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安度因王子分开后,布莱克走回了房间所在的二楼。只是当他来到门口之时,他却发现房门不仅大开,屋内还飘来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这种弗拉基米尔身上特有的气味并未让布莱克在意,毕竟醉汉走错房间的事常有发生。
然而酒气中夹杂着的超凡波动却引起了他的警惕,他下意识的发动了精神之力。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一次自己的精神海竟然活了起来,并不断地向外泛起层层涟漪。
从布莱克脑海中释放出的精神探测化作一股范围极广的能量波,几乎覆盖了整个火山官邸。
此时他的脑海内仿佛勾勒出了整个官邸的三维蓝图,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经过一阵短暂的探测之后,布莱克并未发现弗拉基米尔的气息,而且那缕淡薄的超凡波动一直延伸到官邸的围墙外。
这异常的情况不禁让他心底一凉,他立刻隐去身形,朝脑海中定位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明媚的月光照耀下,一道道淡蓝色的剑气从半空中划过,和鲜红色的斩击碰撞在一起,随之引发的震动使得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被撕裂开来一般扭曲不已。
随着一阵烟雾的升腾而起,手持细剑的骑士失去了面前的目标,在经过短暂的停手之后,对方鬼魅般的身影已经穿过烟雾迫近到了她的身前。
虽然女骑士已经将赐福集中于双眼,但仍然难以捕捉对方的动作。随着一阵金属碰撞声的响起,她手中的细剑应声断裂,而后一只沾满血色的利爪朝着她的脖颈袭来,仿佛片刻之后她就会被撕得粉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面金属盾牌从天而降挡下了血色利爪的攻击,而后从盾牌上析出了数枚金属圆球,犹如炮弹一般朝前方弹射了出去。
面对这意想不到的突然袭击,身着黑袍的鬼魅身影虽然本能地收回利爪进行了抵挡,但还是被洞穿了左肩。
随着一串鲜血抛洒月空,黑色的身影立马向后翻滚而去,消失在了围墙的阴影之中。
“布莱克主教!多谢您的出手相助,不然我们恐怕就要遭遇不测了!”站在围墙内的凯文牧师双手合十,朝着从后方走来的布莱克鞠躬致谢。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如此!倒是在这荒郊野岭之中怎么也会有超凡者来袭?”布莱克心念一动就把念珠收了回来,只是不知为何念珠表面上所沾染的血迹异常的腥臭。
“我和艾丝缇本是在客房旁的花园内进行祷告训练,但是从不远处的围墙外却隐约传来一股超凡波动!我们赶到后才发现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正要将弗拉基米尔先生带走,随后就发生了您所看到的一幕!”凯文指了指身旁的草丛,似乎有阵阵呼噜声从其中传出。
“没想到是我的下属给你们添麻烦了,还差点让艾丝缇小姐陷入险境!”
“主教大人言过了,本来在车站产生了那样的误会,就是艾丝缇有错在先,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圆回了因果,倒是省去了让那丫头登门道歉的烦恼!”
“终归还是你们将弗拉基米尔救了回来,而且艾丝缇小姐还因此折损了武器,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布莱克话音刚落,一颗透明的晶体就从他的怀中飞出,落在了凯文的手掌心中。
“主教大人!这也太贵重了!恕我不能接受!”
“此物对我用处不大,就当是我那不成器的下属给艾丝缇小姐的赔礼!”
布莱克将念珠化为一副担架,把还在熟睡的醉汉给抬了起来,随后他身形一闪便离开了现场。
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道鲜红色的斩击,那熟悉的招式和诡异的着装与突袭列车的黑衣人如出一辙。
或许那群恐怖分子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身份,他必须尽快找到马努斯监察使,然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
“首领!我找到那个疑似在火车上拦截我的神秘人了!对方应该是安度因王子的人,我事后查到那个蠢货王子也搭乘了那班列车!”
在一处充满血腥味的地窖内,身着斗篷的黑衣人半跪在一扇木门前,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左肩,脸上不时露出狰狞的表情。
“哦!看来你还挺上心的,这件事暂且作罢!我让你处理的那批垃圾怎么样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活着跑出去,他们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吼呜呜呜!”从木门的另一侧传来的类似野兽低吼的声音。
“禀告首领!都已经解决了,活口一个不留!只是内应那边的是不是也要一并处理掉?”
“那个你可以自行决定,明天我就将带领大部队开赴港口!特雷斯城内的一切事物交由你全权负责,可不要辜负了无上意志的厚望啊!吼呜呜呜!”
“感谢首领大人的信任!为无上意志,我愿肝脑涂地!”
“好了!你可以下去准备了,记住行动提前到了明天晚上,届时那位大人将会亲自降临为你们殿后!”
就在身着斗篷的黑衣人离开地窖后,木门内侧的房间顶上不知何时穿来了一束月光。
月光正好泼洒在了一面镜子上,本来空无一物的镜面中却泛起了波纹,随后逐渐浮现出了一副阴森恐怖的面容。
“马克西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冕下!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大部队即将前往港口!”
“很好!一切按计划行事,接下来的几天我无法和你们保持联络,务必做到滴水不漏!”
“冕下!您真的无法赶来了么?”
“那个惹人厌的毛贼还没抓到,他一直都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但是我已经探明了他所在的位置,所以即将联合其他几位对他展开围剿!”
“可是我怕亚兹勒那边势单力薄,万一出了岔子就会影响冕下的大计!”
“无妨!届时我会使用分身降临之法,足够应付那个老女人了!”
“可是...这样一来亚兹勒恐怕就会...”
“怎么?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你还会舍不得?”
“属下不敢!任凭冕下差遣!”
“记住!不要有多余的感情!那只会成为束缚自己的枷锁,要把全身心都奉献给无上意志!”
“遵命!”
随着月光的逐渐收束,镜面上的人影也随之消散,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一道尖牙利齿的干瘪身影匍匐在镜子前,久久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