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晚上开始,东方倾心在睡觉中就隐隐约约感到呼吸有那么一点不畅,就像是用重物压迫着自己呼吸。
醒来后也是如此,虽然感觉不是很明显,但也足够让东方倾心感到不适了。
原本她以为这点不适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消散,可当晚上她回到学校寝室后胸口的压迫感仍然不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方倾心走进浴室,她关上门,站到了等身镜旁,直到她脱下外套又解下绑在身上的束胸带时,她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么明显的压迫感了。
“这……”
东方倾心嘴巴微微张开,她低着头,呆滞的盯着从束胸带中呼之欲出弹出的玩意。
她先是愣住,接着不可置信,最后眼神变得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这么大了啊!?
东方倾心在内心绝望狂啸,她手足无措,心中有被堵住的窒息感,摸上去又放下,摸上去又放下,摸上去又放下……
这下遭了……
几分钟后,东方倾心终于无奈接受了这个现实,她背靠着墙,无力瘫坐在浴室的光滑地砖上。
她又往下扫了一眼,按照之前她特别去了解的知识,这一对看上去都快有b了,也难怪会有那么明显的压迫感。
苦着脸怀疑了一会儿人生,东方倾心站起身来,拿起束胸带重新系上,但稍微系松了一些,让那股压迫感不至于影响到自己。
还能怎么办,只能一直系这个束胸带了,总不可能真割了……
不幸的事又多了一件,和其它所有不幸的事一样,东方倾心这次同样无能为力。
总感觉自己的人生处处无能为力呢……
东方倾心轻轻叹气,她穿上了衣服,推开浴室门来到外边阳台的走廊。
仰起脑袋,天空中的满天繁星映入眼帘,点点星光挂在漆黑的天空,漆黑又深邃,好像能就此看见宇宙尽头。
“唉……”
东方倾心依旧看着星空,她交接着捏了捏身下两手的手腕,上面细微的酸胀感还没有完全消散,两个手腕都是,那是昨晚被大力气钳住留下的。
来个流星吧,让我许个愿……
东方倾心看着星空心想。
像是在和她作对似的,流星并没有被她祈祷来,反而是祈祷来一阵阴雨绵绵。
低沉的雷声从高空轰鸣下整个世界,雨被晚风拉成丝,落在东方倾心抬起的脸庞,也落在她好看的眼睛里,她好看的眼里又倒映着天空中从乌云后露出的微弱星光。
雨很小,东方倾心也不躲。
她就靠在阳台边缘,微微仰着脑袋,眼睛偶尔被雨丝荡起细微情绪的涟漪。
昨天昏迷的时候东方倾心做了一个很短的噩梦,梦见自己被那两个流氓侵犯,然后他们又去找誓言……
幸运的是自己被唐连羽喊醒了,这才没有让噩梦的后半段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这是个梦,但在昨晚的时间中,东方倾心又觉得这个梦险些就要变成现实,尤其是当看见那个人走下台阶时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一刻,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要是唐连羽学姐没有赶过来呢?
东方倾心会忍不住想,那噩梦恐怕就会变为现实。
和她过去五年做过的那么多噩梦相比,这个噩梦又更加现实了些,让东方倾心心中的担忧像野草一样疯狂滋生。
尤其是自己还被令牌变成女生,还在慢慢变得越来越吸睛……
长的漂亮是个优点,但要是这个漂亮的人无依无靠十分弱小,那恐怕会招来以前不会遇到的麻烦,昨晚那两个流氓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仅自己会遇到麻烦,还会连累誓言。
东方倾心仰起的头缓缓低下,她平视着前方,眉毛渐渐皱起,靠在天台边缘的手捏紧,紧的要让指甲刺破皮肤。
“陈秋水……”
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东方倾心死死皱着眉。
以前他再怎么过分都是针对的自己,而这次,居然过分到要连带着誓言一起。
“你说什么?”
东方倾心被查克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身体抖了抖,她往旁边看去。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快吓死我了……”
“你猜猜我刚刚在这里待了几分钟?”
查克一手靠在天台边缘,他侧着身体面对着东方倾心。
“那你一直在看我?”
“对。”查克点头:“我还听见你在说了陈秋水三个字。”
“随便你了,看就看吧……”
东方倾心转过身,往卧室走去。
查克仍然在阳台,他注视着东方倾心:“他又来找你了?”
“没有。”
东方倾心应了一句,她关上了卧室的门。
查克收回目光,他望向远方,眼中若有所思。
——
“艺术家们的创作灵感总是与他们身处的环境密切相关,不同时期的艺术风格迥异……”
讲台上,公共课的老师正在给学生上艺术鉴赏课,她抬着手指向背后白板上的ppt。
陈秋水坐在稍微后面的位置,他沉默听讲,一言不发,但在这群学生中间也已经算得上是在认真听讲的好学生了。
毕竟这种水课,学生们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玩手机。
而台上的老师也只是自顾自的念着ppt
“战争对艺术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前两次世界大战期间,艺术形式受环境影响,出现了许多新特点,包括风格多样性,战争主题突显,更加通俗易懂……”
一页页ppt被翻过去,都是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各种艺术品。
直到一页只有一排大字的ppt出现:
[第三次世界大战暨起源战争期间艺术特点研究]
老师手撑在桌面上,她看了眼下面在第一排打盹的学生:
“战争对艺术影响是巨大的,而特别的战争对艺术的影响也更加特别,起源战争就是这样一场特别的战争,今天我们将了解起源战争期间的艺术创作,通过了解起源战争期间的艺术,也可以了解我们前人所经历的五年苦难……”
——
叮铃铃的下课铃响起,学生们一哄而散。
“哎呀,饿死我了!”
“说!你刚刚为什么要送人头!”
“我真是服了!到底是谁在用纸巾占座位!……”
学生们闹闹哄哄的,陈秋水自顾自的离开。
他走在校园的道路旁,温暖的阳光撒下,他平视着前方。
“那个,秋水同学……”旁边忽然小跑过来一个同班女生,她脸颊微红,低着头不时瞄几眼高大的陈秋水,支支吾吾的:
“听说……你在竞选学生会长……一定要加油啊。”
女生满脸通红的把手中的奶茶塞到陈秋水手中,又在陈秋水的注视下一溜烟跑开,而陈秋水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话,连眼神都没有变化,就好像他只是个局外人。
陈秋水单手握着奶茶继续向前,后面突然又传来小跑的声音,声音很轻很密集,哒哒哒的听得出来来人八成是个女生,而且情绪和刚刚的女生差不多激动。
他轻轻叹气,眼中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这次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来的人没有送他奶茶情书什么的。
“陈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