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缝外的星光刺得沈星河眯起眼睛,那些破碎的星芒如同远古神明散落的箭矢,穿透她视网膜灼烧着神经。她握紧手中发烫的溯光匙柄碎片,掌心传来的灼痛反而让意识更加清醒。法典扉页新浮现的预言文字还在不停闪烁,淡金色的字符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拉扯着,在羊皮纸表面扭曲成不同的警示符号,最后定格成一柄贯穿心脏的匕首图案。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铃音踉跄着扶住月光长弓,那把曾经在月光下流淌着圣洁光辉的武器,此刻正被金色血液腐蚀出焦黑的纹路。浓稠的金色血液顺着弓弦滴落,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升腾起的紫色烟雾里,隐隐浮现出扭曲的人脸轮廓。白衣首领的机械义肢仍在冒电火花,短笛插在腰间,金属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痕,每道裂缝中都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如同凝固的血痂。
“他说的‘最信任之人’...” 金煌的银色荆棘突然剧烈扭动,荆棘表面流转的银芒变得猩红如血,在他铠甲表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迸溅的火星在黑暗中炸开幽蓝的光。荆棘尖端突然刺入他掌心,鲜血滴落在地的瞬间,地面竟生长出同样的银色荆棘,“会不会是我们之中有人...” 话音未落,沧澜的黑色鳞片匕首 “嗡” 地发出尖啸,鳞片表面的青铜冠冕女子虚影突然扭曲成狰狞的鬼脸。那鬼脸的瞳孔中闪烁着暗紫色的光芒,张开的血盆大口里伸出分叉的舌头,舌尖滴落的黏液腐蚀着匕首边缘,吓得众人后退半步。天璇卫握紧断剑,剑柄处沙漏图案渗出的黑色黏液,不知何时已经漫过她的手腕,沿着手臂血管蜿蜒而上,在皮肤表面形成诡异的纹路。
迷雾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吟唱声,黑袍人的紫色水晶虽然碎裂,但残余的能量在虚空中勾勒出月光石封印的轮廓。那些破碎的水晶残片悬浮在空中,彼此之间有暗紫色的电流连接,如同一张正在编织的蛛网。沈星河将匙柄碎片贴近法典,两者共鸣产生的波纹中,竟浮现出伙伴们的残影 —— 铃音在月光下擦拭长弓时,箭头闪过一丝诡异的暗紫色,那抹颜色转瞬即逝,却在空气中留下一缕焦糊味;白衣首领调试机械义肢的齿轮,缝隙里藏着半枚刻有虚熵议会徽记的零件,徽记表面的符文正在发出微弱的红光;就连昏迷的万象画师,墨纹里也渗出一缕缕黑雾,那些黑雾在空中汇聚成眼睛的形状,冷冷注视着众人。
“都别动!” 沈星河神斧横在胸前,金色光芒却在剧烈颤抖,斧刃上的盘古虚影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五官扭曲变形。她的星图核心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触手在撕扯记忆,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重影。铃音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月光护甲自动浮现,那层晶莹的护甲上流转着圣洁的月光,却在接触法典光芒的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表面泛起密密麻麻的裂纹。白衣首领苦笑一声,主动摘下机械义肢,金属关节落地时滚出几颗暗紫色晶体,晶体表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符文正在吸收周围的光线。金煌的银色荆棘突然倒戈,尖端指向自己咽喉,荆棘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叛徒,去死。” 那些文字如同活物般蠕动,不断变换着字体和颜色。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熵雾之海突然沸腾起来。暗紫色的海水化作万千触手,每根触手上都镶嵌着银色面具神秘人的眼睛。那些眼睛眨动时,周围的空气会扭曲变形,仿佛空间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寻找真相的代价,是信任的彻底崩塌。” 神秘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混沌钥匙的黑雾凝聚成锁链,缠住众人脚踝。那些锁链表面布满尖刺,每根尖刺都在散发着幽蓝的光芒。沈星河感觉体内的星图之力正在被疯狂抽取,法典光芒变得忽明忽暗,仿佛风中残烛,书页在力量的拉扯下发出撕裂的声响。
血渊星域,蝎尾面具人胸口的黑色晶体与这场混乱产生共鸣,晶体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裂纹,从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他操控着暗物质蝎尾撕开空间,突然出现在众人背后。空间撕裂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紫光,照亮了他面具下扭曲的嘴角。“猜猜看,谁的影子里藏着致命秘密?” 他狞笑着甩出蝎尾,毒针上滴落的紫色毒液腐蚀着地面,形成一个个冒着气泡的深坑,坑中不断有黑色烟雾升腾。沧澜本能地挥出匕首,鳞片表面却浮现出他与黑袍人密会的画面 —— 虽然只是模糊的轮廓,但足够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画面中,黑袍人手中的水晶球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
“不可能!” 沈星河嘶吼着挥动神斧,盘古虚影与蝎尾相撞,爆发出的能量震碎了周围的时空。空间碎片如同玻璃般四处飞溅,每块碎片中都倒映着众人惊恐的面容。她转头看向沧澜,却发现对方握着匕首的手在发抖,黑色鳞片上的画面仍在不断切换,从他在战场的英勇杀敌,到深夜独自一人对着暗物质低语。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影子中似乎有无数细小的触手在蠕动。铃音的月光箭矢突然转向,瞄准了沧澜的心脏,箭尾的月光在颤抖,却在即将射出时被白衣首领的音波震偏。音波击中箭矢的瞬间,爆发出璀璨的火花,在空中形成一道光弧。
“先解决外敌!” 白衣首领的笛声变得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笛声中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他的机械义肢残骸突然自动重组,齿轮咬合处喷出金色电流,击中逼近的暗物质触手。那些触手被电流击中后,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色烟雾消散在空中。玄音的笛子吹奏出混乱的旋律,音波在众人之间形成防护罩,却在接触到沧澜的瞬间出现裂缝;影刃的量子武器充能完毕,枪口却不知该对准敌人,还是身边的 “叛徒”。武器充能时发出的蓝光,将影刃的脸庞照得忽明忽暗。
熵雾深处,一个新的身影踏着暗物质浪潮走来。她身披半透明的星云长袍,发丝间流淌着银河碎屑,每粒碎屑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她手中捧着的水晶球里,沈星河等人的命运线正被银色丝线缠绕、扭曲,那些丝线如同活物般蠕动,不断改变着命运线的走向。“我是命运织网者,” 她的声音像是无数星辰同时吟唱,声波所到之处,空气都泛起涟漪,“你们的信任危机,不过是更大棋局的序章。” 水晶球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组成地图,标记出下一个匙柄碎片的位置 —— 在一片被称为 “记忆坟场” 的禁忌之地。地图上,记忆坟场被黑色雾气笼罩,边缘处有红色的警示符号不断闪烁。
蝎尾面具人见势不妙,操控熵界之主的虚影发动最后一击。暗物质巨爪撕开防护罩,直奔沈星河手中的法典。巨爪所过之处,空间被压缩成一个黑色的旋涡,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千钧一发之际,沧澜突然扑上前,黑色鳞片化作盾牌挡住攻击,鳞片在巨爪下寸寸碎裂,露出他胸口与沈星河母亲同款的星辰胎记。胎记周围的皮肤泛着淡淡的金光,与沈星河星图核心的光芒产生共鸣。“我确实见过黑袍人,” 他咳着血笑道,鲜血溅落在地,形成诡异的图腾,“但他给我看的,是你母亲留下的求救信。” 话音未落,他口中又涌出大量鲜血,血中夹杂着暗紫色的晶体碎屑。
沈星河的星图核心剧烈震动,法典光芒暴涨,与匙柄碎片、沧澜胸口的胎记产生共鸣。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不仅击退了熵界之主的虚影,还将银色面具神秘人的黑雾锁链尽数熔断。光柱中,无数古老的符文闪烁,符文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命运织网者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她的水晶球残骸里,浮现出一个戴着青铜冠冕的男人 —— 与沈星河记忆中的父亲长相极为相似,却穿着虚熵议会的长袍。男人的面容在光芒中忽明忽暗,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记忆坟场里,藏着改写一切的真相。” 命运织网者的声音渐渐消散,余音在空间中回荡,“但要小心,有些秘密,比敌人的刀刃更致命。” 沈星河握紧法典,看着仍在互相警惕的伙伴们,知道通往匙柄碎片的路,远比想象中更加荆棘密布。那个与父亲容貌相似的男人究竟是谁?沧澜手中的求救信又写了什么?而在他们彼此怀疑的阴影中,真正的敌人正在暗处酝酿着怎样的阴谋?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和警惕,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