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门的警报钟声撕裂夜空时,辰昊正盘坐在灵田峰顶运转《青云诀》。识海中小世界的金纹地面上,玄风长老的命魂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灯芯处的云纹突然剧烈震荡——东南方的云海中,遮天蔽日的血色尸潮正踏空而来,为首的血魂使胸口六芒星印记闪耀如血月。
“启动护山大阵!”内门执事的怒吼传来,三十六座主峰的护山大阵同时亮起。辰昊却看见,阵法核心处的云纹剑虚影正在崩裂——正是血魔殿用混沌钟碎片种下的尸毒在侵蚀阵眼。
“蠢货!护阵剑里藏着云霆子的残魂!”器灵的尾链狂甩,“用你的金纹血激活剑冢里的九霄雷音剑!”
辰昊咬破指尖,将精血甩向阵眼。识海中小世界的兵器架应声震动,云纹剑虚影化作流光融入护阵剑,崩裂的云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阵墙上浮现出万器虚影组成的屏障。
首批尸傀撞上护阵的刹那,辰昊终于看清它们的模样——浑身覆盖着炼化的法器残骸,胸口嵌着血魔殿的尸魂玉。他运转金纹气劲,识海中小世界自动解析尸傀构造,山匪刀虚影竟在掌心凝成实体,刀刃上流转着与尸傀相同的法器残片纹路。
“原来如此!”苏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唇角已恢复红润,指尖夹着改良后的双生符,“这些尸傀是用修士的法器炼就的,你的金纹能反向操控!”
双生符爆发出黑白灵光,辰昊趁机将金纹刀刺入最近的尸傀胸口。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尸傀身上的法器残骸竟如活物般剥离,化作流光涌入他的识海小世界,兵器架上突然多出七柄染血的剑器虚影。
“有点意思。”血色剑光劈开尸潮,血无涯的副手“血河使”踏剑而来,他胸前的混沌钟碎片已修复至三成,“听说你收了玄风老儿的命魂灯?拿来!”
血河使挥手间,十二道血光砸向护阵,阵墙上的万器虚影应声破碎。辰昊只觉识海剧痛,小世界里的兵器架出现裂痕——混沌钟的力量正在共振他体内的鸿蒙残片。
“苏瑶!用阴符锁他的混沌钟!”辰昊咬牙甩出云纹剑虚影,却发现剑路被血河使的血光完全压制。器灵突然厉吼:“蠢货!他的血光里有尸傀刀的法则,用你在剑冢吸收的器魂石碎片!”
识海中小世界的金纹地面突然浮现出熔炉虚影,辰昊将方才吸收的尸傀法器残骸投入其中。熔炉爆发出刺目金光,再出现时,他掌心已多了柄布满云纹的短刃——正是云霆子本命剑的缩小版。
苏瑶的阴符终于缠住混沌钟碎片,血河使的动作一顿。辰昊趁机挥出短刃,金纹与云纹在刃口交融,斩出的剑光竟同时具备器道的锋利与符道的净化之力。血河使的血光护盾如纸般被撕开,胸口的混沌钟碎片出现裂痕。
“你……你竟能炼化本使的尸傀!”血河使惊恐后退,却被苏瑶的阳符定住身形。辰昊的短刃抵住他咽喉,识海中小世界自动解析出混沌钟的弱点——碎片连接处的尸气漩涡。
战斗结束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护阵剑的云纹终于稳定,辰昊却发现苏瑶的双生魂气息变得异常——她的阴符竟能直接触碰他识海中小世界的兵器架。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苏瑶晃了晃手中的符纸,上面竟画着万寂空间的简略图,“副魂在你救我的时候,偷偷‘看’了眼你的识海……放心,本姑娘画的符比你藏得还深。”
辰昊苦笑,突然注意到血河使遗留的混沌钟碎片上,新浮现出一行尸纹:“星坠原,残片归位。”器灵的声音罕见地低沉:“那是鸿蒙残片最初碎裂的地方,也是血魔殿的老巢所在地
晨光中,青云门的长老们围在护阵前,看着满地的尸傀残骸。辰昊听见他们低声议论“万器共鸣”“混沌修者”,掌心不自觉地摸向眉心的金纹——那里,云霆子的器魂虚影正与器灵的尾链缠绕,形成新的混沌纹路。
苏瑶突然拽住他的袖口,往怀里塞了张符纸:“这是本姑娘用双生魂画的‘隐息符’,能骗过化神期以下的神识探查。”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昨晚在识海,我看见你小世界里的还阳草……好像开花了?”
辰昊心中一惊,识海中小世界的金纹地面上,那株与苏瑶共生的赤焰草,此刻竟绽放出黑白相间的火焰,花瓣上清晰刻着“共生”二字——这是混沌之力与双生魂融合的新形态,就连器灵都未曾记录。
山风掠过灵田峰,吹起血河使遗留的尸纹玉简,上面“星坠原”的“原”字恰好被挡住,露出底下的“狱”字。辰昊忽然意识到,从尸潮退去的这一刻起,他与苏瑶的每一步,都将离鸿蒙残片的真相、离那个能让万器归寂的混沌之境,更近一步。而识海中小世界的兵器架上,新出现的云纹短刃正在轻轻震颤,仿佛在催促他——该踏上寻找最后一片残片的旅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