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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三年的正月十五,苏州城像被撒了把糖霜,连空气里都飘着甜香。玄妙观前的广场上,庙会正闹得酣,卖糖球的吆喝声裹着杂耍班子的铜锣响,混着孩童手里风车转动的“呼呼”声,在青石板路上滚来滚去。苏半城站在自家绸缎庄的二楼窗边,望着楼下涌动的人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雕刻的缠枝纹。

“东家,您都在这儿站半个时辰了。”账房先生老周捧着本账簿进来,见他望着庙会出神,忍不住笑道,“今儿元宵,街上热闹,要不您也下去走走?”

苏半城回头,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笑意:“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倒是你,家中小孙子该盼着你带糖画回去吧?”

老周嘿嘿笑了两声:“那小子,就惦记着玄妙观门口那个姓赵的糖画人。说他画的龙能腾云似的。”

苏半城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摸出个油纸包递过去:“刚让伙计买的芝麻酥,带回去给孩子。”他顿了顿,又道,“我记得你说过,那糖画赵原是北方来的?”

“可不是嘛。”老周接过油纸包,掂量着分量,“听说是十年前逃难来的苏州,起先在码头扛活,后来不知怎么就学了这门手艺。他那糖画跟旁人不同,不单样子活,糖里还掺了点桂花蜜,甜得润口,不像别家齁得慌。”

正说着,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喧哗。苏半城探头去看,只见人群围着个小摊,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短褂,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却捏着根亮晶晶的铜勺,正往青石板上的白石板上浇糖。琥珀色的糖液在他手里活了过来,手腕一翻,一条鳞爪分明的龙就现了形,尾尖还翘着个小勾,惹得周围孩子直拍手。

“就是他,赵德柱。”老周也凑到窗边,“您瞧他那手稳的,据说当年在北方,还给王府里做过糖画呢。”

苏半城的目光落在赵德柱的手上。那是双粗糙的手,指关节粗大,虎口处结着层厚茧,可捏着铜勺时,却灵巧得像有了仙气。糖液从勺尖滴落,不偏不倚落在该落的地方,仿佛他手里握的不是铜勺,是支能画尽世间百态的笔。

“让伙计去请他上来坐坐?”老周提议,“您不是总说,手艺人身上有股子韧劲儿,该多交交。”

苏半城摇摇头:“不必了。他正忙着,别扰了生意。”他转身坐回太师椅,端起茶盏抿了口,“不过,我倒想起件事。去年冬天,咱们往北方送的那批绸缎,路上遇着雪灾,滞在了济南府,后来是个姓赵的脚夫帮忙疏通了关卡,才没误了交货期。”

老周眼睛一亮:“您是说……”

“不好说。”苏半城放下茶盏,“天下姓赵的多了去了。只是刚才看他那手活儿,倒像是练过精细营生的,不像是常年扛活的粗人。”

正说着,楼下的喧哗忽然变了调。有个穿锦缎马褂的少年,带着两个跟班,正站在糖画摊前,指着刚做好的糖龙嚷嚷:“这也叫龙?尾巴歪歪扭扭的,给我家狗都不吃!”

赵德柱握着铜勺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少年一眼,声音不高不低:“这位少爷,嫌不好,我再给您做一个便是。”

“重做?”少年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小马扎,“我看你就是故意糊弄!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知府衙门的李通判!你这破摊子,信不信我让官差给你掀了?”

周围的人都噤了声,孩子们吓得往大人身后躲。赵德柱的脸涨得通红,握着铜勺的手在发抖,却还是强压着气:“少爷要是不满意,我这就给您赔罪。只是这糖画是正经手艺,您别糟践了。”

“糟践?”少年冷笑一声,伸手就去抓石板上的糖龙,想往地上摔。赵德柱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他:“少爷!”

“还敢拦我?”少年扬手就要打。苏半城在楼上看得清楚,正想让伙计下去解围,却见赵德柱忽然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半步,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来,是块巴掌大的糖块,颜色比寻常糖深些,泛着淡淡的黄。

“少爷要是不嫌弃,尝尝这个。”赵德柱把糖块递过去,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恳求,“这是我用老家带来的麦芽糖做的,加了点枣泥,甜而不腻。刚才是我手艺糙,惹您不快了。”

少年瞥了眼糖块,又看了看赵德柱眼里的神色,不知怎么,气焰竟消了些。他接过糖块,塞进嘴里嚼了嚼,眉头渐渐松开:“嗯……这还差不多。”他含糊地说了句,带着跟班悻悻地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赵德柱蹲下身,把被踹翻的马扎扶起来,又用布擦了擦石板上溅到的糖渍,动作慢悠悠的,像是在收拾什么宝贝。苏半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对老周说:“你去,请他上来。就说我有笔生意想跟他谈谈。”

赵德柱跟着伙计上了二楼,手里还攥着那把铜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站在门口,局促地搓着手,蓝布褂子上还沾着点糖霜,像落了层碎雪。

“赵师傅,坐。”苏半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赵德柱欠着半个身子坐下,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苏东家……您找我?”他在苏州做了十年糖画,自然知道苏半城是谁。这苏州城里,谁不知道“苏半城”的名号?绸缎庄、茶叶铺、银号……半个城的生意都跟苏家沾着边。他实在想不通,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找自己这个卖糖画的。

苏半城没急着说话,先给他倒了杯茶:“刚才楼下的事,让赵师傅受委屈了。”

赵德柱慌忙摆手:“不委屈,不委屈。是我手艺不到家,惹少爷不快了。”

“我倒觉得,你的手艺很好。”苏半城看着他,“尤其是那糖里加桂花蜜的法子,很巧。寻常糖画吃多了腻,你这却清爽,可见是用了心思的。”

赵德柱愣了愣,眼里闪过点光亮,又很快暗下去:“不过是混口饭吃的小伎俩,当不得东家夸奖。”

苏半城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张纸,推到他面前:“我听说,赵师傅是北方人?”

赵德柱的手猛地一颤,茶杯里的水晃出了些,滴在裤子上,他却浑然不觉:“是……是从山东来的。”

“山东哪里?”

“济……济南府。”赵德柱的声音有些发紧。

苏半城点点头,指着纸上的字:“我打算在济南府开家南货铺,卖些苏州的绸缎、茶叶、糕点。只是那边的门路不熟,想找个本地人搭伙。我听人说,赵师傅在济南府有些人脉?”

赵德柱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东家……您这是……”

“去年冬天,帮我疏通济南府关卡的那位赵脚夫,说他有个哥哥,原是做糖画的,后来走散了。”苏半城的目光落在他虎口的老茧上,“他说他哥哥左手手腕上,有块月牙形的疤,是小时候被糖锅烫的。”

赵德柱的手下意识地捂住左手手腕,喉结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里蒙了层水汽:“东家……您怎么知道……”

“那位赵脚夫说,他哥哥最会做枣泥麦芽糖,说那是他们娘传下来的手艺。”苏半城的声音放轻了些,“刚才你给那少年的糖块,就是那个味道吧?”

赵德柱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滴在茶杯里,溅起一圈圈涟漪。他哽咽着说:“是……是我弟弟。去年秋天,他来找过我,说在苏半城的商队里做事,还说东家是个好人……我不敢认他,我怕他知道我如今在街头卖糖画,丢人……”

“靠手艺吃饭,不丢人。”苏半城递给她块手帕,“你弟弟说,你们家原本在济南府开着家糖坊,后来遭了兵灾,才逃难出来的。他说你懂商道,会算计,当年家里的糖坊,全靠你打理得井井有条。”

赵德柱擦着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当年我爹教我,做糖跟做人一样,得熬得住火候,急了发苦,慢了不甜。后来糖坊没了,我就把这话记着,不管扛活还是做糖画,都想着慢慢来。”

苏半城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双握着铜勺的手,或许比握着算盘的手更有力量。他指了指桌上的纸:“这是南货铺的章程,你看看。铺面我已经盘下来了,就在济南府最热闹的街上。你要是愿意,就回去收拾收拾,下个月跟商队走。”

赵德柱看着纸上的字,手有些抖:“东家……我……”

“你弟弟说,你做的糖,济南府的人都爱吃。”苏半城笑道,“咱们的南货铺里,正好缺个会做特色点心的师傅。至于账目往来,我看你刚才给孩子们算糖画钱时,一分一厘都不含糊,这本事,用来管铺子正好。”

赵德柱站起身,对着苏半城深深作了个揖:“东家的恩情,我赵德柱记一辈子。您放心,我一定把铺子打理好,就像当年打理家里的糖坊一样,熬出个滋味来。”

苏半城点点头:“好。对了,你那桂花蜜糖画的方子,能不能教给铺子里的伙计?苏州这边的庙会,也该有个像样的糖画摊了。”

赵德柱眼睛一亮:“能!怎么不能!这方子不算啥宝贝,只要肯用心,谁都能学会。”他想了想,又道,“等我到了济南府,就把老家的枣泥麦芽糖方子也带来,咱们南货铺里,既能卖苏州的甜,也能卖北方的蜜,多好。”

正说着,楼下传来伙计的声音:“东家,庙会快散了,要不要关铺子?”

苏半城走到窗边,见日头渐渐偏西,玄妙观前的人潮疏了些,赵德柱的小摊前,又围了几个孩子。他的弟弟赵德宝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帮着收拾糖罐,兄弟俩低着头说笑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赵德柱也凑到窗边,看着弟弟的背影,眼里的泪又涌了上来,这次却是甜的。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娘在糖坊里教他熬糖,说糖液熬到最稠的时候,能拉出金丝来,那是日子要变甜的兆头。当年他不信,觉得兵荒马乱的,哪有什么甜日子。可现在看着弟弟的笑脸,看着苏半城递过来的章程,他忽然信了。

“东家,那我先下去了。”赵德柱攥紧了铜勺,“我得把剩下的糖熬完,不能让孩子们空着手回去。”

苏半城看着他下楼的背影,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像是卸下了千斤担子。老周在一旁笑道:“这下好了,济南府的铺子有指望了。”

苏半城没说话,只是望着楼下。赵德柱已经重新支起了摊子,铜勺在他手里转得飞快,这次画的不是龙,是只胖乎乎的兔子,耳朵耷拉着,嘴里还叼着根胡萝卜,惹得孩子们又开始拍手。阳光透过糖液,在地上投下片金灿灿的光,像撒了满地的碎金子。

远处传来敲锣声,是庙会要收摊了。卖糖球的挑着担子往巷子里走,杂耍班子的锣鼓也慢了下来。赵德柱把最后一个糖兔子递给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收了钱,跟弟弟一起收拾东西。他的蓝布褂子在夕阳里泛着柔和的光,手里的铜勺被擦得锃亮,像藏着团火。

苏半城忽然觉得,这庙会里的糖画人,跟他做的生意,其实也没什么不同。都是把日子熬成糖,有苦有甜,最后总能拉出丝来,缠缠绕绕,把人心都系在一块儿。他转身对老周说:“让人备些元宵,给赵师傅兄弟送过去。就说,是苏州的甜,提前给他们尝尝。”

老周应着去了。苏半城重新坐下,拿起账本,却没立刻翻开。窗外的风里,还飘着淡淡的糖香,混着远处传来的零星笑语,像支温柔的曲子,在这元宵的黄昏里,慢慢流淌。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学徒时,也曾在庙会里,缠着糖画师傅要过一只糖老虎。那老虎的尾巴有点歪,可甜得让他记了一辈子。

原来这世间的甜,从来都不在多精致的手艺里,而在那点肯用心熬日子的韧劲儿里。就像赵德柱手里的糖,熬过了兵灾,熬过了逃难,熬过了街头的白眼,最后还是能甜得润口,甜得让人心里亮堂。

苏半城笑了笑,翻开账本。今天的账目里,或许该多记一笔——记上玄妙观前那个糖画摊,记上那个叫赵德柱的手艺人,记上这元宵里,最值得的一笔“生意”。毕竟,有些买卖,赚的不是银钱,是人心,是比账本更长久的东西。

巷子里的灯笼亮了起来,一盏盏,像串起来的糖球,把青石板路照得暖暖的。远处,赵德柱和弟弟挑着担子往回走,铜勺在糖罐里晃出轻响,像在数着日子,一步一步,走向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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