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他坐在床上，边吹头发边发短信。
温长青躺床上刚发完短信，右脸就溅上了水，他往右边一看，钟虞的床单上也都是水点子，而罪魁祸首正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瞧。
温长青摇摇头，下床去把浴室的灯关了。
钟虞摇着吹风机的手一顿，直播间的观众立刻来了精神。
“秦寻风：(??v?v??)”
[什么鬼？秦哥这么抽象吗？]
[哈哈，秦寻风还挺可爱]
[秦哥，商量个事，能别这么爱吗？该骂就骂！]
[钟虞笑了，我以为很幼稚，没想到钟虞真吃这套]
[笑死，因为小鱼儿更幼稚]
钟虞嘴角的笑意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温长青发现了。
温长青坐回床上，笑着问，“秦寻风发的？”
钟虞怔住了，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抿着唇，偷偷拿目光瞄温长青。
温长青此时已经低下头看手机了，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钟虞也低下头，把吹风机关了。
“戚谢：早点儿睡，晚安。”
钟虞看着这条短信，想起之前在楼下的事，他推开戚谢时，他是什么表情？他会难过吗？
钟虞无从判断，因为他那时注意力全在秦寻风身上了。
钟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戚谢......他一直没把对方那些情爱之类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两人只是各取所需，之前分的也干脆利落。他更倾向于戚谢在寻找刺激，创作这方面，有时确实需要一些比较小众的刺激，钟虞懂，因为他也需要。
但今天在画室时戚谢的那副样子......钟虞已经不能单纯地将对方当作曾经的炮友、现在的工具人来看待了。
但他现在，还偏偏需要利用戚谢。
纷乱的线头越缠越紧，钟虞闷得透不过气来，心里堵着什么，想什么都不管大喊大叫一口气全都发泄出来，却又被仅剩的理智死死束缚住。
良久，他浑身的劲一卸，瘫倒在床上，缓慢地蠕动到被子下面。
温长青看了他一眼，默默收回目光。
“宋岑贺：你是一个好老师，小朋友很可爱”
[温温真的很好很好，要不是离得太远了，我都想把我孩子送过去了]
[经过一天约会，宋总好感upupup]
[温长青，我只能说，很优秀的一款人类]
温长青笑了笑，接着看下一条。
“姚安戎：长青哥，我也会叠纸鹤，又快又好”
[完了，我都能想象到姚安戎说这句话的委屈绿茶模样了]
[哈哈哈，争宠也是个技术活啊]
[小姚不只是说说，他是真在叠]
大约过了两秒钟，温长青才回过神，他看向一旁鼓起的被子，“钟虞，我关灯了？”
“关吧。”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像是感冒的那种重鼻音。
啪嗒，房间陷入黑暗，只有隐隐约约的白色月光透过窗帘落在两人床上，温和静谧。
画面转到202，秦寻风刚回来，从衣柜里拿换洗的衣物，姚安戎则是盘腿坐在床上，认真地叠着千纸鹤。
确实如他所说，叠的又快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