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鑫是个野心极大的人,一门心思要把副职转正。
孙满仓这番话,无异于宣判他此生与校长之位无缘,这自然令他心生不满。
“说白了,你这辈子能混到副书记就谢天谢地了,还想更上一层楼,简直是异想天开!”满仓解释道。
“我……”
隋鑫面色黑沉如墨,孙满仓这番话正戳中他的要害,心中杀意翻涌,几乎要冲上前将对方挫骨扬灰。
大家瞅见隋鑫仿佛吞了臭虫的表情,都竭力憋住笑意。这人度量狭小、在学校里得罪不少人,如今看他吃亏,大家心里都乐开了花。
李开顺满脸无奈,“行了,你俩怎么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的,满仓同学,你且说说,刚刚都发现了什么?”
孙满仓奉承道:“我看李校长容光焕发,浑身透着股子硬朗劲,简直不输年轻后生。这全赖您心胸宽广、不拘小节,而且我猜校长肯定每天都坚持锻炼,才有这般好体魄。”
李开顺咧嘴乐了:“孙满仓,你小子还真说对了。我每天早晚都出去活动活动,几十年一天没落下过。”
“李校长,您这精气神,一点不像上了年纪的人!”
“到底是校长,能坚持每天早晚健身,这份毅力真不是普通人有的。”
底下立刻传来一片讨好奉承的声音,听得孙满仓直皱眉头。
孙满仓突然话头一转,接着说道:“李校长虽然身子骨硬朗,但我瞧着,最近怕是碰上了些小状况吧!”
“一派胡言!校长才学出众、办事得力,培养的人才数都数不清。你少在这信口开河,净说些吓人的话!”
隋鑫这话既怼了孙满仓,又奉承了校长,妥妥的一箭双雕。当领导久了就是老江湖。
孙满仓扫了隋鑫一眼,理都不想理他。这人学历不低,心眼却比针鼻还小。
李开顺眼神立马来了精神,忙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仔细讲讲!”
孙满仓扫了眼李开顺的神情,不慌不忙地说:“李校长,您天庭饱满,眼神锐利,眉毛又浓又直。不管搞学术还是走仕途,这辈子准能干出事业。”
不过您这眼尾的位置太窄,面相里讲这是细门缺陷,做生意准没好下场,基本投一笔亏一笔。我估摸着您最近天天为买卖上的事焦头烂额吧。”
隋鑫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孙满仓说:“接着编!接着吹!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扯到哪去。就你这瞎掰的本事,糊弄谁呢,李校长压根没做过生意,你这牛皮吹破了天!”
李开顺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不瞒大家,最近确实和朋友搭伙搞了点买卖。”
隋鑫顿时涨红了脸,尴尬地应了声:“哦……”
年纪轻轻就把医学学得出神入化,这本事已经够夸张了,竟然还懂看相,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开顺慌了神,连忙追问:“满仓同学,那你快说说看,我现在该怎么补救呢?难道我这辈子都不能经商了吗?”
孙满仓无奈摇头说道:“人这命啊,生下来就写好了剧本。硬要往不合适的行当里钻,累死累活也难出头,就算比别人多下十倍苦功,最后八成也是白忙活。”
“要是能找准自己擅长的领域,做起事来就跟顺水推舟似的,不仅轻松省力,还更容易干出成绩。”
这就是为啥有人一辈子累死累活,到头来却两手空空。路走错了,硬在自己不擅长的坑里打转,再拼命也是瞎折腾。
可有的人干啥都像开了挂,一路顺风顺水,随便捣鼓两下就把事办成了。说到底是人家干的都是自己该干的。
听完孙满仓所言,大家都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思索。
“呸,满嘴荒唐!隋鑫冷哼一声,怒斥道:“咱们读书人就该迎难而上,闯出一片天。照你这么说,所有人都躺平摆烂算了!”
隋鑫刚把话说完,不少人纷纷点头,眼神里满是认同。
孙满仓挑眉道:“我从没否定奋斗的意义,只是让大家选对赛道。你这理解能力,确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副书记?怕不是幼儿园进修生吧?”
李悦彤跟着说道:“我十分认同孙满仓的话。留洋那几年,我目睹不少人毫无规划,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什么都想尝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开顺无奈摇头:“唉,这下算是明白了,做生意我根本不是这块料。之前创业失败了四五次,我还以为坚持就能翻身,哪知道这里头藏着这么深的门道。”
说完,他起身恭恭敬敬向孙满仓鞠了一躬:“今日这番话让我豁然开朗,比读十年书都有用,多谢孙同学点拨。”
孙满仓立刻起身回礼,“李校长太客气了,凭您现有的地位和资源,舒舒服服过好日子多自在,何必还要拼得这么辛苦?”
李开顺无奈摇头:“罢了罢了,本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别的本事,现在看来也只能在学校里干些杂七杂八的活了。”
孙满仓笑着打圆场:“李校长,您这话可折煞人了。管理学校这么重要的差事,不知道多少人挤破头都想争这个位置呢!”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隋鑫一眼。
李开顺开怀大笑:“你这小子有意思。我很看好你,凭你的本事,当个主任绰绰有余!”
他暗自心惊:孙满仓不过二十出头,在一群领导面前,竟能举止从容言辞流畅,这份沉稳大气,远超同龄人。
刚说完,隋鑫立马反对:“校长,这可不行。”
李开顺眉峰微挑,目光转向对方:“隋副书记,有话直说。”
隋鑫急忙辩解:“李校长,我不是质疑您的判断,但孙满仓那套命理之说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咱们身为教育机构,总不能让他在课堂上宣扬这些玄学吧?传出去只怕会沦为教育界的笑柄!”
有一位副校长连忙点头赞同:“校长,隋副书记说得在理,咱们学校毕竟是医学院,不能传出去让人笑掉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