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尚率部抵达北江道佩州城不过数日，前线传来急报。
江随云所部在原州大败，正被安王殷众率军追击。
此刻，江随云、颜路等人正带着残部狼狈奔逃，镇武司的人马衣甲破损、血迹斑斑。
王朔指着远处烟尘中颠簸的队伍，向城头的殷尚禀报道。
“陛下，是江大人他们！”
纵马立于山头的的殷众望向佩州城城墙，与城头的殷尚四目相对。
“殷众！”
城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安王殷众眼底杀意翻涌。
他抬手一挥，身后大军如潮水般向佩州城压来。
江随云等人见状，立刻伏地请罪。
“陛下恕罪！我等在原州……”
话音未落，王朔已将疗伤丹药分发给众人——此刻他们身上伤痕累累，连站立都摇摇欲坠。
殷尚没有管他们，注意力都在安王殷众这边。
“大哥，别来无恙。”
他的声音从城头传来，虽唤作“大哥”，语气却冷如冰窖。
“大哥？”
殷众冷笑一声。
“殷尚，当年的旧账，该清算清楚了！”
他不想再费唇舌——南国皇位更迭在即，他要一战定乾坤。
殷尚此次不仅带了三营精锐，更将十二监掌印太监悉数带至前线。
他早有谋划：先击溃殷众，再北上平定宁王，最后南下扫平郑王、越王等藩王。
随着一声“杀”令，战鼓震天响起，双方大军在城下展开厮杀。
殷尚与殷众二人拔出佩剑直取对方咽喉。
激战中，殷众察觉到了殷尚已踏入真武境三转，心中虽惊，却并不慌乱——二人同为三转修为，但殷尚的根基透着古怪。
殷尚的境界基本上全凭丹药堆砌，妫虞凄他们则不同，他们炼制的丹药怎么能比系统商城出品的丹药好，就算再好也比不过强化后的。
而且妫虞凄他们还有不断杀人，经验也是不断长，他的人里面灵镰是发展速度最快的。
毕竟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
见殷尚招式虽狠辣，气息却渐显紊乱，殷众心中冷笑：果然是拔苗助长的虚浮境界！
“怎么，撑不住了？”
殷众刀法愈发凌厉，每一击都直逼要害。
“你以为皇室老祖会护着你？别做梦了——他们早就放弃了你！”
这话如利刃般戳中殷尚的疑虑：殷众谋反时，仅凭一州之力能养出十万大军与数位强者？在资源匮乏的北江道如何支撑？南直隶那边想有动作却被他看得死死的，只能是他们。
他们已经默许了这场叛乱。
殷尚心中翻涌着不安，招式渐露破绽。
他终究抵不过日积月累的真修实练。
此刻丹药效散，经脉中传来阵阵灼烧般的剧痛，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似风光的真武三转，但他比不过殷众一步一个脚印修来的扎实根基。
“哈哈哈哈！”
妫虞凄望着满地金银财货纵声大笑，褴褛衣袍下的身躯因兴奋而微微发颤。
他瞥了眼跪倒在地的简彦群等人。
“传令在南面的异刃、铸山、灵镰青蜂，即刻前往凌剑门，解决留守余孽！”
妫虞凄冷声道，四人领命而去。
待狂喜稍歇，妫虞凄眼神陡然一寒，缓步走向气息微弱的简彦群。
“不是挺狂吗？”
他踢了踢简彦群断肢处，溅起一滩血沫。
简彦群剧烈咳嗽着，嘴角鲜血如注，断臂处白骨外露，双腿更是被内力震成齑粉。
“妫虞凄！要杀便杀，我凌剑门从无懦夫——”
话未说完，妫虞凄已一刀将其劈成两半，鲜血喷涌间，眼球还保持着怒睁的姿态。
余下众人见状目眦欲裂，挣扎着欲起身相搏，但是个个四肢残破、经脉尽断，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妫虞凄不耐地皱眉，指尖轻弹间数道刀气迸发，登时将众人眉心洞穿。
他俯视着满地尸体，突然想起柳升此前说的消息，他好像漏了一个关键人物。
“罢了。”
妫虞凄甩去刀上血珠，转身向地牢走去。
凌剑门既已覆灭，眼下最紧要的……是去会会那位被他关押的“故人”了。
妫武介眼神阴鸷，语气中满是怒意。
“妫虞凄，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真武境的画面，思绪复杂。
而妫虞凄对此全然不理，目光直直锁定在灵光门的慈恩身上。
慈恩神色紧张，试图以势压人。
“妫虞凄，你抓了我，可想过后果？”
“我想你婆娘，想你妈，想你全家的女人，唯独不会想后果！”
妫虞凄饶有兴致地回应，随后径直坐到刑具之上。
这句话让慈恩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
妫虞凄眼神骤然锐利。
“说吧，你们其余九门的位置在哪？”
目前，妫虞凄仅知晓凌剑门的所在，其余九门踪迹难寻。
这些门派隐世已久，想必积累了巨额财富。
“说不说！”
妫虞凄语气陡然严厉，眼神也随之变得狠厉。
此时他心情尚算平静，本不欲动用酷刑，但见慈恩冷哼一声，毫无配合之意，便不再多言，决定亲自施刑。
大牢内很快传来痛苦的嘶喊声。
在持续的折磨中，慈恩的一条腿血肉尽失，只剩森森白骨。
妫虞凄在动刑过程中，还特意施展特殊功法，进一步加剧对方的痛苦。
虽然真武境对普通折磨有抗性，但在这种针对性的施为下，慈恩也难以承受。
“杀了我！”
慈恩声嘶力竭地喊道。
“说！”
妫虞凄毫不留情，继续逼问。
“他们在......”
慈恩最终屈服。
一番解释后才得知十门之中，五门位于忘忧岛，其地理位置超出南国相邻国家的疆域范围；除凌剑门处于南国境内外，剩余四门分别分布在梁国和昭国。
遥想当年，武帝实力强大，威慑四方，这些门派因实力不济，或是不敢招惹，或是选择远遁。
此次灵光门作为代表，前往南国寻求合作，同时也意图解决妫虞凄，但这仅代表其中三门的意愿。
而凌剑门因距离遥远，虽位列十门，却始终与其他门派保持距离，并无多少实质性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