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昨夜得偿所愿,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
今日清晨一大早便将管家叫来,让他去忠毅伯府邸送礼,提醒忠毅伯别忘了让他母亲帮他去国公府说媒。
忠毅伯接到定远侯送来的礼,只觉得烫手得很。
但昨夜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应承了定远侯,他只得硬着头皮同母亲说了这事。
“你这蠢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儿子!”忠毅伯府老夫人听完他说的话,气得瞪了他好几眼。
忠毅伯自知理亏,不敢反驳母亲,摸了摸鼻尖小声道:“母亲,您就帮帮鸿升兄吧,他也怪可怜的。”
“他用得着你可怜?”忠毅伯府老夫人气得狠狠拍了他背后一下。
“这摆明是他早就看上了烈国公府那位骆姑娘,拿你当筏子呢。什么孩子在天之灵给他指引的明路。我呸。”
“若定远侯那几个孩子能显灵,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别娶后娘。”
忠毅伯被母亲训斥得如同鹌鹑一般老老实实地缩着,不敢吭声。
等到母亲骂得差不多了,他这才上前扮乖讨好,替她揉肩:“母亲,就这一回行不行。往后我再也不瞎答应这些事情了。”
“若两家真的能结亲,您也是做了一桩好事呀。”
忠毅伯府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行,我去,但可不保证人家会答应。”
“多谢母亲。”忠毅伯顿时露出了笑脸,“只要您去了我就跟鸿升兄有个交代了。”
忠毅伯府老夫人懒得搭理傻儿子。
正欲出门,就看到儿媳妇宁氏匆匆赶来。
“母亲,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忠毅伯府老夫人心下一紧。
“昨夜临仙楼有人身上燃了鬼火被烧伤了,引起了骚乱,踩伤踩死了许多百姓。我听闻烧伤之人正是定远侯的养女。”宁氏快言快语把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忠毅伯瞪圆了眼睛。
定远侯的养女都出事了,他怎么还有心情让他母亲去说媒啊。
宁氏横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了婆母,小声道:“还有,福安郡主没了,据说是被活活烧死的。”
忠毅伯府老夫人顿觉事情不妙,她严肃着脸看向儿子:
“你先去瞧瞧定远侯,看看他的养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烈国公府那边怎么说。”
“哦。”忠毅伯点了点头,见母亲和夫人同时瞪他。
他立刻道:“我马上就去。”
不一会儿,忠毅伯就出现在了定远侯府。
定远侯有些疑惑。
忠毅伯老夫人提亲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么?
不曾想,忠毅伯给他带来了一个炸裂的消息。
“星儿身上燃了鬼火,身受重伤?”定远侯顿时急了。
如今他所有的希望都在晏逐星身上,她怎么能出事呢。
“速速备马,本侯要去探望星儿。”
管家听到命令,欲言又止。
“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本侯的话么?”定远侯不悦地看着他。
管家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小的不知大小姐如今住在何处……”
定远侯脸色一僵。
好嘛,他也不知道。
晏逐星是自己搬的家,他也没去过她的新宅子。
见忠毅伯盯着他,定远侯咬紧了后槽牙:“蠢货,大小姐住哪都不知道,你可有将大小姐放在心上?”
“本侯不是说了么。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亲女儿,你们都要把她当成名正言顺的大小姐看待。”
“她搬出侯府至今,本侯已经给了千两白银,你竟然连她住哪都不知道?”
“是小的疏忽了,请侯爷责罚。”管家赶紧认错。
“扣你一个月俸禄,还不赶紧备马车。本侯亲自给你们指路!”定远侯赶忙将他赶了下去。
“是。”管家麻溜地退下。
“我御下不严,让望平兄见笑了。”定远侯叹了一口气,看向忠毅伯。
“呵呵呵呵。”忠毅伯干笑着不知怎么回答。
“烈国公夫人向来疼爱星儿,今日想必也会登门去探望她。或许也会带上骆姑娘,你说,我要不要借机与烈国公夫人表明心意呢?”定远侯看似询问,实则根本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不妥不妥,不如还是请老夫人替我走一趟吧。”
忠毅伯:“……”
说来说去,就还是得去提亲呗。
“望平兄,好姑娘可不等人。若有人捷足先登,我恐怕会懊悔终身啊。”定远侯重重捶胸,给自己捶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忠毅伯赶忙道:“好好好,我回去就同母亲说。鸿升兄莫要想不开啊。”
将忠毅伯送走后,定远侯忙派人去打听晏逐星如今究竟住哪。
好在没多久,他就查清了晏逐星的住所,他当即拎上补品去探望她。
“父亲怎么来了?”晏逐星得知定远侯来了,有些惊讶。
她可不认为定远侯有多在乎她。
“你受了伤,这么大的事,怎能不告诉父亲呢?”定远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多谢父亲关心,父亲待我真好。”晏逐星假意感谢。
两人互相说了一些虚伪的客套话。
定远侯便打听起了宅子的来历。
得知是永安王借给她住的,定远侯看向她的眼神就愈发火热了。
看来星儿被永安王收为妾侍,那是迟早的事了。
至于永安王妃,他是不敢想的。
就算晏逐星是他的亲生女儿,怕是也够不着永安王妃的位置。
更遑论她如今是商贾之女的身份,能给永安王当妾侍已经是三世修来的福分了。
“星儿,永安王待你不同常人,你可要好好把握啊。”定远侯委婉暗示。
晏逐星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在心底冷笑。
她并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