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寝殿内,最里面的那张寒玉床正散发着冰凉寒气。
一美妇端坐其上,任由那寒气入体。
但即便如此,那张熟艳脸颊依旧染上些绯红。
涂山月华的神色不佳,紧紧闭着眼,一脸痛苦,那修长指甲紧紧扣在白皙丰满的大腿之上。
寒气又渗入,却依旧压不住那体内燥热。
几声咳,喉中一甜,咳出了血。
涂山月华不由得从那炼化状态中退出,拉下了寒玉床头的那钟绳。
涂山有雪跟几位狐妖长老快步地进了这寝殿,岚紧随其后,赶忙端来一碗参汤。
涂山月华接过参汤喝了一口,脸色这才稍有好转。
但依旧全身燥热,浑身酸痛。
为何上次炼化这仙灵花时没这般难度。
难道真如那些流言所说,这天下奇物真就不可多得?
“母后,若实在不行,我们便不炼了。”
“是啊,大家主,我们已经有了有雪有梦二位小姐,何苦再追求...”
“你们不必再说了...这仙灵花乃世间含有的神花,本宫是绝不会放跑增添族群气运的机缘的。有雪你留下,各位长老们便先出去吧。岚,你也留下...”
涂山有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向长老们挥手示意让她们离去,岚与她留在了这。
“有雪,平日为娘对你多有严厉...你莫记恨为娘。”
涂山有雪忽然有了些警觉,身后地狐狸尾巴绷紧,有些慌乱道:“母后你怎么突然说这些丧气话?”
“为娘的身体,为娘自己清楚...”
又重重咳了几声,地上多了一大摊血。
涂山有雪连忙抓过涂山月华的手脉,随后眉头完全蹙紧。
自己母亲的体内,早已变得破碎不堪。
奇经八脉都有破顺,灵力驳杂四溢...
这是走火入魔了?
涂山月华转过头,对这岚说道:
“岚,你不怪我这老婆子,只留了你这一个宫女在宫里吧...”
岚赶忙跪拜下来:“我能伺候太后便已是三生有幸了,怎么可能会像那些小人,在心里怪罪太后。只求太后用我用得习惯,我愿将此生都献给太后。”
“你平日里一直说这些好听的话...咳咳...”涂山月华又咳了几声,床下两人欲有动作,却被月华拦下。
“这次我叫岚你也跟来,也是怕你受了委屈。...有雪,若日后我不在这宫里了,你不许为难她,要给人家留够返乡养老的仙银,知道么?”
“...那姜涵乖巧,做我们大夏的侍君也是屈才,你回去后,也少欺负些他...”
几句嘱托,几句叮咛。
提到了姜涵...忽然,岚插上了嘴:
“太后,你还记得我昏躺在寝间那几日么?那时太医都说我气血不佳,性命难保?”
涂山有雪皱眉道:“怎么?你这时提起这个,这是摆明记恨朕了?”
“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岚连忙辩解道:“我那时意识模糊,迷迷糊糊中,似乎感受到姜侍君到了我的铺前。自那之后,我便感觉身体恢复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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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涵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涂山有雪从浴桶里直接抱出来。
只是这次连穿衣的时间都未留给他,涂山有雪只是胡乱用毯子将他卷起,匆匆忙忙地就跑出了偏殿。
他有些厌烦,又不敢违逆。
阿嚏——
好冷,这大晚上的,明明外面正下着雪...
姜涵深吸一口气,自觉已经做好被这好色狐狸在外就餐的心理准备...毕竟上次没做好心里准备时,喊出的声甚至把几个宫女引了过来...
啊啊啊这狐狸怎么就不知羞耻呢?
差点就让那些宫女把你家侍君的身子都看遍了!
“跟朕进去。”
“欸?”姜涵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放下,到了一个高雅的寝殿门前。
外面守着不少狐妖的长老...
姜涵这才想起,这地他之前被岚带过来看过,说是太后的寝殿。
周围不少狐妖都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姜涵也没来得及多想,直直跟上了涂山有雪。
过了屏风,入了最里头的那间暗室。
刚刚踏进这暗室,姜涵便觉得凉,即便身上正裹着一层棉毯...
“母后,我带人过来了。”
涂山月华坐在寒玉床前,在岚的搀扶下直直坐起了身。
见姜涵裹着棉毯,月华便对着岚吩咐道:“你先出去吧,这几日,便有劳你守在有梦的关前,梦儿正值闭关要紧时刻,正需你伺候。”
“喏。”
岚出了寝殿。涂山月华像往常一样,把姜涵抱在怀里。
她又打量几番,姜涵身上的金发都是湿的,想必是泡浴到了一半便被抱出来的...
皓齿桃唇,晶莹一双秋水瞳;
冰肌玉骨,盈盈一握水蛇腰。
见自己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被抱去,涂山有雪就在这,怕自己失了礼节,回去要被她怪罪。姜涵连忙怯生生地补上:
“侍君姜涵,见过太后,”
涂山的声音逼成一条线传到了姜涵的耳畔:“把母后治好。”
姜涵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对上了涂山月华的目光。
两人挨着极近,姜涵抬起头就看见太后的脸色苍白如纸...
“算朕求你了 ...此件事后,朕娶你做我大夏的帝夫。”
...姜涵只觉得自己有些不好的回忆被勾出来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这好色狐狸的承诺还是免了吧。
连五百仙银都没还,搞得他跟岚出宫吃喝时,还是岚结的账。
罢了,即便这位好色狐狸不求他,他也不会放着太后不管的...
涂山月华心中颇有愧疚,平日宫里给姜涵的月钱也就那么点,却又要人习舞请灵,又要人陪同皇女殿下修行、平日还多受他按摩照顾...
涂山月华垂眸看来,只见姜涵将食指咬破,想是吃了痛,发出了一声轻轻嘤咛。
姜涵正努力保持着声音不要颤抖得太厉害:“太后...你张嘴。”
含入。
...带领涂山氏族这么多年,血的味道,涂山月华原本认为,她还算是熟悉的...
口含美人指,血入舌尖,倒也有那股子腥甜,但不同的是,这血尝得醉人。
腥甜不是主要的味道,在那甜中还隐约带着些芳香...好似栀子花飘来的。
这味儿和人一样,美得醉人...
姜涵只觉得抱着自己的涂山月华似乎变了个样,不再是那和善的太后,而是...一头嗜血的妖狐。
“嗯呜~”
姜涵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感涌了上来...
因为涂山月华咬的不再是那美人指尖,而是这尤物香肩。
吮吸了不知多久,涂山月华只觉得身上痛楚消了许多,只留下那小腹内隐隐约约的莫名燥热。
“哈啊~”
水润唇瓣轻轻开合着,姜涵轻喘着气。
整具身子完全瘫软在了太后怀中,姜涵尽可能地将身子贴去。以免自己重心不稳跌下,到时还要太后赶忙去接...
涂山有雪见自己母后脸上又有了血色,眉头舒缓许多,心中一颗巨石落下。
这些天来,整日守在这寝殿前,一直未得好眠,如今放了松,涂山有雪竟也觉得心生疲意。
好在这寒玉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