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边缘,望着辉夜公会成员四散溃逃的狼狈景象,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唏嘘和议论。
一些曾经受过辉夜公会欺压、或者单纯看不顾其行事风格的玩家,更是毫不客气地发出阵阵哄笑,对着那些仓皇逃窜的背影指指点点,嘲讽之声不绝于耳。
“啧啧啧,刚才不还气势汹汹,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吗?怎么现在跟没了头的苍蝇似的,乱窜成这样?”
“辉夜这次算是把裤衩都输掉了,会长被人像撵兔子一样追着跑,这脸啊,算是丢到姥姥家喽!”
“活该!这就是报应!谁让他们先搞什么全区悬赏,又干出堵门杀人的下作事儿?踢到铁板了吧!”
“……”
一旁的皇族铁柱看着这幕闹剧,粗犷的脸上满是戏谑,他咂了咂嘴,故意将目光投向旁边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紫禁狂人与暗影之刃。
用他那特有的洪亮嗓门,语带戏谑地开口:“喂,我说,那边的两位!
你们紫禁和暗影,之前不是跟辉夜穿同一条裤子的吗?
好歹也算短暂联盟过的‘盟友’吧?
怎么,现在看着昔日盟友被人按在地上摩擦,都快打成猪头三了,你们就光在这儿看着?
也不出手帮衬帮衬?这传出去,不怕人说你们不讲义气啊?”
这几连问下来,直接让暗影之刃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扭过头去,根本懒得接话。
一旁的紫禁狂人则眯起那双狭长而阴鸷的眼睛,冰冷的目光扫过皇族铁柱,阴恻恻地回道:“皇族铁柱,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搬弄是非,辉夜自己技不如人,栽了这么大的跟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我们紫禁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们自有我们的考量。”
闻此言,一声“嗤笑”从皇族铁柱口中发出:“怕就说怕了,还自我考量,考量着怎么夹起尾巴?”
“你......”
看着被自己说到语塞的紫禁狂人,皇族铁柱双手叉腰,发出更加响亮豪迈的大笑:“哈哈哈!痛快!老子就爱看你们现在这副德性,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也是,毕竟你们可都跟‘倾城明月’有过节!按照人家目前表现出来的实力,不比你们任何一家差,现在是怕被人秋后算账了?”
他声音洪亮如钟,瞬间吸引了周围更多玩家的目光,各种意味不明的视线在紫禁和暗夜众人身上扫来扫去,让紫禁狂人与暗影之刃的脸色愈发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尽管怒火中烧,他们却依旧没有任何出手干预的打算。
即便在此期间,辉夜天歌不止一次发来近乎哀求的求助信息,他们也如同石沉大海,未曾给予任何回应。
他们的沉默,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最鲜明的态度!
倾城明月,已经不再是他们能随意拿捏的角色了。
......
观众席的另一处,战无双凝望着辉夜成员溃散奔逃的凄惨身影,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经过这一战,辉夜虽然输了,但至少已经摸到了大型公会的门槛。
可我们呢?始终还是在小打小闹!”
“谁说不是呢!”:一旁的核心成员感同身受,重重地点头。
始终静立在前方的寒冰王座,将这两句对话清清楚楚地听在耳中,眉头不自觉地紧紧锁住。
不是他不想跟上节奏!
不是他不愿奋力一搏!
实在是......能力有限。
现实中,他虽也算得上富有,但终究只是“比较宽裕”的程度。
与倾城梦那样背后矗立着庞大家族、雄厚企业的存在相比,他那点积累,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辉夜天歌能够迅速拉起数千人的队伍,能够不计成本地收购极品装备武装核心团队,甚至能够请来月下冥影、酒神君这等一流高手助阵……这一切,光靠他获得那笔资金,是远远不足以支撑的。
其背后,必然有更为庞大的资本在暗中支持,或者说,在“押注”。
反观他自己,白手起家,在现实世界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积攒下这份家业,在自己的圈子里,也算是有几分薄面。
可到了这款游戏里,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却似乎连坐上牌桌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战场——那道如战神般追杀着残敌的挺拔身影,那支由倾城梦指挥、令行禁止如臂使指的精锐团队……每一幕都如此耀眼,如此刺眼。
而当他的视线转回自己身边这批兄弟时,尽管他们也堪称精英,可无论规模、装备还是整体实力,都与前方所见存在着肉眼可见的、令人沮丧的差距。
一股混杂着不甘与羡慕的深深无力感,在这一刻,悄然啃噬着他的内心。
他不是没有野心,也并非不想在这片波澜壮阔的虚拟世界里,打下属于自己的江山,留下不可磨灭的传奇印记。
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
“零界”早已不再仅仅是一款游戏。
它已演变成另一个维度的战场,是现实世界中资本与力量的延伸与角力。
没有足够的底蕴,却硬要挤进那个顶级的圈子,最终的结局,只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罢了。
就在他心神恍惚、胸中如同压着巨石般沉重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侧旁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烟雨带着几名核心成员,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他们不远处。
“怎么,受刺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