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练车?”何承志有些惊讶地看着陈濯玉:“你怎么突然要练车呢?”
“我还是想学会,以后去工地能方便一点儿。”陈濯玉心里很憋屈,要不是被姜年嘲讽过他连车都不会开,他也不会这么急切地想学:“而且我一个大男人,连车都不会开,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陈濯玉突然要练车,何承志担心的却是他会不会学会手动挡就一脚油门杀到机场直接回家去了。不过转念一想,他要是回家去,也省得自己在工地上时时照看他,于是也允许了,给他配了辆小型的越野车。
“谢谢何总。”陈濯玉上了车熟悉了一下上面的各种档位和仪表盘。
“小陈,你肯学习是好事,但是工地这么忙,你也没时间学呀。”何承志有些担忧地望向他。
“我会挑休息的时间学习的,谢谢何总。”
见他这么坚持,何承志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内心依旧狐疑。
今天姜年都洗漱完,回了房间很久以后陈濯玉才回来,以为他是跟蒲俨他们去县城里玩了,但是刚刚蒲俨他们还在打电话问他工作上的事情,于是有些疑惑。
“你今天去哪儿了?”姜年从房间里走出来问他。
“你管不着。”陈濯玉看也没看他,自顾自地换下衣服准备去洗漱。
姜年哼笑出声:“你当我乐意管呢?我只是想跟你说,明晚要跟我去陪国土局的领导吃饭,你可别掉链子。”
“知道了,我会去的。”
“你这衣服……”姜年看向他:“穿多久了?”
他记得陈濯玉自从第一天上工就穿的这一身,自己记忆中他好像没有换过。
陈濯玉也不是个邋遢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有洗过衣服,实在是不知道换洗的衣物怎么处理。
姜年好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有些嫌弃地捏住了鼻子:“你不会用洗衣机的话不会上网查吗?陈少爷再不食人间烟火也不能穿脏衣服呀。”
陈濯玉知道自己又被嫌弃了,心里莫名火大:“知道了,我会查的。”
姜年见他虽然气呼呼,但是该干的事还是会干的,有些想笑,于是也不逗他了,自己回房间继续做事了。
第二天陈濯玉应该是洗了衣服,穿的工作服换了一件,两人依旧是相顾无言,一直到了几人一起去县城请国土局的领导吃饭的时候。
“辛苦姜总!”蒋东林上了他们两人的越野车。
陈濯玉皱了皱眉,心道这人怎么上来了?
“辛苦蒋顾问才是。”姜年在驾驶位上笑得春风化雨的:“今晚的饭局要看蒋顾问的了。”
“应该的应该的。”蒋东林“啪”地按下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杆儿烟,一副“全为大局着想”的样子:“都是为了工地。”
这个烟吹到前座来的时候,陈濯玉和姜年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陈濯玉是在车里闻到烟味儿就想晕车,而姜年是一直都不喜欢烟味儿的。
蒋东林见两人这样,还以为姜年是有些责怪他没散烟,于是又拿出自己的烟盒抖了抖,挑出一杆烟递到姜年面前:“来,姜总。”
“谢谢。”姜年虽然有些反感,但是为了融入抽烟的人,还是接过了那根烟,在蒋东林的点火下抽了起来。
陈濯玉看着姜年抽烟的样子,有些惊奇,因为他从来没见到姜年抽烟过,但还是顺手拒绝了蒋东林递过来的烟:“不了,谢谢蒋顾问。”
蒋东林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坐回了位置上:“说起来,我也没想到过,姜总这么细皮嫩肉的人,居然也会抽烟,看上去就像个乖娃娃。”
姜年笑了笑没说话,修长白皙的手指夹住了烟往窗外伸去,点掉了烟灰。陈濯玉见他这么娴熟的动作,他的眼神在烟中有些迷离,漂亮的红唇一张一合,心里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赏心悦目,也不知道是不是姜年今天穿了一身西服,和平时穿工作服不一样的原因。
蒋东林继续说:“不过男人嘛,要干大事,怎么可能不沾烟酒?”
“蒋顾问说得是。”姜年吐出一口烟,突出喉结鼓动了一下,企图把自己想咳嗽的冲动咽下去。
“让我更想不到的是,姜总的酒量也很好。”蒋东林的语气非常夸张。
“姜总的酒量很好?”陈濯玉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他感觉自己又重新认识了姜年。
“啊!”蒋东林向陈濯玉解释道:“小陈你还不知道吧?”
“哪里哪里,蒋顾问别寒碜我了。”姜年谦虚地说。
“哎~姜总别谦虚,您的酒量啊,今天就让小陈见识见识!”蒋东林拍了拍姜年的肩头:“今天咱可必须给曾局喝到位啊!”
听到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要灌自己,姜年的脸色几不可见地变了变。
几人到了约定的饭店,国土局那边的领导还没来,他们要等一会儿,何承志和几个他们这边的人在点酒。
陈濯玉和姜年在楼下拿礼品的时候,看见了蒋东林悄悄把一瓶他们带来的茅台塞进了自己的袋子里。
“哎——”
陈濯玉正想打断他的动作,姜年却伸手拉住了他,默默看着他对他摇了摇头,这个动作让陈濯玉很不爽。
这个姓姜的真窝囊,陈濯玉心想。
他们一行人一直饿着肚子等到了九点,曾局才带着人姗姗来迟。
“来晚了来晚了!”曾局是个四十左右的秃顶中年人,穿着行政夹克,戴着眼镜,大腹便便,身后的几个领导级别的人年纪或大或小,都是一副油腻的模样,相比起来,陈濯玉感觉他们这些待在工地上的糙汉子反而还清爽许多。
“不晚不晚,倒是曾局辛苦跑一趟了。”国企的张总站了起来:“曾局长,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姜总。”
“曾局长,晚辈姜年,久仰您大名。”姜年和曾局握了握手。
曾局的表情有些惊讶地说:“哎呀呀,这就是负责八大队工地的姜总啊,真是真是年少有为啊!”
“曾叔,您别小瞧我们姜总,他年纪轻轻酒量可好得很呢。”蒋东林似乎跟曾局很亲近,熟络地搭话:“不信您今天只管灌他!”
“哦?是吗?”曾局的眼里带上了欣赏。
姜年听了这句话,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