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是皇宫,那贼人的手竟然能够伸到宫里来,真是让朕大吃一惊。”轩辕澈眸子深深看了一眼江扶月跟轩辕意,“长姐与荣乐,你们这两日就先在慈宁宫里守着太后,不要随意走动,以防被心怀不轨之人盯上,到时候再出什么意外,朕可无法跟早逝的荣阳王交待!”
江扶月神色不变,假情假意地谢过了轩辕澈,这才与长公主起身告辞。
丞相大人、尚书大人和侍郎大人也没有多留,叩别了轩辕澈也出了轩辕澈的寝宫。
“多谢。”江扶月朝着林逸微微拱了拱手。
林逸摆摆手,“荣乐郡主不必客气!”
“先皇在世时,最看重的就是皇太后,如今皇太后遭此大劫,皇帝也是一下子忙忘了,才会忽略了继续去寻找解蛊之人。如今皇上既然说早就派人去寻找解蛊之人了,那皇太后想必也不会昏迷太久。”
江扶月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希望如此吧!”
自从皇帝强压着她让她接受宋之远娶平妻,她就已经认清了这位所谓舅舅的嘴脸,对这位皇帝,她早就已经不抱任何期望。
求皇帝寻找解蛊之人,只是她的明招。
私下里,她会自己寻找解蛊之人。
“真没有想到那些南疆人居然如此狡猾,竟是潜伏到了皇宫之内!”尚书大人脸色难看,“只怕,我大商与南疆之战,也并不轻松。”
江扶月没有多说什么,可素尔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可素尔身边还有师姐安排的人。
也不知道南疆如今的局势到底如何。
见江扶月不说话,三位大人也只以为是江扶月担心皇太后,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拱手告辞之后,离开了皇宫。
见三位大人离开,长公主则是慢慢眯起了眼睛,“他们是你父王在时,最好的朋友。”
“如今,你父王不在了,那位怕是……”
剩下的话,长公主没有继续说,但江扶月心里却是什么都明白。
既然是父王一派的,这次的事之后,那位怕是也会对他们生出忌惮之心。
江扶月神色凝重,“当务之急,先把皇祖母的蛊术给解了。”
轩辕意轻轻咬了咬唇角,“我们先回慈宁宫。”
两人回了慈宁宫,只是,回到慈宁宫后,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太后,两个人的脸色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她们来宫里守岁,皇太后意外昏迷,皇上借着保护她们的名义,限制了她们的行动自由。
这一连串的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
“荣乐,你去歇会儿吧!”轩辕意柔声安慰道,“昨熬了一晚上,便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江扶月搀扶着轩辕意在软榻上坐下,“我不要紧,母亲你休息一下吧!”
轩辕意身子本就不好,一晚上没有睡,的确是有些扛不住,挨着软榻坐下,没有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轩辕意睡后没有多久,轩辕知贤来慈宁宫寻江扶月。
“荣乐,我还是没有找到南疆细作。”轩辕知贤有些泄气。
江扶月没有说话,南疆细作?
可能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南疆细作,只是有些人在贼喊捉贼而已。
“你寻来的那三位擅长破除南疆蛊术的人,我想见一见。”江扶月忽然开口说道。
轩辕知贤皱起眉头,“你怀疑,此事跟他们有关?”
江扶月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轩辕知贤。
有些话,她并不想说的太明白。
轩辕知贤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那三位高人一早就被父皇派去了南疆战场。”
“昨晚上,他们已经来给皇祖母看过,并没有破解之法,父皇担心南疆战事有变,一早就把人给派走了。”轩辕知贤的话徐徐飘进江扶月的耳中。
江扶月脸上的笑意便深了几分。
早不派走,晚不派走,偏偏皇祖母刚刚中了蛊术,她请求他寻找破解蛊术的高人时,他把人给派走了?
即便那三个人真的不能帮上忙,也不应该这么急着就把人给弄走!
“荣乐,我会再派人去寻找破解蛊术的高手,不会让皇祖母就这么一直昏睡下去的!”轩辕知贤似乎也察觉到了轩辕澈的举动有所不妥,当即表态。
江扶月笑了笑,“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
轩辕知贤眉头轻轻皱了皱,对于江扶月口中的称呼很是不满意。
“皇祖母也是我最亲近的人,都是我应该做的。”轩辕知贤说完这话,深深看了江扶月一眼,“本想跟你一起跨年,看烟花盛放,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扶月没有说话。
昨日,皇帝其实应该就在找机会向她发难,但是被轩辕知贤给搪塞了过去。
但,只要她还在宫里,只要皇太后还在昏迷不醒,皇帝就有机会朝她头上扣屎盆子。
“父皇也在派人彻查南疆细作一事,你放心,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轩辕知贤温声安慰道。
江扶月淡淡嗯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轩辕知贤看出她的疲惫,便没有多留,“你好好歇歇,我就不多打扰你了。”
江扶月低低应了一声,将轩辕知贤送出门去。
一晚上神经紧绷让江扶月的确很疲惫,送走轩辕知贤,江扶月和衣躺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不踏实,一会儿梦到父王,一会儿梦到皇太后再也醒不了,一会儿又梦到了南疆战事,因为她的任性,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梦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天了。
长苏贴心地送上了一条帕子,“郡主,您出了好多汗,是做噩梦了吗?”
江扶月拿着帕子胡乱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林公子想要见您,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长苏一边接过江扶月用完的帕子,一边低声说道。
江扶月眉头皱起,“他怎么来了?”
江扶月说着话已经是起身下了床。
江扶月见到林岫白的时候,林岫白正在无聊地吹着茶杯里的茶梗。
察觉到动静,脸上立刻就浮出了喜色,“荣乐!”
看着林岫白这般欣喜,江扶月却是缓缓皱起了眉头,“你身上还带着伤,怎么倒来宫里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