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绣翎听了黑衣人所说的话,气得双手叉腰:“你做梦,皇嫂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根本就是骗人的。”
纪窈卿无奈一笑:“我本来也没有打算相信。”
黑衣人见纪窈卿根本没有有上当受骗的意思,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残忍:“纪窈卿,你以为药方会在谁的手中?少主那么思虑周全的人,又怎么可能将药方泄露出去?”
黑衣人快意地说:“你想得到遏制疫病的药方?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纪窈卿知道,这个黑衣人是施浮生的心腹,对施浮生忠心不二,想要让这个黑衣人背叛他的少主,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就算是查清楚了疫病的起因又如何,没有办法控制住疫病的话,这一切都只是空谈。
纪窈卿一颗心似乎沉入了深渊之中。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就在这一瞬间,纪窈卿没在和黑衣人纠缠,忽然转身就走。
萧绣翎不理解,但还是紧紧跟上了皇嫂的脚步。
黑衣人为什么要指使恶霸杀死那个小孩子?
明明这里那么多人感染了疫病,为什么只有这个小孩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感染过?
所有,如果一定会有什么破局之法的话,那破局的方法一定在那个小孩子身上!
纪窈卿快步往回走,看到了正围着护卫蹦蹦跳跳的那个小男孩。
纪窈卿上前一步,在小男孩面前蹲下,尽量压制住心里的激动,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最近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另一边,太医院。
太医院院使王仁正已经开始组织同僚开展起了灭疫工作。
他们先是在疫情严重的地方建立起了病人坊,让那些暂时还未感染疫病的人远离疫区,让官兵为老百姓分发食物,然后封门锁户,防止百姓外出。
若有尸体那就及时掩埋,防止其暴露在空气中。
大医院这一套措施实行下去,虽然未能彻底遏制住疫病的传播,但总体来说已经好了不少。
那些太医抽得空闲,还专程派人询问端王妃连日以来的举动,可根据打听的人禀报,端王妃已经许久未在京城里露面了。
那些太医的太医不由纷纷讥笑出声:“这位王妃殿下莫不是见了疫情凶猛就害怕了?这根本就是在哗众取宠啊!”
另外一个太医嗤笑一声道:“何止是哗众取宠?照我说,女人嘛,呆在家里绣绣花就得了,干嘛要掺和起男人的事来?”
另外一个太医表示非常赞同:“可不是,女人传宗接代才是要事,不懂为什么非要来外面抛头露脸,也就是端王殿下脾气好,换我这女人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要!”
几人不由在心里嘲笑起纪窈卿来。
另一边,端王府,有一名护卫风风火火的走入了书房,萧庭风知道他是纪窈卿身边的护卫,来这里一定是有关于纪窈卿的消息要禀报,于是紧张的站起身,看向他问道:“窈窈现在如何了?”
他这些日子被国事缠身,话语里还带着几分连日未休息好的疲惫。
那护卫“扑通”一声跪在了萧庭风面前,满头是汗地回禀道:“王爷,你快去劝劝王妃吧,她想要深入疫区研制能遏制住疫情的药方,王妃现在身怀六甲,与平常人相比已经是虚弱,若在深入疫区……恐怕会真的一尸两命!”
“长公主苦劝无果,便差遣属下赶快回来禀报。”
他的话音未落,萧庭风已经像一阵风似的起身离开了。
书沉和墨知紧跟其后,书沉问墨知道:“你觉得王爷劝得动王妃吗?”
墨知摇头:“劝不动,但王爷可以强行带王妃走。”
而在京城外官府围起来的病人坊门口,萧绣翎几乎是抱着纪窈卿的胳膊哭着不让她进去:“皇嫂你要三思而行啊!你你你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他还那么小还那么脆弱,假如你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我我怎么向皇兄交代呀!”
纪窈卿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可不管怎么抽就是抽不回来,她耐下性子,认真对萧绣翎说道:“萧绣翎你放开我,一会儿等你兄长来了我就真的进不去了……”
旁边的太医听说纪窈卿要进病人坊,也是吓得大吃一惊。
真不知道这祖宗在这儿裹什么乱,若这位端王妃真的在病人坊里感染瘟疫病死了,那他们这群人焉有命在?
于是好几名太医也紧跟着上前劝纪窈卿:“王妃你要三思而行啊!”
便是这个时候,萧庭风终于策马赶到。
他翻身下马,大步上前,一把握住了纪窈卿的手腕,皱眉说道:“窈窈,我们回京。”
萧绣翎见皇兄终于赶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太医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岂料——
只听一声“啪”的脆响,在战场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端王殿下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纪窈卿打完这个巴掌,一字一句地问道:“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可以吗?”
在场众人惊呆了,他们实在是没想到,端王妃居然敢扇端王殿下巴掌?!
众人以为萧庭风会发怒,会生气,甚至可能会将这一巴掌扇回去,但是众人却惊奇的发现,端王殿下居然继续好声好气的说:“不可以。”
他的话音未落,就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萧绣翎惊呆了,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太医也惊呆了,他们只觉得自己的脸紧跟着一疼,都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不可以。萧庭风继续说道。
纪窈卿点了点头,又一次举起了手,扇了萧庭风一个又清脆又响亮的耳光。
这一次,众人看到端王殿下眼眶都有些红。
他终于动作了,可却没有和众人预想那样回击。
——他握住了纪窈卿的手,心疼地说道:“你的手挺不疼?”
纪窈卿:“……”
众人:“……”
纪窈卿认真地说:“萧庭风,我确实嫁给你了,但这并不意味你就可以替我做什么决定,我想要做的事情,你没资格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