肢体被缠绕着。)
(藤条把豚鹿慢慢放下去,一束高压水流瞬间打掉了豚鹿的两只手。)
(是海蜇操控了水池里的水,发挥出了水刀的效果。)
(野兔还要过去割喉,不小心被地上的血滑了一下,还好没摔倒。)
野兔:[真麻烦啊。我们流出来的血液是不会蒸发的,就和普通人的一样。]
(红鴷从侧门推进来一个平板车。)
(红鴷掀掉幕布,跳上了平板车上的玻璃缸顶。)
(鲸鲨在玻璃缸里,他的双脚已经泡在水里了,水位一直在迅速上涨。)
(缸里面的顶部有一块透明隔板,里面放了十几条蛇。)
(秋葵用藤条把玻璃缸顶缠住,让鲸鲨无法出来。)
(到这里心里都有些没底。)
野兔:[希望黑雀成功了。]
(鲸鲨在里面想办法出去,红鴷站在缸顶用话筒问着观众的想法。)
(会问好几次,要不要把鲸鲨放出来,或者要不要把蛇拿出来。)
(红鴷按了手里的装置,隔板被抽掉,蛇全部掉了下去。)
野兔:[蛇昨天送进来的这一批蛇很难沟通,黑雀求了他们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一只听他的,最后吵起来了。]
野兔:[虽然在我们眼里就是他一个人对着空气吵架的画面。]
野兔:[黑雀说“信不信我拿你们泡酒”,似乎被回了一句“一口吞了你”。秋葵没耐心了,直接抓起那些蛇往地上甩,甩几下问一次能不能配合,最后黑雀终于说已经谈成了。]
野兔:[黑雀上个月对着鳄鱼商量的时候也很煎熬,把我们几只小鲨鱼全吞了,水洒得到处都是,最后还是秋葵用藤条给脑袋上砸了几下才谈好的。]
(蛇被放出来以后都晕乎乎的,没照着说好的那样去缠住鲸鲨。)
野兔:[我们之所以不轻易用暴力,就是不想造成这种后果。]
野兔:[打得太狠就没劲儿表演了。好了,这一环节算是失误了,鲸鲨只能临时删去一段表演,直接跳到下一段。]
(水已经没过鲸鲨的头了。)
(鲸鲨在水里扑腾着,身边浮动着十几条蛇。)
野兔:[因为鲸鲨可以在水里呼吸两到三个小时,如果死过去,会立刻再次醒来,开始新一轮的两到三小时,这样一直重复着。]
野兔:[所以他主要负责溺亡的表演,蛙一直在辅助他,教了他很多细节。]
野兔:[能练成这样真的不容易,水里本就不好控制身体,眼睛也不舒服,还要照顾观众,让观众看得足够清楚。]
野兔:[鲸鲨有次问了首领蛙,也就是庆流,人溺水的时候真的会有这些表现吗。]
野兔:[庆流说以后总能知道。]
野兔:[鲸鲨的身体沉下去了。他经历了痛苦挣扎后,装作已经被水淹死,在玻璃缸里一动不动了。]
野兔:[然后玻璃缸就被放在那里,我继续和豚鹿的部分。]
野兔:[秋葵用藤条把他固定在了一块木板上,我拿着匕首从他身上一片一片地割下肉来,很快已经见骨头了。]
野兔:[海蜇用水刀将他腰斩,豚鹿继续演着尖叫大喊。]
(海蜇的头发在脑后编起来了一个松垮的圈。)
(绿蜥在到处给观众送水果。)
野兔:[当然并没有毒,只是让观众有点体验感。]
(有些观众很疲惫,像是马上要睡着了一样。)
野兔:[嗯,我懂那种感觉,一在一个封闭的地方看表演,身边全是欢呼声,就更容易困了。]
野兔:[绿蜥说他觉得有的观众来看的不是表演,是我们。]
野兔:[这就是蛇喜欢为我们塑造不同的形象的原因吧,能吸引观众对我们这个人本身的喜爱,也能带来很多效益。]
(水在瓶中晃荡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
野兔:[这是结束音。这个声音响起,观众就会开始穿外套、拿随身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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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蛇都恢复好身体,站在离场口给观众发礼物。)
野兔:[今天是平安夜,是我们今年的年末演出。再要看表演,就到明年元旦了。]
野兔:[这些红色的方形小提袋里装的是苹果形状的流心巧克力,内陷是苹果果酱,每份有五颗。]
野兔:[是我们去年的投资方生产的巧克力,那个救了我们的投资方。]
(野兔一边发礼物,一边对着观众微笑挥手。)
野兔:明天会下雨哦,不要忘了带雨伞。
野兔:我摸过外面的泥土啦,会下很大的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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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7月 22:15
〈地下二层训练室〉
(鲸鲨从一个圆柱形的水缸里翻出来,无视了黑雀递过来的毛巾,浑身水答答的,只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黑雀在旁边站着看着他。)
(鲸鲨蹲在地上歇了会儿,再次打算进去。)
黑雀:别泡了。
(黑雀轻声说。)
鲸鲨:我不泡你帮我!
(鲸鲨对着他大声吼道。)
黑雀:我来跟你道歉的,我——
鲸鲨:我听见了。不需要再说一遍。
黑雀:……
(鲸鲨要翻进去,黑雀右手抓住了他的左手腕。)
(鲸鲨一拳打翻了水缸,水缸破开,水哗地一下全泄到地上了。)
鲸鲨: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黑雀:我就想——
(跟鲸鲨的大吼比起来,黑雀只是用着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跟他说话。)
鲸鲨:你想什么?你想过来被我打?
黑雀:那你要是能舒服——
(黑雀没往下说了,因为鲸鲨低下头深深地长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缓了一下,再睁开。)
鲸鲨:……
(鲸鲨的舌头在嘴里舔了一下上牙。)
(他用压着情绪的声音轻声开口了。)
鲸鲨:黑雀。
(鲸鲨微微张开口,呼吸着。)
鲸鲨:……
(鲸鲨咬了一下舌尖。)
鲸鲨: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再多说一个字,我不知道我会把你怎么样。
(黑雀平静地回答了。)
黑雀:我只想帮你擦擦水。
鲸鲨:……
(呼吸。)
鲸鲨:……
鲸鲨:出去。
(鲸鲨看着黑雀说。)
黑雀:……
(黑雀转身走了。)
鲸鲨:……
(鲸鲨转身看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把几块大的捡起来扔到一边,就在那滩水上躺下了。)
鲸鲨:[他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鲸鲨:[前年我们闲得没事儿干的那段时间,我开始反感听到自己的原名了。]
鲸鲨:[笼外走沙。笼外走是姓,沙是名,我来了这里才知道原来其他人都不知道还有三字姓,复姓他们都很少见。]
鲸鲨:[在我家那个村子里,所有人都是四个字及以上的名字,叫五或者六个字的很多,七字名是最多的。]
鲸鲨:[那是在一座深山里,见不到外面。]
鲸鲨:[我的双亲都姓笼外走,因为村子里的姓氏都是三个字或者四个字的,一共只有那么十几个姓氏,重姓很正常。]
鲸鲨:[村子里说的也是自己的语言,外人一个字都不可能听得懂,我们只有发音,没有文字,可以说是一种完全脱离普通话的语言了。]
鲸鲨:[我刚来的时候不小心脱口而出过村子里的语言,有些人问我是不是少数民族,我说不是,只是我们自己的语言。]
鲸鲨:[普通话是我拿着双亲让人带回来的书自学的,村子里会普通话、会写字的人算上我也就五六个,其中一个是成年人,剩下都是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
鲸鲨:[那么我是怎么知道普通话的准确发音,以及自己有没有学错呢?]
鲸鲨:[那个成年人可不会教我们,另外几个同龄人会的也不多。]
鲸鲨:[因为村子里会将外面的人诱拐进来,关在圈里,施虐、分尸,我听着那些求救声,才能知道自己学的到底对不对。]
鲸鲨:[我也会偷偷去见那些被关起来的人,让他们教我写字,纠正我的口型发音。那些人不止会普通话,还会好多种我没听说过的语言,从书上来看,应该是其他地方的人说的普通话吧。]
鲸鲨:[我知道他们出不去了。跑出去也会被山下的各种人再送回来,没用的。]
鲸鲨:[因为村子里的几家人原本都是外面的人,他们已经在这里组建了自己的家庭,被改了姓,继续将和他们一样的人带进来了。]
鲸鲨:[比我当时大不了几岁的人,会拿着刀去别人家抢劫,抢不到就捅死,他们觉得理所当然。]
鲸鲨:[家家都这样,被捅死了再捅一个回去,就这样周而复始,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还待在那里,会不会看到全村死完的那一天。]
鲸鲨:[我对双亲的记忆是模糊的,我只有他们的一张两寸红底照片。他们在别的地方打工,年年托人把钱送回来,再给我带些别的东西。]
鲸鲨:[等不到你们回来了。我一个人一天晚上跑了出去,在山里走了三天。最后一天傍晚,我快要饿死在山脚下的时候,蛇给了我水和食物,把我带到了这里。]
鲸鲨:[我记得我其中一天晚上在狭窄的山路上睡觉的时候,在睡梦中看到了双亲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把鼓鼓的布袋放在地上后,坐在床边对我说话。]
鲸鲨:[我是躺在床上的,刚醒来。后面的梦我就不记得了。]
鲸鲨:[双亲的那张照片我一直放在枕头里面,每天睡前都会看一会儿,也会捂在胸口闭上眼,就那样睡觉。]
鲸鲨:[经常哭到心脏疼,我知道我见不到他们,他们不会回来的,我只能继续在那个无底洞里生活下去。]
鲸鲨:[我上着课突然被围起来打的时候你们不在,我在山里走到浑身麻木,夜晚被一次又一次冷醒的时候你们不在,我听着外面那些人的尖叫哭喊声的时候你们不在,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鲸鲨:[我还要在那里每天晚上咬着自己的手哭着入睡吗,我还要看着那些人对我求救,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们被施虐吗。]
鲸鲨:[我救不了你们,我长在这里,这是我的根,我也是个冷眼畜生。]
鲸鲨:[我一想到死去的那些蟾蜍就更会这么想。是不是如果当初我们都不同意注入,他们也就不会死了呢,我们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鲸鲨翻了下身,用右手摸着自己的记号。)
(是在尾椎附近的一块睡莲状的白色皮肤。)
鲸鲨:[太热了。]
鲸鲨:[我的后遗症是怕热,每年一到夏天就会很烦躁,我也没有办法。]
(鲸鲨看着自己对面只剩下一小半的破掉的水缸。)
鲸鲨:[我的方法就是从食堂搬很多冰块过来,放到水缸里,在里面泡着,这样我才能舒服一点。]
鲸鲨:[除了在水里呼吸的先天本领,我的后天本领是可以将植物变成燃烧物。]
鲸鲨:[无论是什么种类,只要是植物就可以,我能让它们熊熊燃烧起来。]
鲸鲨:[我今天为什么这样……就是因为黑雀叫了我的原名。]
鲸鲨:[我都告诉过他们了,不要叫了,他却像是想故意跟我开玩笑一样,还是叫了。]
鲸鲨:[我真的不想听到我的名字,那会让从前的事汹涌而来,我真的不想回去。]
鲸鲨:[我知道黑雀他……就是那样。他的思维就是很奇怪,他也控制不了自己,但我还是很愤怒,我只想跟他发火。]
鲸鲨:[秋葵的后遗症是耳鸣,他发作起来就会静静地在那里等着,他如果突然停下身体不动了,我们就会知道他是耳鸣了。]
鲸鲨:[我很久没进过他的房间了。]
鲸鲨:[他从开始不配合蛇和蛙那时起,就把自己的卧室门关上了,我们都从来不关门的,到现在也是,只有他的门永远关着。]
鲸鲨:[我平时找他他也不理会我,在我还没走到他跟前时就故意忽视我,先一步离开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鲸鲨:[我不是要找他做什么,我就想看看他,和他待在一起,可连这也做不到。]
鲸鲨:[我们的名字全是庆流起的,他干涉不了别的事,却能为我们起名。起初我们都不适应,在排练以外的时间还是叫真名,后来很快就只叫他起的名字了。]
鲸鲨:[排练过程中是不允许叫真名的,蛇听到就会发火。我们现在也几乎不叫真名了,只叫庆流取的名字。]
鲸鲨:[我已经当双亲死了。我不需要他们,我在那里永远只能看着身边人跑开,只剩下我一个人停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我想有人能为我做选择,给我一些建议,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鲸鲨:[我填不满的。我在这里已经得到了很多,可我还是无法满足,我想要所有人的感情,我想要全部的爱,就算能得到这些,我还是不会满足,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到什么状况下才会停下。]
鲸鲨:[秋葵,你到底怎么了。]
鲸鲨:[为什么最先离开我的会是你呢。]
鲸鲨:[我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继续下去了。]
鲸鲨:[我觉得你离我们真的太远了,远到再往后一步你就会永远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鲸鲨:[会那样吗。]
鲸鲨:[我真的怕我下次闭上眼的时候你就会跑出去,跑去我们也不知道的地方,那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鲸鲨:[我不会回去的,我一点都不想回想起那里的事。]
鲸鲨:[秋葵,我不放你走,你不可能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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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宿舍外〉
(黑雀没回房间,就在楼梯口盘腿坐着,望着下面的台阶。)
黑雀:[今天是别睡了。]
(黑雀看了一眼自己右边的走廊。)
黑雀:[我的房间在第三个。]
黑雀:[从这里往里数,依次是海蜇、豚鹿、我、绿蜥、野兔、红鴷、鲸鲨、秋葵的房间。]
黑雀:[当时蛇把我们领上来,让按成为彩虹蛇的顺序选房间。]
黑雀:[也就是同意注入的顺序了。我记得是秋葵、鲸鲨、海蜇、绿蜥、野兔、豚鹿、我、红鴷这个顺序。]
黑雀:[我当时挑第三间,纯粹是因为我看野兔右边还空着,我想留给红鴷。]
黑雀:[其实我更喜欢靠里的,跟秋葵一样,我不喜欢离楼梯近的。]
黑雀:[海蜇他喜欢靠外的,他觉得方便。等绿蜥选的时候他左看右看的,好像在算什么,然后选了第四间。]
黑雀:[等到只剩下我和红鴷的时候我一下懂了,他等于是选了当时空着的那五间房的中间,他连我会怎么想都算到了,这样我必定会和他挨着。]
黑雀:[要让我住野兔右边那间,我还真的是做不到,我明知他俩想挨着,怎么可能硬拆散他们。]
黑雀:[而且野兔……他真的是会踹人的那种,站在那我就觉得他会突然往人身上踹一下,而且他不会觉得心里有什么感觉,刚在食堂见到他时我就觉得他是那种眼里只有等级思想里绝对不掺情感的人。]
黑雀:[虽然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但他踹起来是真的狠啊……]
黑雀:[可能看我当时很犹豫,选完以后红鴷还来问我了,问我是不是其实想住倒数第三间,我承认了。他说可以换过来,他住哪都无所谓,我说可是野兔不是为了给你留房间,才选了绿蜥右边吗。]
黑雀:[他说不是啊,他们没提前说过要住一起,压根没考虑过。]
黑雀:[……好吧,是我想太多了。也是绿蜥这家伙也把我摸得太透了。]
黑雀:[还是没换。选都选了就这样吧,我怕绿蜥又整什么别的。]
黑雀:[绿蜥跟我说过,他把我们每个人的梦都看过了,只有红鴷会舔他的手指,他能感觉到是控制不住的那种,好像只要有根手指伸进红鴷的嘴里,红鴷就会本能地想舔几下。]
黑雀:[我说天呐……红鴷这是什么情况,绿蜥说他就不把每个人的梦讲出来了,他觉得都需要一些保留,但他从红鴷的梦里大概能明白为什么。]
黑雀:[绿蜥跟我聊过每个人,经常会分析他们六个之间关系。]
黑雀:[绿蜥分析过自己,说自己总会被一个新环境骗到,对所有新的事物抱有美好期待。他刚来蛇穴时觉得这里的什么都是好的,饭比外面好吃,被子比外面舒服,水都比外面好喝,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不知道自己之前在新鲜什么劲儿。]
黑雀:[至于豚鹿和海蜇到底怎么了,我们至今还没瞎聊出来。]
黑雀:[绿蜥身上有种不像人的感觉,就是……很邪恶。他没成为彩虹蛇之前就那样。]
黑雀:[我为什么就是不想和绿蜥走得太“近”呢?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我觉得我一定会被别人改变的,我不喜欢那样,而且我最讨厌妥协,我不要为了别人改动我想做的事。]
黑雀:[那么来讲讲我一直无法说出口的众多奇怪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