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李玉满道,“而且居民楼不适合,湖边有几处小院,适合养伤,那才比较适合。”
“啊?”黑叔说,“真不用,我们有个地就行了。”
李玉满笑着接,“哪的话,是居民楼不够,委屈大家住湖边了。”
“啊?是吗?”他一直盯着李玉满练兵,对湖边建了什么不了解。
于是,黑叔又看向刹绯。
刹绯整理了一下衣袍,站起来,“走啦,回去收东西,给你们搬房子去。”
刹绯说走就走,黑叔只能给李玉满抱个拳,小跑追上去。
李玉满看着手中的纸,突然意识到什么,朝刹绯的背影道,“红煞少主,今日不聊聊红煞的事吗?”
“没心情。”刹绯清朗的声音徐徐传来。
啧~男人就是小气,这么多天了,还在气什么?
算了,还是继续她的建基大业吧!
男人的心海底针,太难猜了。
……
这边黑叔也在问,“绯绯,你还在气什么?”
“我没气。”
“是吗?”
黑叔快走两步,低头钻到刹绯眼前,两人大眼瞪小眼。
“黑叔,我又不是小时候了。”刹绯愣了一下,推开他。
“哦,我确认一下嘛。”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啊,真是有本事,不堕其祖先的名声啊!”黑叔赞扬。
“那是!”刹绯先是骄傲的扬扬头,随后,后知后觉地否定,“我才不喜欢她呢!”
“啊?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她吗?”一辈子没经历过感情的黑叔直愣愣的发问。
刹绯踢着路边的石子闷闷道,“我喜欢的是崔满,不是她。”
“有什么区别?你爹不是说,她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区别就是……区别……”刹绯道,“我管她有什么区别,反正她就是不喜欢我,从来都不主动找我,那我也不要主动,也不要喜欢她!”
黑叔眼神迷茫,“她不是说她事多吗?”
刹绯又踢开一个石子,“事多就不能让身边的人来找我吗?再说了,我刚刚出来她也不送我。”
“她怀着孕呢,”黑叔忍不住用自己浅薄的感情知识,教育道,“你不要这样,要会心疼人。”
“她不能动,她吩咐一句身边的人怎么了嘛!”
“哎呀,分明就是你自己走的急。”黑叔十分公正道。
“哼,她连我俩有婚约都不知道,指不定我爹说的婚事是假的!他就是被人骗了!”
真不真黑叔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他耿直劝道,“你别拧巴了,小心人家二胎你都排不上。”
刹绯瞪眼,“我有婚约,我是正夫!所有的孩子,管他谁的,都是我名下的!”
“这不一定吧!”黑叔回忆道,“曾经战神乌塔就是两宫并立,一位叶君,一位赵君。”
“你在看看这四周,都是姓沈的弄出来的,我们家可没这样的本事,到时候两宫并立,不分大小,你就哭吧。”
黑叔说的都是真话,刹绯知道,可是……
烦死了!刹绯暴走。
直直走到一个卖麦芽糖的小铺,大手笔的花钱,让老板全包起来。
刹绯从木盒里挑出一块不大不小的,放到黑叔嘴边。
黑叔下意识地张嘴,含在嘴里,甜甜的糖味在口中漫开,直甜进人心里去。
“好好吃糖,不准说话了。”刹绯说。
黑叔笑嘻嘻道,“绯绯放心,叔叔们准能让你坐上正夫。”
按理,乌桓就该这个时候开战了。
黑叔这是看出来李氏对他的礼遇,想用命给他博出一个位分。
刹绯眼睛发酸,但还是平静道,“别想,我已经让人去乌桓传播李氏回归的消息,这仗怕是打不起来的,就算打也是试探的多,规模远没有往年大。”
黑叔费力的嚼了两口糖,含糊道,“你做了这些事,为什么不去跟她说?”
“我乐意。”
两人说着,老板也包好了,刹绯伸手,黑叔快他一步丢在自己怀里,挽住他往城主府方向走。
“走,我们回去跟她说。”
“不要!”
刹绯往反方向扯,飞快道,“这事才多大,说了就没意思了,她手眼通天迟早会知道,那时才有用。”
“是吗?”黑叔迟疑。
“是!”刹绯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
“行吧。”
黑叔想,还得用他的法子。
……
上京,天牢。
“时淼,你时家谋反证据确凿,还请你束手就擒,不要再做无谓地挣扎!”燕北平隔着铁棍围成的栏杆看着里面的人道。
本在稻草上躺着养神的时琬琰听这个称呼,瞬间睁开眼,惨白寡淡的五官好似活过来了般。
“这名字还真是听一次,让人恶心一次。”
“大胆,这是先帝赐名何等的荣耀!”燕北平喝道。
时琬琰根本不理他,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又继续眯眼打瞌。
神情一如既往的嚣张,丝毫没有被压天牢的无助绝望,若非她身上的囚衣沾着血,燕北平险些以为天牢没给她上刑。
这自信在握、风姿绰约的样子,让负责审讯的燕北平有些恍惚。
她真是主谋?
世家女自来文弱,将贤良淑德刻在骨子里,一举一动都是根据模板教养出来的。
这大逆不道的事,怕不是时昆霖做的吧?
燕北平怀疑地目光看向牢房的是视野盲区。
时行雨缩头缩尾的站在一块门板后,此时他眉飞色舞,无声传递着消息,“看我干什么?继续问呀!”
天,这做派,简直毫无世家风范!
燕北平稍稍移开,与他又拉出一些距离。
“咳咳,时淼,念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时家的事只要你愿意画押,圣上仁慈,会饶你一命的。”
时琬琰没反应,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燕北平有些尴尬。
时行雨无声道,“母亲,她母亲!”
燕北平接收成功,可世家的礼仪,让他无法用家眷威胁一个全身染血的薄弱女子。
时行雨见他嘴巴张了又张,始终吐不出一个字,气得不行,怕耽误了殿下的大事,也不藏了,气冲冲地冲出来推开燕北平,正准备说话。
时琬琰唰得又睁开眼。
只一眼,时行雨被嫡姐压制的记忆复苏,下意识地扯出恭敬谦卑的笑。
时琬琰慵懒地换了一个姿势,“原来叛徒是你呀!”
直面她,时行雨就像是被下了哑药一样。
偏这时,爬起来的燕北平愤愤道,“说呀,你怎么不说?!看把你能的!”
“呵呵,”时琬琰轻笑,玉指遥遥一点,“弟弟,你要跟好这些人哦,千万不要落单,否则……”
这里,时琬琰故意顿了顿,“否则你知道的。”
时琬琰笑颜如花,时行雨面如惨色。
聊天进行到这,也没什么再说的必要了。
两人相互看不顺眼的你推我我推你,离开天牢。
这时,一直隐在暗处的寸三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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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请个假。(2024.11.2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