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检测到了林平梅,将她的去向告诉林遥。
【就在后山,朝石板大队那边走了,父子五人,现在人到了邹老二手里,哎,我去,这多等不及啊……】
林遥的耳边传来了林平梅的叫声,隐忍的,兴奋的,令人猝不及防。
林遥切断了这边的通道,实在是没眼看。
林老二几个开始找林平梅,问到了林春喜面前,“春喜,你看到梅子没?她去哪儿了?”
林春喜斜睨林老二一眼,“梅子?问我啊,她跟着邹大吉走了。二哥,不是我说,梅子这性格像谁啊?今天跟这个,明天喜欢上那个;
先前,她和李双华,我可是亲眼看到两个抱在一起又是摸,又是亲,不知道弄过没有;后来,又说是要嫁到县里去,今天人家邹大吉来,迫不及待地就和人上了床……”
林家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林春喜看江水秀的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嘲讽,“二哥,咱家貌似也没这种人啊,水性杨花,真是丢死人了,也不知道像了谁?”
江水秀要不是脸上起了燎泡,这会儿必定是青白交加,“像谁?林春喜,你想说像谁?要我说啊,真要说像谁,这不有个现成的,我看啊,像她奶多!”
林老太怒道,“江水秀,你在浑说什么?像我,哪里像我了,我看像你,不三不四的东西,自己养的不是个东西,还怪我头上了,像我啥,我啥时候干过啥?”
她底气不足,不停地偷瞄林遥,怕林遥突然出声拆她的台。
林遥热衷于看戏,将躺椅转了个方向,慢悠悠地晃着,嘴里含着颗糖,惬意得很。
“没干啥?前几天被人围着看,那是在干啥?叫的那声儿骚成那样,当谁没听到?”
江水秀揭了林老太的底,林老太一头朝林老二撞去,“没良心的东西,你这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你今天要是不教训这恶毒的婆娘,我跟你没完!”
林老二抓住了林老太,稳住身体,怒目道,“江水秀,你找死?”
江水秀也撒泼,指着自己的脸,“林老二,要不是你没用,要不是你打不赢林金茂,我今天要受这口气?我会被人烫成这样,不敢还手!”
她哭道,“林老二,你别忘了,当初天灾都没饭吃,是谁弄来了吃的,保住了你一家老小的性命。是谁帮你林家传宗接代,要不是我,你林家哪来的孙儿男丁!”
林遥嗤笑一声,“哎呦,笑死人了,咱老林家有皇位要继承啊,还孙儿男丁,蠢猪懒狗一样的东西,林家十八代祖宗看到这两蠢货,棺材板都压不住,咱还得感谢你啊!”
“只要是带把儿的,都比你这样的丫头片子强!”江水秀底气实在不足,但懂得先声夺人,“总比你娘生不出带把儿的强!”
尹竹枝正在灯下缝衣服,听到这话,一针下去,戳在了自己手上。
林遥抬起头,一双笑眼流光溢彩,却泛着寒光,“这么说,二叔是不介意养两个野种了?”
“你胡说什么?林遥,你一个晚辈,你成天和长辈过不去,造长辈的谣是怎么回事?”江水秀目光闪躲。
林遥笑道,“是不是造谣,二婶比谁都清楚。这话,难道不是你和人说的吗,当时我都听到了。”
林老二一耳光扇在了江水秀的脸上,“我说你今天被李香桂推滚水里头,怎么还忍下来了!”
林老太瞠目结舌,“丑丫,不是,遥遥,你真听到了?平军和平梅都不是咱老林家的种?”
林遥点头,“听到了,是二婶亲口和隔壁说的。”
“她胡说,我没有,没这回事!”江水秀矢口否认。
林老二也不敢置信,“遥遥,这是真的吗?你没骗叔吧?”
林遥站起身,走过来,看着林老二的眼睛,“二叔,你不是早就在怀疑了吗?林平军去隔壁要吃的,人家凭啥给?那是粮食,不是别的,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从前应该也不少这种事吧,你们还过没?
你们从来没有还过,可人家一次次给,凭啥?二叔,你心里没数吗?”
林平军脸色惨白,“林遥,你为啥要这样诬陷我妈?她现在又没欺负你了!”
林遥笑道,“听说过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的手重重地拍在林平军的脸上,“小杂种,在林家,有你说话的份吗?”
林平军浑身瑟缩,他愤怒地质问江水秀,“妈,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江水秀惊恐不已,“平军,连你也不相信妈?你就是我和你爸生的啊,你,你,你傻了吗?”
“好啊,江水秀,你这个淫妇,荡妇,你敢给我家老二戴绿帽子,你这个贱妇……”
一家子本来就热热闹闹,还有个林老太在中间当搅屎棍子,越发鸡飞狗跳,引得隔壁左右都跑来院子里听墙角。
林遥嫌弃有蚊子,准备去房间里躺着看戏。
尹竹枝喊她进去,抖开一件长袖衬衫,“快来看,妈给你做了件衣服,试试,合不合身?”
林遥直接套在外面,不出所料,袖子和衣襟都很短,这是为了省布料。
现在大体都是这种款式,衣襟吊老高。
林遥往下扯了扯,“妈,以后给我再做衣裳,这下面做长一点,吊着难看死了。”
尹竹枝自然是听女儿的,“要不,你脱下来,我再给你加一圈。”
“算了,就这样吧!”她本来准备把钱和票给尹竹枝,让她有时间帮她再做两件衣裳,现在看到这个,她收回了这心思。
居然是纯手工缝制,而且水平还不咋样。
她又扯了扯衣襟,道了一声谢,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出来,放在桌上。
她始终不习惯欠人的人情。
尹竹枝两口子看到她这般疏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但今天,二房那边闹成这样,两人的内心里又有种很隐秘的兴奋感。
林遥瞌睡来了,她猛地一拍桌子,所有人都扭头看她,包括一直躲在角落里当鹌鹑的林老汉。
“行了,今天到此为止,所有人都回房间去,不许再吵,不许再闹,不许多说一个字,谁要是敢吵到我,我就不客气了!”
她打了个呵欠,往房间里走。
江水秀委屈得不行,身上也疼得厉害,一个劲儿地抽泣。
林遥听得心烦,回头,“听不懂人话是吧,我怎么说的,故意和我对着来?”
她尾音拖长,笑意森寒,江水秀不禁打了个寒战,却也忍不住,“林遥,你害二婶不浅啊,你不给二婶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