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裹挟着血腥气漫过阴山第七岛,司马云天衣袂染血却依旧挺拔如松,他抬手拭去额角血渍,望着满地狼藉的残垣断壁,朗声道:“这阴山派的第七岛终于铲除了。走,咱们回逍遥镇,休整一下,再商议铲除阴山派第八岛的计划。”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入鞘,金属碰撞声清脆如裂冰。他背起长剑时,剑穗上的赤金螭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腰间暗纹软革束出劲瘦身形,眉梢眼角还残留着未褪的肃杀:“此役虽胜,阴山派定不会善罢甘休,返程需小心埋伏。”
梅降雪将九节软鞭缠在腰间,乌发束成利落高髻,鞭梢银铃轻晃间似有寒芒流动。她扯下染血的面纱,露出如玉面容:“方才突围时,我察觉有暗哨往东南方向逃窜,八成是去给第八岛通风报信。”
苏璃倚着断墙,指尖轻抚玉笛上繁复的云纹,朱唇勾起一抹慵懒笑意:“怕什么?待本姑娘养足精神,下次吹一曲《十面埋伏》,定叫他们魂飞魄散。”她话音未落,洛千雪已将银笛横在胸前,冰蓝色裙摆扫过满地碎瓷,清冷嗓音带着穿透力:“苏璃,收起你的玩闹心思,阴山派秘术诡异,第八岛只怕更难对付。”
五人沿山道疾行,暮色渐浓时,天边突然炸开三枚赤色信号弹。司马云天骤然停步,掌心已扣住三枚透骨钉:“是逍遥镇方向,有人抢在我们之前动手了。”他转身望向众人,眸中映着血色残阳,“抄近路,全速赶回!”
穿过荆棘丛生的密林,逍遥镇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司马庄园的飞檐翘角间飘着缕缕黑烟,守门的石狮倒在血泊中,爪下还压着半截绣着阴山派图腾的黑幡。欧阳逸飞龙渊剑出鞘,剑气劈开虚掩的朱漆大门,门内景象令众人瞳孔骤缩——
庭院里横七竖八倒着护院尸体,假山后渗出暗红血迹。正厅门扉大开,暖黄烛火中,一名黑衣女子斜倚太师椅,手中把玩着司马云天的家传玉佩。她蒙着半边金纹面具,露出来的右眼尾缀着细小的蛇形刺青,看见众人时,涂着丹蔻的指尖轻轻叩击扶手:“司马庄主,让奴家好等。”
“阴山派血蛇堂堂主,血玲珑。”司马云天踏过满地狼藉,靴底碾碎瓷片发出脆响,“你竟敢挑在此时进犯?”血玲珑轻笑出声,面具缝隙间溢出一缕腥甜气息:“听闻诸位刚端了第七岛,正是强弩之末。奴家不过来送第八岛的见面礼——”
话音未落,她袖口突然甩出十数条赤红毒蛇,蛇信吞吐间泛着幽蓝毒雾。梅降雪软鞭率先破空,银铃震碎蛇阵;苏璃玉笛横吹,音波化作无形屏障;洛千雪银笛竖执,清越笛音凝成冰刃。欧阳逸飞龙渊剑挽出剑花,剑气所过之处,蛇尸纷纷坠落。
血玲珑见状,指尖掐诀念咒,地上尸体竟诡异地扭曲着站起,眼瞳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尸傀术!”洛千雪银笛急转,霜寒之气冻结尸傀行动,“司马庄主,这些尸傀生前都是你的护院!”
司马云天眼中闪过痛楚,手中透骨钉如流星追月,直取血玲珑命门。血玲珑娇笑着向后倒去,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在梁柱间,空中飘落半幅写着“第八岛恭候”的血书。
待清理完尸傀,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司马云天望着狼藉的庄园,拾起被踩碎的家徽:“看来阴山派早有准备,这次突袭,就是要打乱我们的休整计划。”他转身看向疲惫却坚毅的同伴们,“但越是如此,我们越要尽快恢复战力。逍遥镇不能再失,第八岛,也必须拿下!”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众人染血的衣衫上。这座饱经风霜的庄园里,新的战歌,正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