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聊聊。”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余薇长按喇叭,示意我闪开,可我依然纹丝未动,余薇气得猛拍方向盘,然后解开安全带跳下车,冷冷地说道:“陆远,你听清楚,我绝对无法原谅一个背叛我的男人!你必须为你犯的错误负责!是个男人,就别再死皮赖脸地纠缠我,咱们好聚好散!”
余薇的态度十分的坚定,原本我准备了很多话想对她说,但此时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其实我能理解余薇的感受,她不能容忍我犯错就如同我不能容忍她背叛我一样,在感情面前,男女都是平等的,都需要被尊重。
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余薇咬着银牙说道:“不要试图用沉默的方式来博取我的同情,这是不可能的!我有我的原则,超过原则的事情,我绝不妥协!”
我心如刀绞,却又无法反驳余薇,尽管我和柳茜茜发生关系的时候,我并不知情,但这件事终究是伤害了余薇。
我无法厚着脸皮请求余薇的原谅,这么恬不知耻的话我真的说不出口。
半晌后我才行尸走肉般退到路边,余薇也没有逗留,开着车绝尘而去。
拿出一支香烟,点燃后蹲在地上深深地抽着。
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忽然出现在我眼前,离我不到两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脚型修长,脚踝纤细,目光上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修长的小腿,黑色半身裙裹着翘臀,呈现出优美的曲线。
上身是一件碎花衬衣,真丝布料,略显宽松的版型散发着一股慵懒而妩媚的气息。
是一个陌生的美艳贵妇,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肌肤保养得很好,白嫩紧致,乌黑的长发盘在头顶,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典型的瓜子脸,娇艳的红唇犹如玫瑰花瓣,热情奔放。
饶是我经常和余薇和夏半烟这种绝色女人打交道,此刻也还是被这个美艳贵妇给惊艳到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性独特的魅力,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年轻时候,到底有多么不可方物。
此刻贵妇也打量着我,被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急忙踩灭烟头站起来,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女士,我们……认识吗?”
我很肯定,我和这个女人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让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贵妇看了我几眼之后,才缓缓挪开目光,红唇微启,淡淡道:“尽快安排后事。”
我浑身一紧,也正是这一刻,我才恍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吴家来的,但她并不像吴家的杀手,从她的穿着打扮和散发出来的贵族气质来看,更像是吴家的族人。
我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莫非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柳茜茜的亲生母亲?
从五官相貌来看,柳茜茜和这个女人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但从年龄来看,似乎又不像是母女。
但无论她和柳茜茜是什么关系,她的出现都是一件不利的事情。
我喉咙里面像堵了什么东西,想说话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人也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不远,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女人旁边,我扫了眼车牌,赫然是京城牌照……
贵妇坐车离开后,我也立即开车去了会所,跳下车直接问门迎:“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来找过我?”
“陆总,你说的那人刚上楼。”一个门迎说。
听到这话,我立即冲进会所,没有坐电梯,而是从楼梯逐层寻找男人的身影,来到三楼的时候,忽然看到男人坐在吧台前面的沙发上,正是姓周的男人。
我大步走过去问道:“吴家是不是在京城?”
男人心不在焉地说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考虑清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虽然男人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从他的反应来看,吴家就在京城,而那个美艳贵妇,正是吴家的成员。
男人皱了皱眉,紧张兮兮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他们已经到冰城了?”
“半个小时前,一个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出头的女性找过我,让我尽快安排后事,她坐的车正好挂着京城的牌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吴家的人。”我拿出一支烟递给男人,自己也点燃一支,坐下来继续说:“对方长得很漂亮,而且和柳茜茜有几分相似,她应该就是柳茜茜的生母吧?”
听到我这样说,男人也不由得露出严肃的表情,“没想到夫人竟然亲自来了,如果只是派杀手过来,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可夫人来了,最后一线希望也没有了。如果你昨晚听我的,早早离开冰城,便可躲过一劫,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既然夫人让你准备后事,那你也不要再抱任何幻想了,你不是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吗,那就准备后事吧!”
男人重重地叹息一声,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分不清到底是在挖苦我,还是替我感到惋惜。
我抽了口烟,压制住内心的恐慌,挤出笑容说:“周先生,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
“我一介武夫,配不上先生这种高级的称呼,我叫周朝阳。”周朝阳说道:“除了救你,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我苦笑道:“周前辈是吴家的门客,我怎么能逼周前辈背叛吴家?不是救我,而是永远都不要让柳茜茜知道这件事。”
周朝阳点了点头,起身下了楼。
一支烟抽完,我拿出手机给黄伟打了电话,不大一会儿,黄伟就满头大汗地来会所了,喘着粗气问:“远哥,什么事情这么急?”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黄伟说:“我打算去趟外地,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我走之后,你去趟余家,把这张卡交给余薇。”
“远哥要出远门?去哪,要不让我陪你去吧?”
我起身拍了拍黄伟的肩膀,“我去的那个地方,你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