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摇头,“不能放走他们,如果对我们有威胁,下车之后,偷袭我们怎么办?”
众人沉默。
事已至此,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只剩一个杀字。
说实话,有点残忍,但叶蓁蓁的表情,却格外的冷,并没有一点的优柔寡断。
因为,贺峻霖和丁程鑫的生命体征值,又掉了。
“那……那让卷卷攻击他们吧。”
刘耀文结结巴巴的,好似让卷卷动手,能减少些罪孽感。
叶蓁蓁点头,直接来到车门边上,蹲下身子,摸了摸卷卷的小脑袋,不管它能不能听懂,简洁叙述了他们的诉求。
小家伙奶奶的叫了一声,仿佛在表达它听懂了。
张真源走到窗边,很是警惕。
“大家先退后,蓁蓁,亚轩,你们拿上弩。”
男人先打开了遮光板,在所有人都暴露在外面一大一小的视野中时,那个怪异的女人直接起身,拉着孩子走到车窗边上。
还把自己的双手举了起来。
“她……她在求饶……”宋亚轩咽了口口水,举着弩的手,都有些抖了。
哪怕隔着玻璃,那种扑面而来的渗人感,都让他心尖打颤。
女人看见武器,拼命的冲着他们摇着头,还把小男孩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那半张正常的脸上,还留下了眼泪。
张真源迟迟没有按下窗户按钮,即便那女人长相恐怖,但行为上……
“张哥!开窗!”
叶蓁蓁神情冷峻,端着手中的弩,已然瞄准,没有时间再给他们耽搁了。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那女人似乎看明白的叶蓁蓁嘴型。
有些慌乱,忽然,她像想到了什么,用那只完好的手,在衣服口袋里乱摸。
只见她摸出一个小牌牌,直接贴在了窗户上。
张真源探头看了一眼。
“久安研究所,研究员季华西。”
工作牌?
研究所?
叶蓁蓁震惊无比,季华西变成这副模样,还有人类认知,该不是实验品吧?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不会带上一个怪物,也不会带上一个孩子。
研究所里出来的,一个外形变得不人不鬼,那另一个,说是健全的,她绝对不信!
“张哥!想想丁哥他们,不能有同情心!”
叶蓁蓁一声喊,严浩翔瞬间清醒,他推开张真源,直接按下了车窗按钮。
“蓁蓁,快射!”
窗子打开的瞬间,卷卷的叫声格外嘹亮,而叶蓁蓁的弩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女人的眉心。
在双重攻击下,不尸不人的女人轰然倒地,正常的眼睛,死死凝望着身边的孩子。
她嘴唇微动,像是在说“跑”字。
想要抬起的手,终是没有抬起,便闭上了眼睛。
画面有点扎心,面对小男孩,叶蓁蓁多少还是有几分犹豫。
但卷卷没有。
起初它似乎和叶蓁蓁选择了同样的目标,待女人死去之后,它再次发动了音波攻击。
伴随着卷卷的叫声,小男孩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疼的缩卷着身体,死死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林瑜晚看的扎心,将脸埋进了刘耀文的胸膛,宋亚轩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竹马二人,闷声叹气。
只有叶蓁蓁死死盯着那个孩子。
她听觉好像比一般人要灵敏一些,能感受到卷卷的叫声,和之前如出一辙。
难道是因为自己射了一箭的缘故,刚才的女人才死的那么快吗?
可回想卷卷往日里的致命一击,小男孩的状态似乎显得尤为反常。
挣扎的太久了……
就在叶蓁蓁准备下狠心补刀时,蜷缩成一团的小孩,突然展开双臂,仰天长啸。
那类似野兽般的嘶吼,几乎要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一股无形的冲击力,哪怕房车只是开了些许的窗子。
“啊!”
“啊啊啊……”
周围接连的惨叫声,离窗子最近的严浩翔都给震了出去。
房车上所有的玻璃制品,在一瞬全部破裂炸飞,刘耀文的侧脸上,直接被划出一道血痕。
一种无法描述的痛苦,传遍了全身。
但两个男人还是死死护住了旁边的女人。
小卷卷呜咽倒地,身体一抽一抽的。
无形的音波压强,像是硬控了所有的人。
叶蓁蓁眼睁睁的看见直立起身的男孩,他没再叫了,可原本正常的眼睛,如今全部变成了白色。
不同于寻常丧尸那般的阴翳,上面更像是布上了一层霉菌。
男孩看起来,并不能好好的适应现在的自己,透露出一种无措感。
女人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推开了环着她的张真源,捡起掉落在的弓弩。
瞄准时,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然不聚焦了,连着手都有些抖。
忽然一只大手,稳稳的托住了她的手腕。
“蓁蓁,射击。”
叶蓁蓁屏息凝神,但眼睛总有一些花。
一支箭飞了出去,却并没有射到男孩的头部,只射中了肩膀。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表情狰狞的怒视着他们,就在他要张嘴再喊的时候,又一支箭,射穿了他的咽喉。
女人扭头,发现是一边的宋亚轩。
“蓁蓁,再补一箭。”
张真源在她耳边喊着,叶蓁蓁调整方向,扣动扳机。
预判了男孩倒下的位置,这一次,直接爆头。
“浩翔!关窗!”
跌倒在地的男人,勉强爬了过去,都没有站起身子,伸手摸索的按下了车窗按钮。
窗子总算是关上了,那个倒地的男孩,也没再站起来。
大家赶紧相互搀扶,检查着彼此有没有受伤。
宋亚轩将卷卷抱进了怀里,小家伙总算是停止了抽动。
但状态看起来并不好,蔫蔫的。
“你们都没事吧?”
张真源喊的很大声,因为听力受到了影响,会不自觉的提高音量。
“我没事,刚刚那一下,太要命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严浩翔拽着张真源的手腕,撑起了身子,后腰被撞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晚晚!你耳朵出血了!”刘耀文惊慌不已。
林瑜晚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指尖果然有血迹。
“耀文,你耳朵也出血了。”
闻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无一幸免,刚刚的冲击力太强了。
好在疼痛感,并没有那个男孩叫的时候,那么强烈。
“蓁蓁,卷卷好像不太好,它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