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濯玉没辙,当晚就打电话去问温祖羽送什么礼物给姜年。
结果温祖羽这个不着调的,一会儿说奢侈品,一会儿说送车的,给陈濯玉听得直翻白眼儿。
“温祖羽!”陈濯玉坐在车里打断他:“我送的对象是姜年,你把那些哄小情儿的招式收一收。”
“啊……姜年啊……”温祖羽“嘶”出一声后又突然灵机一动似的说道:“那就他需要什么你就送什么呗!”
“他需要什么……”陈濯玉若有所思,架势认真得像极了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要我说。”温祖羽那头传来他懒洋洋说话,还夹杂着他玩打火机事清脆的碰撞声:“我们陈少爷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我知道姜年长得好看,但你怎么对他跟入了迷似的?嘶……难道工地上的人就那么好?我还没谈过呢?搞得我都想谈一个了!”
“那你多想想吧!”陈濯玉似乎可以想到温祖羽提到姜年的时候一脸心向往之的嘴脸,就不禁拳头痒痒。
到了二建资格证考试这天,姜年和陈濯玉一起和工地上要考证的工友们一道儿去了稷市。陈濯玉想在今天给姜年把生日过了,本来只想叫几个关系好的工友,没想到正好温祖羽放假了,他也要跟来。
陈濯玉本来是很膈应温祖羽见到姜年的,但是他那股死皮赖脸的劲头让陈濯玉更招架不住,询问了姜年的意见,他并不以为然,于是只能同意了。
“这我发小,温祖羽,在隔壁市上学。”陈濯玉在KtV的包厢里向姜年介绍着他。
“温少爷。”姜年礼貌地叫了一声,同样是在京市,姜家和温家也有交际,无论温祖羽人如何,面子上都得过得去。
“叫‘温少爷’多生分啊?叫‘羽子’就行了。”温祖羽几乎是看见姜年一瞬间,那双漂亮的混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靠近看到姜年更是觉得真是美不可方物,加上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清气质,让温祖羽更觉得他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走走走,咱坐下吧!”陈濯玉手搭在姜年的肩头上带他去了位置上,直接无视了嘴巴几乎咧到耳朵根儿的温祖羽想握手的动作。
本来这个场子是陈濯玉包的,但是温祖羽特别想看看姜年和他工地上的朋友,于是站出来一副跟东道主的模样,陈濯玉跟他太熟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就由他去了。
“哇,濯玉,你发小居然是个富二代啊?”邹鑫涛说着就要上来跟温祖羽握手:“真看不出来嘿!”
“不算什么富二代,就是家里人做点儿生意赚点儿小钱,手里宽裕点儿!”温祖羽非常谦虚地说道,他笑容可掬,非常自然地收回了自己金贵的手,他可不想跟长得不好看的人握手!邹鑫涛没想那么多,乐乐呵呵地坐上了位置。
“你好。”一个身影比温祖羽还要高大的男人站在了他面前。
温祖羽正想连他也忽略过去的时候,在看到男人的脸的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饶有兴趣地再次伸出他的手和男人握了握:“温祖羽。”
“蒲俨。”蒲俨穿着一件深棕麂皮夹克,内搭白色长袖衫和深色牛仔裤,显得双腿修长又壮实,短短的发茬让他看上去非常精神,就这么看着温祖羽,一张阳光俊朗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如三月的暖阳,在灯光昏暗的包厢里有强烈的反差感。
温祖羽在蒲俨坐到位置上以后,不经意间地勾唇一笑,嘿!这种型儿的我还没谈过呢!
“哎,我怎么觉得你对你发小特别看不上啊?”姜年在一旁问着陈濯玉。
陈濯玉笑了笑没说话,叫来服务员送来了蛋糕,让姜年吹蜡烛许愿。
“哎,蒲俨,你怎么不喝酒啊?”温祖羽端着酒杯,在刚刚几轮的唱歌之下已经非常不经意地慢慢坐到了蒲俨身边:“我听说你们上班挺累的,好不容易放松一下,也不喝点儿吗?”
“我明天还有考试呢!今天就不喝了。”蒲俨说道。
“嗐!这有什么?我大考前还宿醉不回学校呢!”温祖羽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对着蒲俨举起了酒杯,露出了他手指上价格不菲的高奢戒指和手上价值百万的腕表:“来,干一杯。”
“真不了,影响明天发挥。”蒲俨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他为了这个考试准备了一整年,可不想因为今晚喝酒而前功尽弃。
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温少爷心里暗骂了一声,装模作样问了一句:“我听说你们考的那个证,是以后可以当项目经理的是吧?”
蒲俨望向他:“你知道这个?”
温祖羽调整了下坐姿,岔着腿像大爷一样靠在沙发垫上,腰间的装饰银链哗哗作响,眼里满是揶揄讥讽望着蒲俨:“啧,要我说,当个项目经理有什么好的?一辈子守在那个破工地,要是没背景,升也升不了,跑也跑不脱的,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一点儿玩乐都没享到有什么意思呢?”
蒲俨依旧礼貌回道:“有的人志向就是这样,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哈,那确实!”温祖羽冷笑一声:“像你这么闷的人,在工地上老老实实干一辈子,已经是一生最大的成就了,不过项目经理的应酬不是很多吗?你连个骰子都不会摇,叫你喝口酒也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怕是好多项目都谈不成吧?”
蒲俨的神色变了变,没有回他的话。
“哎!我问你。”温祖羽坏笑起来故意凑近他,把酒气喷在他的耳边:“我看你像是个雏儿吧?你尝过女人的滋味儿没有?”
蒲俨望着他,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坚毅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没有?”温祖羽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继续道:“那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