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咒的剧痛如毒蛇般缠上心脏,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玄都客周身魔气翻涌成漩涡,他颈间的魔纹与我锁骨处的血色曼陀罗产生共鸣,两股力量在经脉中激烈冲撞,几乎要将我撕裂。
“撑住!”玄都客突然扣住我的后颈,滚烫的唇重重压下来。我瞪大双眼,却感觉到一股带着血腥味的灵力顺着相触之处涌入丹田。蚀骨咒的力量竟在这诡异的接触中渐渐平息,他手腕的锁链化作流光,在我们周身结成血色契约阵。
大师兄的笑声戛然而止,九把镇魔剑同时发出悲鸣。“血契?你竟然愿意用命为她压制咒文?”他眼中闪过一丝妒意,挥剑斩出的黑光却在契约阵前轰然碎裂,“不过是垂死挣扎!启动!”
祭坛上的长老们同时睁开浑浊的双眼,胸口的令牌碎片迸发刺目红光。魔尊残魂所在的深渊传来震天动地的嘶吼,漆黑的魔气如潮水般涌出,将整片天空染成墨色。玄都客的黑刀在魔气中剧烈震颤,刀身浮现出古老的铭文,与他手腕上的血契符文相互呼应。
“当年我亲手将魔尊斩杀,”玄都客的声音混着灵力在山谷回荡,他的魔纹开始褪去,露出底下狰狞的旧伤,“但真正的魔尊残魂,早就藏在玄都仙门的镇派玉简里!”他猛地挥刀,黑刀斩断虚空,一道裂缝中浮现出大师兄与黑衣人交易的画面——那黑衣人赫然是本该陨落的玄都仙门前任宗主!
我握剑的手不住颤抖。原来从踏入幽冥渊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掉进了早已设好的陷阱。玄都仙门的高层们觊觎魔尊之力,不惜用弟子的性命献祭,而我不过是他们用来引出残魂的诱饵。
“猜对了又如何?”大师兄的魔核爆发出刺眼的紫光,九把镇魔剑化作流光刺入魔尊残魂,“今日之后,这世间再无仙魔之分,只有臣服于魔尊的子民!”深渊中的魔气凝聚成巨大的魔影,魔尊空洞的眼窝中,映出玄都仙门长老们扭曲的笑脸。
玄都客的血契符文突然暴涨,他揽着我冲向魔影,黑刀劈开重重魔气。“清玄,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他的声音在灵力风暴中依旧清晰,“这次换你帮我——斩断那些镇魔剑!”
我咬紧牙关,运转体内所剩无几的灵气。清月剑诀在魔气中寸步难行,但每当我灵力枯竭,血契就会传来一股力量,助我劈开阻拦的魔障。当第一把镇魔剑被斩断时,魔尊的怒吼震得山谷崩塌,玄都客趁机将黑刀刺入魔影的心脏。
然而,就在魔尊残魂即将消散之际,大师兄突然祭出玄都仙门的护山大阵旗。阵旗上沾染着历任宗主的精血,此刻化作血色牢笼,将我们困在中央。“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癫狂地大笑,“这护山大阵本就是用魔血浇筑,今日便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仙魔同体!”
血契的力量开始不稳定,玄都客的脸色愈发苍白。我望着他为压制蚀骨咒而耗尽魔气的身影,突然想起在幽冥渊初遇时,他说“幽冥渊里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剑”。而此刻,我却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这个曾经的魔修。
“玄都客,”我握紧他染血的手,“这次换我保护你。”我调动体内最后的灵气,同时引动血契之力。当清月剑诀与黑刀的力量融合,血色牢笼轰然炸裂。魔尊残魂发出最后的惨叫,在光芒中彻底消散。
大师兄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破碎的阵旗,玄都客的黑刀已经抵在他咽喉。“玄都仙门的叛徒,该付出代价了。”他的声音冰冷如铁。
但就在此刻,天空突然降下九道天雷。玄都仙门的方向传来剧烈震动,一股熟悉又恐怖的气息正在觉醒——原来,他们还有后手。玄都客收起黑刀,握住我的手:“看来,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血契的光芒在我们交握的手上闪烁,幽冥渊的血雾渐渐散去。但远处玄都仙门方向腾起的黑雾,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而我与玄都客之间,因血契产生的羁绊,也将在这场仙魔混战中,面临更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