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玉珠跨坐在树上,前方立着一四四方方的木盒,木盒中间有一个圆洞,正对着李玉满几人的位置。
李玉苒稍跳脱一些,走在前面,刚一落脚,黑漆漆的圆洞便飞快的吐出一根毒针,李玉苒反应也不慢,咻地跳回了李玉满的身边。
毒针斜插入地面,沾到它的花儿草儿瞬间枯败。
李玉苒瞳孔一缩,“二姐,这么危险你怎么不说一声啊?”
“说什么?你现在不正是缺历练的时候嘛?”李玉珠双腿摆动,“这不刚好。”
“我……”
有了这一起突发事件,李玉苒不敢大意,缩到了姐姐身后走。
等也上了树,才发现,这棵树稍微粗一点的枝干上都放置了木盒。
再看看四周,寒风掀起树叶,冷不丁与一群的黑洞对上。
“天呐,我们不会要穿过这片林子才能到达清山寨吧!?”李玉苒望着这连绵不绝的山林感叹。
李玉满屈指敲了敲木盒,“不要管路程,先看看这个。”
李玉苒这才收回目光,研究起了眼前的小木盒。
而李玉桂则对这毒很感兴趣。
一刻钟后,李玉苒拍了拍手,站起来。
李玉满抬眸,扫了眼被她拆得稀碎的东西,询问道,“如何?”
“是个新鲜玩意,用的是连转轴主动触发设置。”
倒挂在树上的李玉珠吐掉不知在哪摘来的叶子,“啧,能不能说人话?”
李玉苒看着眼前三张茫然的脸,精简语言,“简单来说就是,既不像我们村子里用的大型连轴一体,也不像我给黑鳞甲配置的弓弩需要人为拉动,是一个自动触发某个条件,便能实施自主攻击的玩意。”
李玉珠掏了掏耳朵,“听不懂,再简单点。”
李玉苒:……
好吧,术有专攻,三位姐姐都不学这个,能理解。
李玉苒直接道,“搞这玩意的是个能人,进寨子不要再像以往一样嘎嘎乱杀,留下这个人对武器营创新有帮助。”
李玉珠比了个手势,“行,懂了。”
李玉满道,“这东西有必要带回嘛?”
“没,”李玉苒道,“我已经弄清楚原理了,有需要到时候复刻一个很简单的,没必要浪费人力。”
李玉满想到外面还停留着黑鳞甲,问道,“嗯,那这些怎么拆,暴力拆除?”
“可以,但要找对位置,免得触发了防护。”说着李玉苒抽出腰间的软剑,跳到另一个树干上,挥手劈开一个木盒给三人示范,“朝这个位置砍就差不多了。”
“行。”
行动前,李玉桂问,“那针是染毒了还是机关里有毒囊?”
“有毒囊,”李玉苒用剑挑起一个不知用什么材料包裹着的东西,给唯一还站在树下的李玉桂展示。
李玉桂看了一眼,“给我拆几个完好的,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好。”李玉苒应下。
于是,玉满、玉珠两人哐哐劈出一条路,玉苒则掏出工具帮玉桂将毒囊完整的拆出来。
没一会,几人便清出一条路。
但当几人站在清山寨大门前时,罕见的陷入了迷茫。
清山寨的大门……且称他为大门吧。
两根发霉掉屑的柱子立着,写着‘清山寨’三个大字的牌匾长满了青苔,要掉不掉得悬与空中,牌匾上的‘清’字已经没有那三个点了,‘寨’字也少了头顶那一点。
四周用篱笆围着,她们站在篱笆外,比如个高的李玉满、李玉珠、李玉苒都能直接看到寨子里的视野。
个矮的李玉桂也能透过篱笆宽大的缝隙,看清里面的布局。
木屋大概有几十座,不均匀地分散着,大小不一,但却是如出一辙的老旧,眼尖的还能看到窗子上布满的蜘蛛丝。
几人站了有一会了,却没见着一个人,或是听见里面有什么人声传出。
李玉珠道,“这里面是不是没人,清山寨应该早搬走了吧?”
“不可能。”李玉苒率先否定,“那些木箱都是用枫木做的,没人打理早就发霉了,还这么新鲜就证明此处肯定是有人打理他。”
李玉满收起长剑,“玉苒说的有道理,我们进去看看。”
李玉苒拉住准备迈步的李玉满,“大姐,那我还要去叫人嘛?”
看见寨门前,李玉满曾吩咐玉苒将黑鳞甲带来。
可现在这个情况……
“不用。”
清山寨很大,并不像李家村挤在两座山中间,这里是一座小山顶,偶有起伏寨子的人修了路,放眼望去够平够宽。
李玉满本打算让大家分头行动,可没想到刚靠近寨子,便听到一阵压抑嘶哑的干咳声。
李玉满抬起手,挡住还想继续前进的几人,低声道,“有声音。”
李玉珠止住,垂眸静立地听了一会,终是捕捉到了一声险些要散在风里的动静。
李玉珠往左侧指了指,李玉满微微颔首。
什么都没听到的玉桂、玉苒相觑一眼,抬脚跟上前面的两人。
跟着声音,一路行至寨子中最左侧的木屋,木屋大门紧闭,李玉苒贴到门边捣鼓了一下回来,“有机关,不好破。”
李玉满闻言微微歪头,三人相视一眼分散开,往声源处靠近,守在门窗边封住出口。
李玉满则是脚尖点地,飞身立于屋脊,她从上往下扫了眼,院子里零散地摆放着刨子、锯子等工具,柴堆处立着几棵新鲜的还未处理的枫树。
看了一眼,李玉满大致清楚,这屋子里的人便是山林里设置机关的人了。
她在屋脊上快步行走,步伐稳健地朝发声处走去。
在木屋的最左边,李玉满停下脚步,掀开一块瓦片往下看。
居室内,一男子蜷曲于榻上,时不时干咳,他身上穿着银白色的里衣被汗水浸透,贴着他薄弱的身躯显示出瘦骨嶙峋的脊背。
抵过一阵干咳后,榻上的人微微放松,平摊开。
冷不丁地,李玉满就看清了他的脸。
少年容貌清雅温润,双眼紧闭,莹润的小嘴微微张开,喘着暧昧的气,饱满的额头缀满晶莹的汗珠,全身泛着诱人的红欲,好似一块上好的暖玉,等着主人触摸。
李玉满喉咙飞快地上下滚动了两下,欲盖弥彰地盖上瓦片。
不曾想手重了,惊动了内里的人。
“谁?”
沈玉尘猛然睁开眼,将床侧的轮椅拉到跟前,翻身坐上,同时眉眼凌厉的向上看去。
李玉珠等人听到这一声轻呵,齐齐破开门窗而入。
看清里面只有一个衣白胜雪的柔弱男子时,三人顿住。
这时,李玉满不疾不徐地跨步而进,手持木扇,姿态潇洒飘逸,薄唇勾起带着一抹温笑,“不要着急,惊扰了美人可不好。”
语调是李玉珠她们从未见过的温柔随和。
李玉珠几人眼神飞快地交流一下,心领神会,齐声道,“姐姐教训的是,是我等鲁莽了,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李玉满微笑点了点头,这才眸光流转地看向轮椅上的人,“你好,我叫李玉满,还未成婚,敢问美人贵姓。”
“……沈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