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明城。这就够了。”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豪言壮语，没有热血承诺，却蕴含着一种不言自喻的霸气和自信。
只要他在这里，一切威胁都不足为惧！
直播间彻底疯狂了：
“安全感爆棚！！！大佬我给你生猴子！！！（虽然我是男的）”
“楼上的请自重！但我也想生！qAq”
“哈哈哈！兽王听了连夜搬家！”
“......”
就在这时，一个稍微年轻些、戴着眼镜、看起来更像是跑娱乐或社会新闻而非战地新闻的女记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往前又凑了一步，举着录音笔，小心翼翼地问道：
“呃......苏先生，还有一个问题......可能和刚才的采访内容不太相关，但现在网络上讨论度非常高，我们也很想知道您的看法......”
苏白刚放松下来的眉头又微微蹙起：“什么事？”
他感觉这人不怀好意啊。
那年轻记者被苏白看得有点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就是......关于昨晚，顾雪芙小姐......她开了一场个人直播......”
“顾雪芙？”
苏白皱了皱眉，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眼神里却闪过极快的冷意。
直播？
她还有脸直播？
“是的，”年轻记者连忙点头，语速加快，“那场直播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和争议。顾小姐在直播里......嗯......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很憔悴，哭着说了很多关于高山城、关于她自己、也关于......您们过去的事情......”
苏白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更深沉了些。
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昨晚他累得够呛，回来又被方诗涵和陆若泠搅得心烦意乱，倒头就睡了，哪有功夫关注网络上的事情。
“她说了什么？”
其他几个正准备离开的记者也立刻停下了脚步，竖起了耳朵，摄像机下意识地又对准了苏白。
这可是个大新闻！
两大风口浪尖的人物，隔空对垒？
直播间的弹幕也纷纷激动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大的要来了吗？！”
“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矿泉水！”
“顾雪芙？就是那个临阵脱逃的大小姐？”
“她还有脸直播哭诉？我吐了！”
“不是吧，她不会是想甩锅给苏白大佬吧？”
“楼上真相了！我昨天看了几分钟，那味儿太冲了！什么身不由己，什么压力太大，什么往日情分......yue！”
年轻记者咽了口唾沫，感觉压力山大，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地转述起来：
“呃......顾小姐她......首先是表达了对高山城覆灭的悲痛，说自己当时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不是她能决定的，看起来非常委屈无助......”
苏白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讥讽弧度。
身不由己？
委屈？
谁？
顾雪芙？
“然后，她回忆了很多......您们以前在星明城和高山城一起奋斗的经历，强调是‘青梅竹马’、‘相互扶持’、‘生死与共’......”
“青梅竹马？”
苏白挑了挑眉，这词从顾雪芙嘴里说出来，真是充满了讽刺。
“是的，很多网友因为这段回忆，觉得您们过去感情深厚，猜测高山城的事情可能有误会，或者顾小姐有难言之隐......”
记者观察着苏白的脸色，继续道，“她还暗示......是您后来成长太快，变得让她‘捉摸不透’，提出了一些她‘做不到’的要求，才导致了契约的解除。并且强调，虽然是她提出的解约，但您当时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
好一个颠倒黑白，好一个委曲求全！
“最关键的是，”
“她还展示了......您离开高山城后，和她的通话记录，证明你们之后还有联系，关系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糟糕......”
苏白微微眯起了眼睛。
通话记录？
他想起来了，那天在星明城城头回家的路上，顾雪芙确实打过一个通讯过来，他接起来没说两句，觉得恶心就直接挂断了。
原来这也能被她拿来做文章？
“最后，”记者快速补充，“关于以前的争议，顾小姐说很难简单概括，是‘相互扶持’，也承认您对她的灵剑‘听雪’提升帮助很大，但又强调灵剑的成长主要还是靠持剑者自身的蕴养和机缘，执剑人的帮助终究有限......”
记者一口气说完，紧张地看着苏白，等待着他的反应。
她基本上是把每个可能引起爆点话题的点都给总结出来了！
直播间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再次炸开了锅：
“卧槽卧槽卧槽？？？顾雪芙昨晚直播了？？我错过了什么！”
“楼上的你错亿！昨晚简直是年度大戏！又哭又洗白又卖惨又爆料！”
“总结：茶艺大师在线教学，绿茶教科书典范！”
“也不能这么说吧？雪芙哭得好可怜，还回忆了那么多过去，感觉她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党滚！一码归一码！背叛就是背叛！”
“笑死，现在压力全给到苏白这边了！看大佬怎么回应！”
“大佬快怼回去！别让绿茶得逞！”
苏白听完了记者的转述，沉默了几秒钟。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摄像设备细微的电流声。
所有人都盯着他，等待着他的雷霆震怒，或者至少是某种情绪化的反驳。
然而，苏白只是缓缓地靠回了椅背，脸上那层冰冷的漠然甚至比刚才更甚。
他抬起眼皮，看向那个年轻记者，眼神平静得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说完了？”
他淡淡地问。
年轻记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苏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
“一定要我说吗？”
“顾雪芙她这场直播，不过就是......”
“跳梁小丑，博人眼球罢了。”
“本来我是不打算有什么回应的，但......”
“哗——”
现场和直播间同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有些污水，泼到身上，不擦干净，终究会留下污渍。
既然对方选择在公众面前表演，那苏白不介意亲自下场，撕碎那层虚伪的面纱！
既然对面都把脸伸过来了，那就没有不打的道理！
“既然有人这么喜欢在废墟之上、在无数死难者的目光下，精心编织谎言，混淆视听，那我倒也不介意，浪费几分钟，帮大家梳理一下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