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借着灯光才看清是司景年。
“你是司家的年小子。你怎么在这里。”江老爷子也很激动。
“江爷爷,您怎么在这里,我爸爸找了您好久,到处打听,都没打听到您的消息。江奶奶呢?”
“你江奶奶在屋里,快进来。老婆子,你看谁来了。”
“是年小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江奶奶惊喜的说。
“我被派来接谷一一同志,刚才看见江爷爷。江奶奶,您和江爷爷身体还好吧。”
“幸亏有小谷,要不我和你江爷爷早都没了。她一直在帮我们。”江奶奶感慨。
司景年看着炕上的又破又薄的被褥,棉絮都露出来了,地下一张瘸腿的桌子,用砖头支起来。
两位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稍显凌乱,黝黑的脸上满是沟壑,肩膀微塌,乌黑的手上是长时间的劳作留下的伤痕。衣服都看不出什么颜色了,也是补丁摞补丁。
看着这两位瘦弱的老人,这是为国家和人民流血流汗的英雄,可是看看他们现在的生活。
司景年红了眼圈,颤声道:“江爷爷,江奶奶,你们受苦了。我回去就告诉我爸,我找到你们了。”
“那时候太突然了,江爷爷您一被带走,江奶奶也马上被带走了。我爸打听消息都打听不到,可能动静太大被人警告了。我们措手不及,都没有来得及安排。两位伯伯到现在都没找见。”司景年遗憾的说。
“告诉你爸,让他不要管了,也不要打听了。他那脾气,还会连累他。现在小谷对我们多有照顾。这个大队的人都还行,没有折磨我们。”
“你两个伯伯,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坚持的。天早晚会亮的。”江老爷子严肃的说。
“我会把您的话转告我爸的,您也要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就先告诉谷同志,让她和我联系,我一定尽力去办。”
“好,你们也快回去吧。不要被别人看见了。明天路上注意安全。”
告别江老爷子。
在路上司景年给谷一一讲老爷子的辉煌。
老爷子是开国将军,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有两个儿子,现在下落不明。没有被下放前是京市军区的司令。也是司景年爸爸的老上级了。
江奶奶,解放前是地下工作者,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斗争,都是英雄。
谷一一默默的听着他们的丰功伟绩,心里感叹着他们遭受的苦难折磨。
越发坚定了,要么苟着,要么就要有别人不能动的资本,这个决心。
“谷同志,感谢你对他们的帮助。如果以后他们还有困难,你只管找我。”
说着掏出了身上的钱票,递给谷一一。
“我也不知道你给他们帮助了多少,这些你先拿着,不够和我说。我以后每个月会按时给你寄钱票的。”
“不用,我这就是举手之劳,如果超出能力范围的,我也帮不了。”谷一一推辞不要。
“那你也拿着,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都可以找我。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司景年专注的看着她。
行吧,那就接受吧。看他这架势是不拿不行了。
“你等一会儿,我给你扔两床厚被子出来,你给江爷爷送去。我刚才拿不了这么多,本打算分两次送过去。既然现在有你,你就再跑一趟。”谷一一现在也不客气了。
“对了,你让江奶奶把被面子好好掩饰一下,我没来得及弄。”
看着她熟练的翻墙进去,司景年嘴角抽了抽,一看就是经常翻呀。
过了一会儿谷一一在墙那边压低声音问:“在不在?”
“在,你扔吧。”司景年回答道。
紧跟着一个大包袱从天而降,这么大的包袱亏她能扔出来。
“我走了。”没有再犹豫,快速离开。
在磨叽一会儿天就亮了。
谷一一看天快亮了,抓紧时间进空间准备。一会儿还要开车赶路呢。
谷一一把兔肉炸焦,做成麻辣兔丁。野鸡做成肉酱。都用瓶子装好,这装了有十来瓶了。
司景年上次来信说他就吃了半瓶。这次这么多鸡肉,干脆全做了,给他几瓶。
做了肉酱,又蒸白面馒头,又煮鸡蛋,忙忙碌碌做完,等谷一一出了空间已经都快十一点了。
司景年来找过她,以为她还没起来,又回去了。
谷一一抓紧时间收拾要带的东西,把路上吃的都装好。又去医务室交代好工作后,就去找大队长开介绍信去了。
由于这次去多久时间不好定,大队长非常大度,干脆就没写时间,让她需要的时候自己填。
等司景年再过来找她,她都收拾好了。两人简单吃了点早饭。
司景年刚开口准备问:“你和你对象说……”
“老师。”
林秀英和丁文一起来送她,打断了司景年的话。
谷一一又和他们俩话别,说了一下工作上的事。
再不能耽误了,到军区路上需要的时间也很长。
俩人开车出发了。
这一路上道路太颠簸,司景年没敢开快,但还是颠的她一阵阵发晕。
还有三个小时到军区,谷一一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让司景年停车,她要透透气。
司景年找了个离路边远点的地方,刚停好车,谷一一迫不及待的开门下了车,深呼吸几口。
司景年活动了下身体,问:“需要休息一下吗?”
谷一一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司景年锁好车门,领着谷一一走到小树林边,说:“你自己往里走走,不要走太远,有事就喊我。”
谷一一红着脸继续往深处走。找到一块大石头,借着石头的遮挡快速解决了人生三急。
她往外走时听见了有流水声,她喊了司景年一声,就顺着声音一路找了过去。
没走多远,就看见一条很小的溪流缓缓流过,小溪清澈见底,谷一一用手捧起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晕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消除了旅途的疲劳。
司景年找了过来,看见有水源,也蹲在旁边,用水洗洗脸,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司景年看见一滴水珠,顺着她水润白嫩的肌肤滑下,搭在腿上的两只手搓了一下,又用水洗了把脸,洗去一身的燥热。
司景年问:“谷同志,现在饿吗?”
“有点饿了。”人放松了,也感觉到饿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吃的拿来。”司景年起身就走。
“吃的都放在我那个绿书包了。”
司景年不在,谷一一拿出手绢在水里泡湿,好好擦洗了一下。
司景年提着她说的绿书包和两个水壶回来了。
谷一一从书包里拿出了早上蒸的馒头,夹好肉酱给了司景年,又递给他几个鸡蛋。
“谷同志,我也没准备路上吃的,还吃你准备的东西。”司景年很不好意思。
“司同志,你都请我吃饭,我只是请你吃馒头夹酱。算起来,还是你亏了。”谷一一笑着说。
反正现在也只能吃谷准备的了。司景年也没有太矫情。
“谷同志,等回去了,我请你吃饭。”
两人吃饱喝足,时间也不早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继续开车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