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魔尊的身躯如充天巨柱般暴涨,周身魔气凝成实质,化作万千狰狞的魔面在虚空中咆哮。他脖颈处的伤口非但没有扩大,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方才被击碎的王冠残片竟重新熔合,那颗破碎的血瞳宝石中渗出汩汩黑血,在他眉心凝结成一只竖瞳。
“蠢货!以为这点小伤就能取我性命?”血瞳魔尊的声音如同九幽深渊的回响,竖瞳骤然睁开,一道漆黑光柱冲天而起,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我被光柱的余波震飞,撞在远处的山峰上,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上古神器也脱手飞出,深深插进地面。
老者踉跄着扶住我,他的衣襟已被鲜血浸透,发丝尽数雪白:“他在燃烧本源,要发动‘魂火焚天’!此术一旦完成,整个九幽之地都会化作炼狱!”话音未落,血瞳魔尊周身的魔面突然尽数爆开,化作漫天血雨坠落。每一滴血雨触地,便生出一株缠绕着锁链的魔藤,朝着我和老者疯狂绞杀而来。
我强撑着站起,灵力在经脉中几近枯竭。怀中的锁灵珏突然滚烫如烙铁,玉佩表面浮现出与上古神器同源的纹路,光芒顺着伤口涌入体内,将溃散的灵力重新凝聚。“前辈,我去牵制他,您想办法破坏阵眼!”我拾起神器,剑身上的金色符文突然连成一片,化作一条盘旋的金龙虚影。
“龙吟破!”金龙虚影咆哮着冲向血瞳魔尊,却在触及他周身的魔气时被生生撕裂。血瞳魔尊探出利爪,瞬间抓住我的肩膀,指甲深深刺入皮肉:“就凭你也想阻止本座?待我炼化九幽地脉,下一个就踏平你的师门!”他掌心燃起幽蓝魂火,灼烧着我的灵力本源,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千钧一发之际,地面突然裂开缝隙,老者手中的拂尘化作青光锁链,缠住血瞳魔尊的手腕。“清玄,看石板!”老者的喝声中带着决绝。我猛然想起石板上未参透的符文,强忍着剧痛将灵力注入其中。刹那间,石板光芒暴涨,与血瞳魔尊眉心的竖瞳产生共鸣,竖瞳中竟浮现出与石板相同的古老阵纹。
“原来如此……”我心中一震,趁血瞳魔尊因共鸣分神,挥剑斩向他眉心竖瞳。上古神器却如陷入泥潭,无论如何发力都无法寸进。血瞳魔尊狞笑起来,正要将我彻底抹杀,远处的血瞳教大军中突然传来骚动。只见金毛女的身影从血雾中浮现,她周身缠绕着锁链,眼神却透着从未有过的清明。
“血瞳,你的死期到了!”金毛女手中甩出一条刻满符文的锁链,直直钉入血瞳魔尊胸口。锁链表面腾起金色火焰,正是能克制魔魂的“焚天血链”!血瞳魔尊发出震天怒吼,抓着我的手骤然松开。我抓住机会,将上古神器狠狠刺入他竖瞳,同时运转锁灵珏之力,玉佩光芒与神器、石板的力量交融,化作一道金色洪流灌入伤口。
“不——!”血瞳魔尊的身躯开始崩解,他眉心的竖瞳爆发出最后一道黑光,却被金毛女的焚天血链尽数吸收。随着他的惨叫,整片天空的魔气开始倒卷,被血瞳教魔化的地脉灵气重新变得澄澈。金毛女的身体也开始透明化,她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林清玄,这九幽之地,就交给你了……”
血瞳魔尊彻底消散的瞬间,金毛女的身影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了地脉之中。远处,血瞳教大军树倒猢狲散,唯有满地狼藉诉说着这场大战的惨烈。老者蹒跚着走到我身边,递来一枚玉瓶:“先疗伤吧。血瞳教虽灭,但魔尊残魂未彻底根除,这天地间,恐怕还有新的危机在酝酿……”
我望着渐渐恢复平静的九幽之地,将上古神器插入身旁的土地。金色光芒顺着剑柄蔓延,在地面勾勒出一道封印大阵。或许正如老者所说,这不过是短暂的安宁,但只要我还握着这柄剑,便会永远守护这世间的光明。夜幕再次降临,九幽之地的深处,某个未知的角落,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