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片吗？”顾沉舟追问道。
“没有。”
林鸿羽耸了耸肩，“不过可以顺着他查下去，沈清洛总得跟他有见面的时候。”
“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顾沉舟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都被逼成这状态了，还回去？”林鸿羽嘲笑道
顾沉舟冷笑了一下：“我就不信她蛛丝马迹都不留，我非得抓住她的把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或许我们两个可以配合，我负责家里，你负责外面。”
“你终于肯合作了。”林鸿羽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暂时而已。”顾沉舟冷冷地回应，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半个小时后，他再次来到了家门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拿钥匙开门，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带钥匙。
他手指悬在门铃上方，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按下了下去。
一分钟之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老公！”沈清洛站在门口，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
她穿着宽松的居家服，“你...你回来了...”
顾沉舟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清洛的眼泪瞬间决堤，扑进他怀里。顾沉舟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闻到她发间熟悉的洗发水香气。这一刻，他几乎要为自己的怀疑感到羞愧。
“爸、妈，我回来了。”顾沉舟搂着沈清洛走进客厅，看到父母坐在沙发上，表情复杂。
父亲放下报纸，摘下老花镜：“知道回来了？”
“对不起，爸。”顾沉舟低下头，声音诚恳，“我不该那样冲动。”
母亲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厨房：“我去热饭。星晚已经吃过了，现在在房间玩。”
顾沉舟点点头，牵着沈清洛的手坐到沙发上。他能感觉到父母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带着审视和担忧。
“清洛，”顾沉舟转向妻子，握住她的双手，“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
沈清洛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不，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解释清楚...”
顾沉舟轻轻擦去她的泪水：“我们都有错。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还爱着对方，对吗？”
沈清洛用力点头，紧紧抱住他。
“我去帮妈热饭。”顾沉舟轻轻推开沈清洛，走向厨房。
厨房里，母亲正在翻炒青菜。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说：“小舟，妈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但清洛是个好姑娘，她怀着你的孩子...”
“我知道，妈。”顾沉舟从背后抱住母亲，下巴抵在她肩上，“我会好好对她的。”
母亲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你爸和我商量过了，等星晚放暑假，我们就带她回老家住段时间。给你们夫妻俩一些空间。”
顾沉舟一怔：“不用这么...”
“就这么定了。”母亲打断他，“你们需要时间重新了解对方。”
晚饭在沉默中进行。星晚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乖乖吃完饭后，主动要求爷爷奶奶带她去洗澡。
顾沉舟和沈清洛坐在餐桌两端，偶尔交换一个勉强的微笑。
“我去洗碗。”沈清洛站起身，却被顾沉舟拦住。
“我来吧，你去休息。”他接过碗筷，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那里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是昨晚她拿刀威胁自杀时留下的。
沈清洛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点头，转身走向卧室。
顾沉舟站在洗碗池前，水流冲刷着他的手。他盯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思绪纷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擦干手，掏出来查看。
是林鸿羽的消息：“下午广亮见了孟子茗，广亮这边我还盯着，孟子茗那边我就没有办法了，你自己盯着点吧！”
顾沉舟快速回复：“好，我知道了。”
他删除消息记录，继续洗碗。身后传来脚步声，沈清洛站在厨房门口：“老公，需要帮忙吗？”
顾沉舟转身微笑：“不用，马上就好。你先去睡吧。”
沈清洛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我想陪你。”
顾沉舟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他擦干手，转身将她搂入怀中：“好，那我们早点休息。”
卧室里，沈清洛已经换好睡衣。顾沉舟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热牛奶——她记得他失眠时会喝这个。这个细节让他的心揪了一下。
“给你热的。”沈清洛轻声说，“昨晚...你一定没睡好。”
顾沉舟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谢谢。”
他们并排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沈清洛的手悄悄伸过来，握住他的手。
顾沉舟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握。
“老公...”沈清洛的声音带着试探，“明天...你有安排吗？”
顾沉舟侧头看她：“怎么了？”
“我想...如果你有空，能不能陪我去产检？”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床头灯下闪着期待的光，“上次医生说这次要做b超，可以看到宝宝的样子...”
顾沉舟沉默了一瞬。看着沈清洛期待的眼神，他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沈清洛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她靠过来，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谢谢你。”
顾沉舟关掉台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沈清洛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她蜷缩着身子，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顾沉舟轻轻起身，拿起手机走向卫生间。
他给私人侦探发了一条信息。
“调查孟子茗需要多少钱？”
对方信息秒回，“没空。”
顾沉舟皱了皱眉头，看来孟子茗那边只能暂时搁置了，那就只能先盯好沈清洛。
“你在东海还有没有布置的人，孟子茗来东海了，要不要合作？”
顾沉舟发送了一个邮件，之后就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镜中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
他盯着自己看了几秒，突然一拳砸在镜子上，他低语：“真踏马的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