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点了点头,抬手对着手下示意,就要把苏氏给带走。
一见谢欢来真格的,宋之远立刻急了眼,挡在苏氏跟前,朝着谢欢急道,“谢大人,我可是有军功在身的人,你确定,你要这么对待我的母亲?”
谢欢挑了挑眉,“宋将军,就算你有军功,家人犯法也是要接受惩罚的!”
苏氏顿时满脸绝望,心中对江扶月的恨达到了极点。
江扶月,这个贱人,自己真应该早点弄死她!
“江扶月,我赔!”宋之远咬着牙,“我赔,你的红宝石头面价值多少,我赔给你!”
江扶月似笑非笑看向了宋之远,“你拿什么赔?”
“再说了,那可是先皇之物,岂是金钱可以衡量价值?”
看江扶月铁了心要将苏氏给送进去,宋之远眼神阴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答应同你和离,这总可以了吧?!”
江扶月眉梢轻挑,这倒是意外之喜。
“好,你且写下和离书。”江扶月慢声说道。
宋之远让人取来纸笔,正要落笔,就听得身后哐当一声响,苏氏晕倒在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发了羊癫疯。
“母亲!”宋之远赶紧去看苏氏的情况。
“江扶月,我母亲晕倒,我需要先给我母亲找大夫,和离书的事,我答应你,就不会反悔!”宋之远抬头,急匆匆地丢下这话,抱着苏氏就出了门。
“郡主,这……”谢欢看了一眼江扶月,欲言又止。
宋家这对母子还真是极品!
江扶月轻轻扯起唇角,“宋将军既然说了要给我写下和离书,那就不会言而无信。”
顿了顿,江扶月又道,“况且,我能报官一次,就能报官第二次,就是要对不住谢大人您了。”
谢欢爽朗一笑,“郡主不必同我客气,为郡主效劳,我很乐意。”
谢欢起身告辞,江扶月将谢欢送出了将军府。
便见相府的马车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口,一袭红衣的林岫白一挑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见到江扶月,眸子微微一动,“听说,今儿的将军府挺热闹啊!好戏已经结束了么?”
江扶月看了林岫白一眼,“听说?你的耳朵还挺长!”
林岫白也不在意江扶月的打趣,自来熟地迈上台阶,“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想喝什么茶?”江扶月随口问道。
“只要是你这里的茶,不拘什么,我都爱喝。”林岫白轻轻一笑。
江扶月眸色一深,跟林岫白并肩回了自己的小院。
“苏氏叫人去各个铺子赊账,还想挂你账上,怪她运气不好,都赊到了我的头上。”林岫白一掀袍角落座,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开始邀功,“这老妖婆又在作什么妖?”
江扶月给他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府穷得揭不开锅了。”
江扶月这云淡风轻的话,惹得林岫白再次挑了挑眉,“啧啧,陛下的赏赐要是再不来,这立下军功的宋将军倒是要先饿死了!”
江扶月微微一笑,饿死?
饿死的都是骨气的,像宋之远跟苏氏这种没脸没皮的,怎么可能会饿死?
“长公主今日身体可好些了?”林岫白转移了话题,宋家那对母子,他提起来都觉得晦气。
江扶月微微敛眸,淡声说道,“好多了。”
林岫白微微有些讶异,倒也没有多问,只当是江扶月在敷衍他。
长公主的病,连莫神医都说药石无医,才一晚上的功夫怎么可能好多了。
“春风楼新来了一帮唱曲儿的,我请你去听个曲儿,去不去?”林岫白将一口茶灌进肚里,状似无意地问道。
江扶月只迟疑了一下,林岫白便是拧起眉头,“你该不会是怕宋之远说三道四吧?”
江扶月顿时有些无语,她现在虽然跟宋之远还没有正式和离,但她现在的身份毕竟还是宋之远的妻子。
跟着林岫白在公众场合一起抛头露面,会落人口实。
林岫白又啧了一声,“行,那我就不让你为难,等你和离了,我再约你听曲儿,逛街,骑马,打猎!”
江扶月的笑又软了几分,“好。”
荣阳王可能还活着的,这件事她没有跟林岫白,不确定的事情,说了,没有任何意义。
“今儿,苏氏吃了亏,按照他们的尿性,估计会给你使绊子,你自己多加小心。”林岫白站起身,打算离开,临走之前,却还是忍不住对着江扶月叮嘱道。
江扶月点了点头,“放心,我不把她当人的时候,她在我这里就翻不起浪来。”
林岫白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荣乐郡主。
“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林岫白说着话,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礼盒,“金裕楼新上的款,我觉得还不错,就给你买来了。”
江扶月也没有忸怩,打开那盒子看了一眼,那是一对儿耳环,金镶玉的材质,玉看起来通透至极,在阳光下还闪着光,羊脂白玉的颜色也很配江扶月的肤色。
“眼光不错,配我!”江扶月说着,就把耳朵上戴着的耳环取下来,将林岫白送的换上去。
耳环在江扶月的耳垂下晃呀晃,显得她玉颈修长,美艳无双。
江扶月的笑与门外射进来的阳光融合到一处,晃花了林岫白的眼。
林岫白不觉别开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嗯,是该换了。”江扶月像是没有听出林岫白话中的深意,却还是认认真真地附和了一声。
林岫白眼中顿时就闪过了一丝莫名欣喜,“金裕楼还有很多新品,我都给你留着,你要不要亲自过去挑?”
江扶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林岫白一眼,“都给我,你的买卖不做了?”
林岫白大大咧咧地一摆手,“我又不差这点东西。”
这倒是,相府独子,皇后娘娘的亲外甥,的确是不差这点东西。
“对了,皇上病了,你知道吗?”林岫白干脆又坐了回去,压低声音说道。
江扶月露出一脸迷茫,“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病的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