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阳睿猛地敲击桌面,同时大声斥道:
“你算个什么玩意?连朕的女人也敢编排。”
刘安生的心随着那敲击桌面发出的响声猛地颤动了一下,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低垂着脑袋。
阳睿的反应同样震撼到了刘昕然。
尤其是那句“朕的女人”久久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心惊不已。
这会,刘安生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那无用的女儿,竟然被陛下这般宠爱,早知道就好好顺着她了。
这样想着,她赶忙抬头看向刘昕然,一脸谄媚道:
“昕然,我是你爹,你快跟陛下说说,这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样。咱们的是父女。就是父子之间都存在矛盾,别提父女之间了。你是爹爹的第一个女儿,爹爹还是很疼爱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将你抚养长大了。”
刘昕然对他的这些话反感之至,他这个爹爹的嘴脸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不等她开口,阳睿再度一拍桌子道:
“大胆刘安生,你竟如此尊卑不分。昕然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说着朝外面喊道:
“来人,将此人给我抓起来。”
霎时,守候在外面的护龙卫手持长剑鱼贯而入,围在刘安生周围,将刀剑对准了刘安生。
刘安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刘昕然听着这句话,心中的烦躁与不安竟平复了许多。
同时,将腰杆挺直了一些,头颅也扬起了不少。
这时,阳睿看向刘昕然,“昕然,此市井小人对你不敬,这人就交给你了,你想如何处置他便如何处置。”
刘昕然一怔,让她处置刘安生?
刘安生听后,猛地转头看向刘昕然。
眼神中有不敢相信,有震惊,还有害怕。
心中有道声音告诉他,他可能会死。
于是他惶恐地朝刘昕然磕头。
“刘才人,是小的冒失了,请刘才人恕罪。”
“还请刘才人看在我将你抚养成人的份上饶过小的吧。”
“日后,只要你不承认我这个父亲,我便不是您刘才人的父亲,我再也不会来打扰您。刘才人恕罪啊。”
刘昕然原本还有些忐忑,现在看刘安生这副模样,她顿时为小时候渴望得到父亲关注,渴望得到父爱的自己感到不值。
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配得到自己憧憬与渴望。
这样想着,她顿时就释怀了。
叹息一声道:
“罢了,你走吧,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个父亲,你亦不可对外宣称我是你的女儿。以后再不可踏入京都半步。”
“小的知道了,谢刘才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命。”
说着颤抖着起身,而后逃也似的跌跌撞撞出了御书房。
这皇宫,他是再也不会再来了。这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里面的人他一个也惹不起。
就连她那一无是处的女儿都能主导他的生杀大权。
等回去,就跟他们说,他这个女儿已经死了好了。
御书房内,刘昕然看着刘安生慌乱的背影,嗤笑了一下,转而看向阳睿。
“陛下,方才谢谢您。”
阳睿摇了摇头,“你太善良了,他以前那样对你,你就这样让他走了。”
刘昕然嘴角扬起一个释然的弧度。
“这样就挺好。”
然而,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阳睿看。
阳睿的眼尾霎时染上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故作镇定问道: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刘昕然笑着摇了摇头,同时用手抚上他的眉间。
“陛下,你生气的时候跟不生气的时候是两个样子。一个威严尽显,一个温柔之至。”
阳睿感受着对方温软指腹的磨磋,一张脸顿时变得火热。
他赶忙用手抓住对方的手。
那柔弱无骨的手感又在他的手上清晰起来。
他想放开的她的手,却不料被刘昕然反手给抓住。
与此同时,刘昕然噙着笑意脑袋凑近他,轻声道:
“陛下,你在害羞?”
此刻,两个人的脸靠得极近,鼻尖几乎能碰到。
刘昕然说话的时候,阳睿甚至感受到了对方温热的鼻息。
阳睿的视线被对方那樱粉的双唇给吸引。
他顿时心跳如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氛围暧昧至极。
就在这时,外面一声通传打破了这份美好。
“太后驾到。”
阳睿赶忙朝门外看去。
刘昕然则迅速起身,站在了一旁。
片刻,太后面容严肃地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淡黄色长裙,头戴步摇珠翠的少女。
少女长得明艳动人,十分好看,进来后,她的视线便落在了阳睿的身上。
这时,刘昕然朝太后行礼:
“妾身见过太后。”
太后打量起刘昕然。
“你便是那个迷住陛下,让他两个月不曾宠幸后宫的刘才人?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
阳睿皱眉看向太后。
“朕没有宠幸后宫,只是朕不想,并不是因为她。而且这是朕的私事,母后还是不要管的好。”
太后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即使他知道阳睿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是仍然会被他的话给震惊到。
“陛下,你别忘了,我曾经便是这后宫之主,我知道陛下的偏宠对于整个后宫来说意味着什么。”
太后说着,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孤还听说,你将那些没有子嗣的妃子都给遣散了。你知不知道这些的背后,要么是功臣,要么是朝廷需要拉拢的能人。你就这样将他们给遣散了,万一他们家族对陛下心生怨恨,不再效忠朝廷如何是好?”
“这就不劳太后费心了,”阳睿冷冷道,“这些朕早有安排。朕已给这些人封了名头,还给予了金钱上的补偿,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誉。”
“好好好,陛下确实是想得周到,你解散了如此多的人,每一个都要补偿到位,封了名头,就意味着他们以后都要食朝廷俸禄。这将是多大的一笔开支。如今国库空虚,陛下你该想着如何节省开支,而非任意妄为。”
“母后!”阳睿语气冰冷,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您是否管得太宽了些。如今你已经不是这后宫之主,这后宫之事已经无需你操心。至于国库,是前朝之事,也不是你一个妇人能妄加议论的。”
“你……”太后语塞,鼻翼翕动,被气得不行。
这个阳睿总能一次次刷新自己对他的认知。
这时,那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少女赶忙来到阳睿的前面说道:
“表哥,别生气,姑姑她也是为了您好才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