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渊的血色雾霭比往日稀薄三成,帝临天的雷罚神纹刚触及血灵果林边缘,掌心的星盘碎片突然发出蜂鸣。三日前在上官青云记忆中看见的三十六处浊气锚点,此刻正以诡异的频率,与地底灵脉产生齿轮状共振。
“临天,灵脉的流动频率变了。”龙紫悦的星力渗入岩缝,星纹在瞳孔中碎成齿轮状光斑,“像有无数小齿轮在啃咬灵脉,和紫悦的裂痕……”
“和锚点的机械巨臂同频。”帝临天接过话头,神纹顺着她的星力探查,识海骤然炸开画面:凡界灵脉网正被转化为齿轮状结构,每条灵脉节点上,都插着异世机械教的“浊气锚点”,“教宗在把凡界灵脉,改造成齿轮城的能源管道。”
他的目光落在枯槁的血灵果树上,三年前母亲上官兰欣用神血浇灌的树根,此刻正渗出银灰色机械液。当指尖触碰树干,神血与树皮下的齿轮纹路产生排斥反应,雷罚神纹如遇天敌般回缩。
“这些树在替凡界灵脉承受浊气侵蚀。”帝临天咬破指尖,金色神血滴在树根处,“就像母亲当年用天眼血守护苍澜城,血灵果树在用灵根,为凡界抵挡齿轮化。”
神血渗入地底的瞬间,星盘突然完全展开,盘面浮现出凡界灵脉的3d投影——苍澜城、龙氏祖岛、轩辕秘境的灵脉节点上,齿轮状的浊气锚点正在吞噬神血,而血灵果树的根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机械化。
“不!”帝临天怒吼,神纹顺着灵脉暴走,“凡我帝氏血脉所及,皆为禁区!”
雷罚神纹在葬神渊凝成百丈巨链,链身缠绕着帝氏祖祠的战魂虚影,链首化作齿轮绞盘,精准扣住最近的浊气锚点——那是埋在苍澜城地下水脉的机械核心,表面刻着东方家的弑神符文。
“轰——”
巨链绞动的轰鸣震碎葬神渊的雾霭,帝临天感觉有万千齿轮在识海碾压,却在锚点崩解的瞬间,听见异世传来机械教宗的痛吼。紫悦的星纹同步捕捉到齿轮城的能量波动,某条机械巨臂的关节处,正渗出与帝氏神血同色的金光。
“成功了!”紫悦的逆鳞剑斩落崩解的齿轮碎片,发现每片碎片都刻着紫悦的星纹拓片,“临天,这些锚点不仅抽取灵脉,还在复制我的星力频率!”
帝临天看着掌心未被吸收的神血,发现金血表面漂浮着微型齿轮残骸,正是机械教宗用来转化灵脉的核心部件:“教宗用东方家的人傀邪术当引子,把龙氏的星海定位术当动力,最终目的……”
“是把凡界灵脉,变成能驱动齿轮城的‘活体发动机’。”紫悦接过话头,星纹扫过血灵果树根,“而血灵果树的枯萎,就是灵脉齿轮化的前兆。”
葬神渊深处,未被摧毁的锚点发出蜂鸣,帝临天的星盘显示剩余三十五处锚点正在同步收缩,像在躲避神血的净化。他忽然想起在归墟牢笼看见的“神血熔炉”,那些被抽取的神血,原来最终都要注入这些锚点,成为灵脉齿轮化的催化剂。
“紫悦,通知莫雨柔,用破械散封锁所有灵脉节点。”他的神纹在血灵果树周围布下雷罚结界,“尤其是龙氏祖岛的星海之门,那里的锚点,直接连接着教宗的机械圣女祭坛。”
紫悦点头,星力化作传音符,却在触及祖岛方向时被齿轮状屏障弹回:“星海之门的锚点已经成型,战龙真意……”
“战龙真意在流血。”帝临天望向星盘上祖岛的坐标,那里的星力波动已弱如游丝,“教宗在逼我们去祖岛,在星海之门的齿轮陷阱里,完成机械圣女的最后仪式。”
他忽然蹲下,神血再次滴在血灵果树根,这次不再是简单的浇灌,而是用神纹刻下帝氏禁术“血灵封界”。血色光芒顺着根系蔓延,枯萎的枝干竟抽出新芽,嫩芽上凝结的,是带着雷罚纹路的齿轮状灵果——这是神血与齿轮浊气的第一次共生。
“这些灵果,能暂时阻断锚点的灵脉转化。”帝临天取出玉瓶收集灵果汁液,“但真正的破局,还在祖岛的星海之门。”
紫悦的逆鳞剑突然发出清鸣,剑身上的战龙残魂与新芽产生共鸣:“临天,血灵禁术的共鸣,和我们的共感很像。”她的星纹扫过新芽,“都是用神血与星力,在齿轮浊气中开辟凡界的禁区。”
帝临天点头,神纹包裹住最后几株血灵果树:“当年母亲用神血守护凡界,现在轮到我了。”他望向葬神渊出口,那里的空间裂隙,正传来祖岛战龙真意的哀鸣,“紫悦,准备星界通道,我们去祖岛——这次,不仅要摧毁锚点,还要让教宗知道,凡界的灵脉,不是他的齿轮燃料。”
紫悦忽然握住他的手,星纹与神纹在血灵果林中央共鸣,竟在地面映出凡界灵脉的全貌——每条灵脉上的锚点,都在双生器灵的血威下颤抖:“临天,你刚才的怒吼,‘凡我帝氏血脉所及,皆为禁区’,让我想起龙氏祖训:‘摇光所照,星海无劫’。”
帝临天看着她眼中倒映的自己,神纹在她腕间烙下新的雷罚印记:“那就让帝氏的禁区与龙氏的星海,成为教宗永远跨不过的天堑。”
星界通道在血灵果林展开,异世的机械血腥气扑面而来,却被血灵禁术的血色屏障过滤。帝临天最后看了眼新生的血灵果,发现每颗果实上的雷罚纹路,都与紫悦颈间的裂痕形成呼应——这不是巧合,而是双生器灵的血,正在凡界与异世的夹缝中,刻下属于他们的法则。
归墟牢笼的中央高塔,机械教宗捂着机械心脏,齿轮眼瞳中闪烁着暴怒的红光。他看着水晶球中崩解的浊气锚点,看着帝临天用神血刻下的禁术,机械手指深深陷入齿轮祭坛:“帝临天,你以为用禁术就能阻挡齿轮化?”他望向祭坛中央的机械圣女铠甲,“等你踏入星海之门,龙紫悦的星纹裂痕,就会成为激活三十六巨臂的最后开关,而你的神血——”
他的机械手指划过铠甲心口的齿轮核心,那里正倒映着紫悦的背影:“会成为齿轮城升空的第一份祭品。”
高塔深处,零的齿轮剑在机械血雨中突然震颤,她望着星盘上突然爆发的血灵禁术光芒,嘴角勾起冷笑:“机械教宗,你听见了吗?那声‘凡我帝氏血脉所及’,是双生器灵对齿轮法则的宣战。”她的齿轮核心与血灵果共鸣,“而他们的血,终将成为烧毁你所有锚点的火种。”
齿轮转动声中,帝临天与紫悦的身影消失在星界通道,唯有葬神渊的血灵果林,在神血与星力的守护下,绽放出齿轮状的血色光辉。这是血灵禁术的终章,却是星海之战的序章——因为双生器灵的存在,本就是为了让凡界的灵脉,永远流淌着不受齿轮污染的神血与星力,让所有试图侵蚀的浊气,在禁术的光辉中,彻底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