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一直在下,林皓白等众人纷纷做到一个狭窄的屋檐下,一边恢复伤势,一边看着暴雨中的兰迪和陈怡,一副吃瓜的模样。
陈怡叹了口气,慢悠悠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她转向队伍后方的阿廖莎,随意地招了招手:\"师妹,借你刀用用。\"
阿廖莎二话不说,从后腰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精准地抛了过来。陈怡接住后灵巧地转了个刀花,满意地点头:“还挺顺手。”
兰迪见状,不屑地嗤笑:“还打算负隅顽抗?不如你们这群废物一起上,我赶时间。”
“我一个人就够了,”陈怡淡淡地说,“不过你说得对,确实该早点结束。”话音未落,她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只有暴雨中突然断裂的雨线昭示着她惊人的速度。
“什——”兰迪只来得及后仰,鼻尖便传来一阵剧痛。温热的血液混着雨水流进他的嘴里。
“反应不错嘛。”陈怡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兰迪刚要反击,突然感到肋下一凉。陈怡的两根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扣住他的肋骨,轻轻一挑——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雨夜。一块沾着碎肉的肋骨\"啪嗒\"一声掉进泥水里。
“混蛋!”兰迪疯狂催动体内新获得的灵力,狂暴的能量波以他为中心炸开。方圆十米内的雨滴瞬间汽化,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但他根本看不见陈怡的身影,环顾四周只有无边的暴雨,敲打在地上。
突然,几根针从背后的死角射了过来,兰迪反应很快,转身右手一抓,直接将针握在手里。
然而下一秒,膝盖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由自主跪倒在地。陈怡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后,快速移动的轨迹在暴雨中划出一道道残影。匕首的寒光每次闪现,都会带起一蓬血花。兰迪徒劳地挥舞着双臂,却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成为灵者的狂喜逐渐被恐惧取代。为什么?明明他们刚才还被灵者克隆体逼入绝境,为什么现在自己却像待宰的牲畜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噗嗤——\"冰冷的金属刺入心脏的声音格外清晰。兰迪瞪大眼睛,看着胸前透出的刀尖。
陈怡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觉得那群血面人难对付?”她的声音轻柔得可怕,“那只是因为数量太多而已。”
随手将奄奄一息的兰迪扔在泥水里,陈怡转身走向同伴。刚走出几步,她突然回头:“对了,刚才没杀你,是因为灵界铁律——灵者不得对普通人出手。”她耸耸肩,“不过既然你执意找死,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兰迪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被割断的气管已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暴雨无情地拍打在他逐渐冰冷的身体上,仿佛上天最后的嘲弄。他模糊的视线中,那个可怕的女人正悠闲地甩着匕首上的血珠,和同伴说着什么。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兰迪终于明白——他以为的新生,不过是通往更深地狱的开始,而与现在相比,原本普通人的世界已是他遥不可及的天堂。
“厉害!”林皓白突然用力鼓掌,脸上挂着奉承的笑容。他活动了下原本受伤的肩膀——那里已经恢复如初,连道疤痕都没留下。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跟着鼓掌,七嘴八舌地奉承起来。
“师姐太帅了!”
“不愧是现今地灵学院校花!”
“那家伙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陈怡对这些赞美充耳不闻。她蹲下身,将匕首在暴雨中仔细冲洗干净,水珠在锋刃上跳跃着折射出冷光。起身时,她随手将匕首抛还给阿廖莎:“谢了。”
站在一旁的赵宇琪却眉头紧锁,目光在陈怡和兰迪的尸体之间来回游移。他张了张嘴,又犹豫地闭上。
“怎么了?”林皓白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异常,凑过来问道。
“没怎么......”赵宇琪摇摇头,最终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
陈怡正把湿漉漉的长发重新扎成马尾,头也不抬地说:“我猜赵同学是想问,为什么刚才对阵那群人时我们一直被压着打,现在对付他们的首领却这么轻松?”
赵宇琪猛地抬头,惊讶于陈怡的洞察力,随即点了点头。
林皓白开口解释道“那群带着血色面具的人虽然灵力较低,单体水平也只是c级灵者,但架不住数量太多,四面八方的不间断攻击让你根本喘不出气,更别说他们相互之间默契度很高。”
“但像他这种”叶寒接过话,望向兰迪的尸体,“单体的实力最多不过A级,对付起来自然简单很多。更何况还是个刚获得力量的新人,连灵力的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
山姆则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本就不是奔着杀他来的,不管他说不说,他其实都没事。但他非要变为灵者……”
“没用的。”陈怡系好马尾,转身时发梢甩出一串水珠,“从他踏入灵界那一刻起,死亡就是注定的结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况且......”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勾得众人纷纷竖起耳朵。
“走吧,回去看看吧”陈怡收起武器,踩着积水走向楼梯间,朝着天台上走去,“带着血色面具的人估计已经撤走了。”
暴雨渐渐转小,天台上的血迹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角落里兰迪逐渐冰冷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这场不对等的屠杀。陈怡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其他人赶紧跟上,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