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回到溶洞中的渔船上——
马天启说到白曳时，冷笑一声道，“白爷是邪神，缅城就是他的游乐场。现在，REbIRth是他玩腻了凡人游戏后，新的消遣。”
死神系统界面突然在他眼底闪过蓝光：“但有趣的是……”
他抬起手，一缕黑蓝交织的能量在指间缠绕，“你的衰神之力和我的死神之力似乎能抵抗他的邪气。”
申早刚要开口，整艘船突然剧烈倾斜。
舱门被狂风撞开，小六跌跌撞撞冲进来：“大小姐！海面出现古怪的东西——”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申早已如闪电般冲出舱门。
所有人都看到了——漆黑的海水中，无数荧光蓝点正聚合成巨大的邪眼图案。瞳孔的位置，赫然是白曳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看来……我们都被标记了。”
马天启紧跟在申早的身后，死神镰刀在他手中凝聚，刀刃上浮现出与申早黑雾同源的纹路，“我们的实验要提前了。”
死神系统提示音在此刻响起：
【#Rb-09号，请注意，检测到新的版本发布】
【《冥府公务员速成班2.0强化版》更新中……】
马天启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抬起手腕，皮肤下浮现幽蓝的光纹如电路板般蔓延开来。
——这个时候升级？系统，你可真会挑时间！
【系统升级进度：37%……65%……89%……】
【检测到宿主遭遇神性压制】
【自动适配反制程序……】
“有意思。”马天启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跃动的光纹，“看来系统把邪气和衰气当成'升级补丁'了。”
申早的系统同时也出现了强烈的波动。
【警告！检测到同源衰气剧烈波动。】
黑雾不自觉地从她指尖渗出，与马天启手腕上的蓝光突然交织在一起。
两种力量接触的瞬间，双方的系统界面突然都弹出一条红色警告：
【?检测到兼容能量源】
【建议进行双系统并联，衰死融合体可抵抗高阶神明攻击】
两人同时抬头，四目相对。
“你的衰气……”马天启缓缓道，“和我的死神系统产生了共鸣。”
申早眯起眼睛：“那个邪神盯上我们……”她的黑雾无意识地缠绕上马天启的手臂，“是他感知到了这种融合的可能性？”
“快，不能等。”
来不及细想破系统的骚操作原理，马天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闪进舱门内。
舱门关上的一刻，他已经将两人的力量完全交汇。
刹那间，整个船舱被黑蓝交织的光芒照亮，墙壁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
“看这个。”马天启指向其中一组旋转的符号，“这是冥府最原始的‘收割’法则，而旁边这个……”
他的手指移向另一组扭曲的纹路，“是你衰气中的‘腐朽’本源，跟我的死神之力如出一辙。”
这样一看，申早发现两个系统的确有同根同源之处。
她倒吸一口凉气：“它们……在互相补全？”
怪不得死神的衰气可以帮助她，而她的衰气也可以救他的性命。
但是，她还是不太确定，毕竟雷罚时焦炭的滋味真不好受。
“会不会触发天罚？”
“如果要罚……”马天启沉静地道：“那便罚吧！”
就在这时，马天启脑海中的死神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新的版本升级完成】
【新功能解锁：神性屏蔽力场（初级）】
【特别提示：与衰神系统并联可提升至终极形态】
马天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我们找到对抗高阶神明污染的方法了。”
申早却皱起眉头：“但并联意味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们的力量要完全向对方敞开。”
船舱突然陷入沉默。
两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核心力量的完全开放，等于将性命交到对方手中。
马天启突然轻笑一声，伸手拂去申早鬓角的碎发：“怎么，堂堂衰神大人怕了？”
“怕你个大头鬼！”
——除了天罚，呃，天罚在衰得稀碎面前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吧！
申早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却在下一秒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腕。
力量如种子破土而出——申早周身黑雾如潮水般涌向两人交握的地方，她突然扬起下巴，果断地道：“要试就现在试，磨叽什么？”
马天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笑意。他反手扣住她的五指，死神之力顺着经脉奔涌而出。
两股力量交汇的瞬间，整个船舱的空气都为之一震。
黑雾蓝火相间的能量场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连海浪都为之静止。
两人前所未有的默契，还有力量本源在交握这一刻立即产生共联。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尝试，也将是一种突破。
【并联进度：20%……45%……】
【警告：能量波动已引起目标注意】
辽阔深邃的海面上，白曳的游艇突然调转方向。
站在船头的邪神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竖瞳穿透黎明前的锈色，精准锁定了能量爆发的源头——衰气和死气冲天的地方。
“找到你们了……”他舔了舔嘴唇，指尖的蓝光兴奋地跳动，“我的小玩具们。”
这一刻，渔船船舱内的空气在能量共振中扭曲变形，木质舱壁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纹。
申早的瞳孔完全被黑雾吞噬，发梢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缠绕着细小的衰败符文。
马天启的镰刀虚影在两人头顶旋转，刃口迸溅的冥火将空气灼烧出焦糊味。
【并联进度：67%……83%……】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急促：
【警告！检测到高位邪神急速逼近】
【距离：800米｜预计接触时间：1分12秒】
“来不及了。”
马天启突然松开交握的手，镰刀劈开舱壁。
船舱灯光闪灭的刹那，海面上白曳的游艇已在洞外出现。
男人穿着黑色丝袍赤足踏浪而来，所过之处海水凝结成冰蓝色的晶簇。
邪神这闲庭信步的姿态就像只是随便来串个门打个招呼。
申早却不管他，蹿到船头，黑雾已经如毒蛇般窜出，朝男人丝丝缕缕地缠绕而去——却在触及白曳衣角的瞬间溃散成灰。
“物理攻击无效！”她咬牙后撤，脚跟碾碎地板上凝结的冰晶，“他的神格比我们高至少两个维度！”
白曳轻笑，指尖轻挑。
一道蓝光如鞭子抽向渔船，船体顿时倾斜三十度。
小六危急中抱着身边桅杆，惨叫一声坠落眼看就要砸进海里，突然，一条锁链横空而来及时缠住了他的腰身，将他拉起来稳固在船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