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奈,便是昆恩恋恋不忘的女术士。
她那火热的身材,月光般的脸蛋,火红的头发,简直集天下热情于一身。
见过她的人,都会为她的那双眼睛所着迷,黑色的瞳孔清澈见底,仿佛人世间最纯洁的圣地。
如果骑士有幸遇到这样美人,定会围着她转个不停。
只可惜,她却属于那一类人,女术士,一个让整个世界恐惧的存在。
昆恩与她相识,纯属意外中的意外。
这世界,也许只有意外,才能将这两个人像锁链一样死死缠住。
在准备打扰远在诺伦的希奈之前,他早早地写了一封信。
与其说是一封信,不如说是一封情书。
上面的文字大致是我想念你的独角兽之类的,至于独角兽,也只有他俩才懂。
诺伦,乃是一个独立于南方诸国的王国,盛产美酒,名副其实的一个酒之国。
酒花,便是诺伦王国的国花,但它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花,而是美酒在杯中跳舞的那种浪花。
在这里,吟游诗人和骑士都爱美酒,甚至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女王给了一个士兵一瓶美酒,士兵拿走它后带回了一头棕熊,这头棕熊为女王吸引了一群骑士。
这群骑士为女王赢得了战争。
虽然这些故事出自吟游诗人,却依旧有一定的可信度。
只是现在,离别半年,昆恩也不清楚希奈在做些什么。
但他清楚,无论她怎么改变,有一个愿望是她永远在追逐的。
鹤山庄园,这是希奈回传给昆恩讯息里约定的地点。
昆恩一路飞奔,足足花了2天,才赶到那里,可是那里却有一大群骑士和士兵在巡防,似乎里面住着个国王似的。
狩魔人,自然和人类打不拢堆。
他不得不暗中观察,趁着夜色再溜进去。
果然,夜色是狩魔人最喜欢的颜色。
可是就当他前一只脚刚踏入庄园的一角时,便被守卫拉着的冰犬嗅到了味道。
冰犬是唯一一种可以嗅到狩魔人气息的犬类。
当守卫看到躁动不安的冰犬时,就知道,是那种怪物来了,那种怪物,就是狩魔人。
“保护陛下。”
这一声嘶吼,仅仅是提醒守卫们打起精神,而下一句则是让他们打起随时献出自身生命的勇气:
“狩魔人闯进来了”。
这个闯字确实振奋人心。
因为作为守卫,大家都知道狩魔人才是真正的怪物。
他们打起野怪来如同切瓜砍菜,一旦他们把人类也当成怪物时,人类在他们面前也是一滩血泥。
在风派狩魔人崛起的时代,他们是名声在外。
一人一夜屠村的恶名,至今还震慑着世界的某些角落。
虽然林派、火派、山派狩魔人都看不上恶贯满盈的风派。
但是他们也不否认,自己的学派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样的战绩。
昆恩自然嗅到危险将至,他虽然嗜杀,但是也不是滥杀无辜。
他和这些守卫无冤无仇,若是失手杀了他们,则会让他的心灵受损。
世人都认为狩魔人是服用药物突变的产物,他们因此冷血无情。
可是世人不知道,他们也是有感情的,有怜悯、有慷慨,只是他们不善于表达。
药物的突变让他们的身体变得麻木,使得他们失去了对情感的表达欲,并非世人所认为的无情。
正是因为他们失去了表达欲,才使得他们可以默默忍受所有的恐惧与痛苦。
而这些隐忍,恰恰造就了他们内心的无敌,敢于向强大的怪物们挥剑,这便是此间的狩魔人。
就在昆恩皱眉是否要突围而去的时候,一只充满丁香味的温暖的手拉住了他。
出人意料,他没有拔剑后退,任由那只手将他拉住。
看着夜色下那泛红的发丝,他急忙闭上了眼睛,跟着她的脚步,享受此刻的重逢。
前一刻还是危险将至,后一刻便是美人揽行,昆恩沉醉不已。
久别的希奈,久别的丁香芬芳,久别的温暖,还有那久别的传送门。
片刻之后,两人出现在了鹤山庄园的地下仓库。
“你还是那么美。”昆恩眼放金光,嘴里像是很久没有吃过糖。
“你还是这么无聊。”希奈撒开了昆恩的手,一脸正色地望着他,“我找到狄精的信息了,离那个愿望又更近了一步。”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那个遗憾,能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碰巧就是现在。”
“等我派得上用场就会把我叫来,这可真是你的性格,希奈。”
“但这不是你爱我的原因吗,你知道我嫌脏,没有你处理那些令人恶心的东西,我将寸步难行。”
“为什么会和国王扯上关系?”
“他能给我狄精的消息,而我只需帮他办成一件事,这很公平,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林之昆恩竟然也会吃醋。”
“让我们骑一会儿独角兽怎么样?”
“我带来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也不等昆恩拒绝,希奈拉着他再次走进了传送门,回到了鹤山庄园里她所住的卧室。
这间卧室应有尽有。
铜镜、银烛、红床、梳妆台、挂架、红屏、玩偶、油画、美酒。
木桶、礼服、鲜花、马克杯、圆桌、四脚椅。
无序中蕴藏着有序,有序中飘乎着精致。
“清洗一下然后换上衣服,我先带你去见国王。”希奈指了指不断冒出热气的木桶,还有挂架上的礼服。
然后便坐到梳妆台边,一个人安静的看起魔法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