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审土匪这天,十里八乡的人们都跑到县城来看热闹,高音喇叭里放着红歌,广场上人山人海,人们奔走相告,对土匪恶霸刘富贵、刘志高、高有财集团被剿灭而欢欣鼓舞。
主席台下的广场上,群众们在相互诉说着这些地主恶霸的罪行,台上,刘富贵、刘志高、高有财被五花大绑跪着,眼神中满是惊恐。
批斗大会开始了。
第一个站出来控诉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是刘家沟的贫下中农刘富明,是刘富贵家的佃户。只见他颤抖着手指向刘富贵,骂道:“刘富贵,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亏我们还同姓一个刘字,百多年前我们还是同一个祖先,可你为富不仁,根本不念及半点情分!前年,我母亲生了重病,为了给她治病,我卖光了家里的粮食,因此交不起你家的租子,你居然把我全家赶出刘家沟,我们只好到杨柳沟村去投奔亲戚,你可知道,我母亲被活活饿死在途中!你作恶多端,可知道也要遭今天的报应?”
刘富贵面如死灰,跪在台上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由于害怕还是对他自己做下的恶事感到愧疚和后悔,他体如筛糠,瑟瑟发抖。
接着又有几个贫下中农上台来讲述刘富贵迫害他们的事迹,什么驴打滚的高利贷啊,什么巧取豪夺他们的土地啊,什么强娶自己家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做小妾啊等等,只听得台下众人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来生啖恶霸地主刘富贵的肉。
正在群情激愤之际,又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走上了高台,她是刘家沟村农会的妇女主任周红梅。只见她来到话筒前,拿起话筒,大声说道:“同志们呐,刚才大家控诉了刘富贵的罪恶,他犯下的滔天罪行令人发指,他对我们刘家沟的贫下中农的剥削压迫,让我们到了不可不反抗的地步!他固然可恨,可他的儿子刘志高更是一头恶狼!
为了生活,我们刘家沟的村民,有的人家给刘富贵家当佃户,租种那些又偏又远的山地,一年累死累活,在风调雨顺的年头,除去交给他家的租子,加上野菜榆钱,还勉强能够糊口,可是遇到灾荒年景,干旱少雨,那些偏远的山地,根本就收不到粮食,这个刘富贵,半点不顾我们穷人的死活,他可不管什么灾年丰年,反正他家的租子不能少。我们穷人没办法,灾年中只好向他家借粮。可大家不知道的是,他家量粮食的斗和升,居然有两套,一套大,一套小。我们找他家借粮时,他们给我们的是小升子或者小斗量出来的粮食,我们还粮食的时候,他们却用大升子或者大斗来量,加上驴打滚的高利贷,我们穷人一旦到他家借了粮食,那是数十年都还不完啊!所以,我们刘家沟流传着一句话:穷死不借刘家钱,饿死不借刘家粮。
没有租到土地的人家,男的就到刘富贵家当长工,女的就到他家当佣人、当老妈子,给他家煮饭洗衣干杂活,小孩子就到他家当放牛娃。可刘富贵一家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佣人、长工、放牛娃当人看,工钱少得可怜不说,还对我们轻者骂重者打,这个刘志高更是一个畜牲,府里的女佣人,稍微有点姿色的,他都要打主意,弄得大家都不敢洗脸,故意把自己打扮的邋里邋遢。刘志高,你自己说,你三姨娘的丫鬟春兰,是不是被你强暴而上吊自杀的?你真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牲啊!你是一个真正的恶霸啊!”
台下众人早已群情激愤,这个年代,有几个贫下中农没有受过恶霸地主的欺压呢?对周红梅的控诉,他们感同身受啊!
县委安排的工作人员趁机在下面喊起了口号:“打倒大地主刘富贵!打倒恶霸刘志高!”
人民群众也跟着大喊:“打倒大地主刘富贵!打倒恶霸刘志高!”
待刘家沟的群众控诉完刘富贵刘志高父子俩的罪行,高庙村群众又上台控诉起高有财这个恶霸来。
只见一位风姿绰约的妇女抱着孩子走上台,哭诉当年高有财觊觎她的美色,为了霸占她,居然害死她丈夫的经过,声音悲切,令人动容。
又一个老汉上台,控诉高有财为了霸占他家祖传的两亩薄田,勾结官僚豪绅,罗列罪名,把他儿子关进大牢、最终让他儿子惨死在狱中的恶劣行径……
每一个控诉者上台,都像揭开一道旧伤疤,让仇恨在人群中蔓延。这一次,没再要工作人员带头,人民群众自发振臂高呼:“打倒土匪,打倒恶霸,让杀人凶手偿命!”
最后,县领导宣布判决结果,刘富贵、刘志高、高有财以及几个犯有血案的土匪头目被判死刑,立即执行。其余的土匪,因为危害不大,作恶不多,被放回家中,由民兵、农会等监督改造,如果不老老实实做人,而是继续作恶,将来老账旧账一起算。
行刑台上,刘富贵刘志高等一干土匪头子跪成一排,执行的战士握枪等待命令。
别看这些恶霸地主平时作威作福,此时却吓得体如筛糠,个个屁滚尿流,裤裆里发出阵阵恶臭,刘富贵更是不堪,居然跪都跪不稳了,直接歪在了台子上。
县委书记陈红光当场宣布了一干土匪恶霸的罪状,并命令行刑的战士立即开枪,对他们执行死刑。
正义的枪声响起,群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仿佛积压多年的怨气终于得到释放。
麦收时节的阳光洒在这片土地上,新生的希望伴随着胜利的喜悦弥漫开来。
随着刘志高土匪集团被剿灭,zj县境内最大的匪患算是解除了,余下的几股小土匪不成气候,被周云峰等人很快就剿灭了。
六连又恢复了按时训练的日子。
经过这次的剿匪战斗,战士们更加认识到军事技术的重要性,训练更加刻苦了,尤其是陈二喜周云谱几人,常常在集体训练结束后,还自己给自己加码,不是练瞄准、练投弹,就是练习匍匐前进和越障跑,总之,他们不把自己折磨的精疲力尽就不会停下来,那认真刻苦的劲头,让周云峰都有点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