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夫人母女到底是在舟车劳顿之后,去了松鹤堂。
一个孝字压死人,今日母女俩不过去,明日就能被整个贵圈唾弃。
王炸对此只能说:这就是紧箍咒,戴上都能去西天取经了。
“咱们在元家做客,尽量别出客院,吃用自己都注意一些。有人要是趁我不在,想要强行带你们离开,不必客气。”
王炸算是看出来了,这元家内里斗的厉害。
她进京可不是等着被欺负的,勋贵也不好使。
“是。”
桂婶子几人应下,心里也提高了警惕。
内院里,护院自然是不好跟着进来的,元夫人另做了安排。
但王炸带了的几个婆子,力气大不说,也跟着护院学了几手,寻常的婆子不是他们对手。
元家要脸,就算想用强的,也不敢太过分,至少轻易不会叫护院来后院。
否则坏了女眷的名声,元家可承担不起那样的损失。
坐车甚是乏累,王炸进了卧房便毫无形象的小憩。
她有预感,元家人很快会找上她。
果然,王炸还没睡醒呢,那个来请过元夫人母女的丫鬟又来了。
虽然有元夫人的人陪同,但对方明显才是主场。
“这就是元家的待客之道?我一个刚刚出了月子的客人,婶子正是虚弱的时候,连休息的功夫都不给,是怕我能活着走出元家不成?”
有起床气的王炸还没睡好呢,被叫起来火气贼拉大。
丫鬟的脸色很不好看,这话被传出去,元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王娘子这是颠倒黑白,你是大夫人请来的贵客,我们老夫人请您过去,乃是给你做脸面,何来害你的心思?”
丫鬟见王炸面色红润,根本不像身子虚弱的样子,确定她是恶意造谣。
王炸嗤笑一声。
这丫鬟是培训后的漏网之鱼,还是不把她当盘菜?
什么都写在脸上,够吊啊。
“我是元夫人请来的贵客,与你们老夫人有何关系?难不成她也见鬼了?要是这样的话,先把酬劳送来,排队吧。”
王炸压根就不想搭理那些凡人的老人精。
尊老,也要对方值得尊敬。
仗着年纪大就想拿捏人,当自己是哪根儿葱啊?
“王娘子这般,就不怕大夫人难做吗?”
丫鬟没遇到过王炸这样的客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拿元夫人说事儿。
王炸嗤笑一声。
“元夫人给银子,我替她消灾,但只限于捉鬼。”
王炸明晃晃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才不给人拿捏她的机会。
“你要是没事儿就赶紧走,我这人脾气不大好,万一动手了也就是打了个奴才秧子。
但气急了,我把这儿事儿传出去,就不知道外人咋说元家的破事了。
做婆母的拿捏守寡的儿媳妇,真是上不得台面,亏得还是大户人家的老夫人,乡下的婆子都干不出这种丧良心的事。”
丫鬟脸色大变,见实在请不动人,忙回松鹤堂去禀报。
当然,丫鬟自然是要添油加醋的说王炸的不是。
可元夫人也不是软柿子,她讲规矩,那就拿规矩说事儿。
在元老夫人要发火之前,让自己那个陪同的丫鬟如实转述一遍。
“大伯母,她们说的有何不同吗?那王娘子诋毁祖母,可是事实。”
说话的是二房的嫡幼女元若依,也是元老夫人最喜爱的孙女。
元老夫人欣慰的拍拍元若依的手背,态度亲昵。
元夫人母女见怪不怪,但显然都不喜元若依这个人。
“母亲有空,不妨多教教若依规矩,她也到了相看的年纪,长辈说话岂有她插嘴的份儿?”
元夫人神色淡淡,无视元老夫人的冷脸。
“且连丫鬟故意拱火都听不出来,日后如何做当家主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兴承伯府的姑娘,都是不懂庶务的。”
元夫人这话很重了,一旦传出去,元若依的名声就完了。
不能做主母,难不成做妾?
元若依眼神恨恨,却不影响她落泪。
元老夫人心疼的哄着,正想教训元夫人,却见元夫人已经起身行礼。
“为了不叫人误会母亲故意刁难儿媳,请恕儿媳回去先行修整,这番仪态实在不好见人。”
元若蝶忙跟着行礼,扶上元夫人手臂的时候,察觉到母亲轻轻的捏了她一下。
还不待元若蝶反应过来,元夫人身子一个踉跄,便晕倒在她怀里。
元若蝶顿时红了眼,哭喊道:“快去请郎中!不,去求去我外祖母递帖子请御医!”
元夫人御下有方,元若蝶刚吩咐完,下人已经冲出去了。
剩下的人,则是过来搀扶着元夫人,根本不给老夫人等人反应的机会。
“完了,全完了!张氏这个毒妇,是想要害死老身啊!”
元老夫人看着空荡荡的松鹤堂,气的摔碎了手边的茶盏。
元若依也不敢再哭了,内心焦急不已。
以往她这般一哭,有祖母在旁边敲打,大房总会割爱些东西来安抚她。
可今日元夫人晕倒在松鹤堂,一旦传出去,不管是不是她气的,也少不得被人质疑她的品行。
二夫人则是完全懵逼,甚至不太懂怎么就会发展成这样了。
真有婆母说的那般严重?
不就是张氏晕倒了吗?
怎么就全完了?
悦榕园。
郎中和御医正在联合会诊,能来高门大户的郎中,在京城自然是有名望的,不可能是寻常郎中。
张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端坐在床前,一把年岁却背脊挺直,有让人不能忽视的威严。
王炸过来的时候,便对上张老夫人审视且凌厉的目光。
见识到传闻中巾帼不让须眉的张老夫人,王炸福身行了一礼,动作并不标准。
“王娘子,我母亲她……”
元若蝶不好说实话,只用红红的眼睛朝王炸轻轻眨了眨。
得,都是实力派。
至少不用眼药水,拿个影后绝对实至名归。
“不急,让人去准备祭司的东西吧,今晚便着手。”
王炸看向张老夫人,略微皱了皱眉。
“老夫人可经常肩膀酸痛难当?”
张老夫人怔了一下,随即道:“人上了岁数,腰背疼痛在所难免。”
王炸却是摇摇头,将一个精致的玉瓶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你先试一下吧,将里面的水抹在眼皮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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