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不先检查一下?为了以防万一,我可是将开头好几页给撕下来自己留着了。”
镜无一听,再度翻开了秘籍,果然在开头部分发现里面有撕开的痕迹。
好狡诈,难怪杜相一心想要除掉她了。
但此刻他却陷入了纠结当中。
要武功秘籍还是完成杜相交代的任务。
要秘籍,他将不能再依附于杜相。
杀阳玉灵完成任务,他将失去这战神所练的武功秘籍。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旁边一名黑衣人突然开口。
他扭头看向几人,小声问道:
“这宝典,你们想要吗?”
“想啊,这肯定是战神修炼的功法,咱们江湖中人追求的不就是变强吗?”
镜无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阳玉灵:
“我可以放你离开,但是这宝典开头的那几张,你必须给我。”
“放心吧,等我安全到达京都后,我会命人将这前几张送到北山的文昌庙,到时候你来拿便是。”
“那就一言为定。”
镜无说着纵身一跃,踏着树梢而去。
其他黑衣人也迅速跟上。
见他们离开,崔明阳立刻踏树梢而来,最终落在了阳玉灵的面前。
站定后,崔明阳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好孙儿。
荆棘立刻拔剑,警惕地问道: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崔锦立刻认出了易容后的他,惊道:
“父亲,你怎么在这。”
此话一出,所有人脑海中同时想起了刚才阳玉灵说的那些话。
还有那本武功秘籍开头那句话。
随之,眼神都不自觉朝他的裆部瞟去。
阳玉灵也惊讶于他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这,心中嘀咕:
刚刚她说的那些话,不会被他给听到了吧。
崔锦则跟阳玉灵一样,在思考他父亲是否听到了灵儿刚刚的那些话。
脸上无比纠结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了许久。
而后,阳玉灵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跟他打招呼:
“哎呀,外公,你怎么来了,孙儿可想死你了。”
说着张开双手,做出一副想要他抱的模样。
崔明阳见她这般小巧可爱,顿时有些动容起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阳玉灵作势想要环抱住他的脖子撒个娇。
然而却被崔明阳推拒了出去。
此刻他的脸上带着怒容,
“灵儿,你好好跟外公说说,刚刚那所谓的战神武功秘籍是怎么回事。”
见阳玉灵一副为难的样子,他又看向崔锦:
“锦儿,你说说,灵儿此举是不是你教的?”
崔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地。
她其实也很懵逼,出发苍西县的途中,灵儿突然问起她知不知道什么武功功法。
她倒是练过一本女子专门练的功法,叫素女心经。
灵儿立刻拿出一本空白的书本,让她将素女心经的内容抄写下来。
她以为灵儿是准备也练练,边抄写还边跟她讲解,叮嘱她日后好好练习,对女子的体质大有裨益。
所以,当灵儿拿出这本她抄写的心经出来,还说是她父亲的武功秘籍的时候,她脑袋也是懵的。
现在想想,恐怕灵儿早就知道这一路上会不太平,故意让她写下这素女心经,拿来坑这些杀手的。
但,似乎受伤的只有她的父亲。
想到这,崔锦看向崔明阳的眼神都带着可怜。
崔明阳并不知道她的心思,转而看向阳玉灵。
“灵儿,难不成这都是你干的?给外公一个理由。”
看来这件事是躲不过去了,阳玉灵赶忙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说完,眉眼弯弯,眸光闪烁,一副可怜的模样看着他:
“外公,对不起啊。我这不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危,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吗?”
崔明阳满脸黑线,要是真是不得已,就不可能这么早就开始让锦儿写下那素女心经了。
她这孙女真是了不得啊。
不过,名声对他崔明阳来说,是最无用的身外之物,能因此护住他的亲人,那这名声牺牲得也算值了。
现在,他倒是开始心疼那几个被坑的黑衣人了。
此后,阳玉灵一行人重新启程朝京都而去。
崔明阳两人是偷偷跑出来的,所以不能跟他们一块进城,只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等一行人进到宫里的时候,刚好是上早朝的时间。
朝廷上正在议事,外面突然响起一声通传:
“阳玉灵小公主进谏。”
此话一出,阳睿眸子顿时亮了起来:
“快传。”
而杜林甫的眸光则迅速黯淡了下去。
不是命镜无去取她的项上人头了吗?
以他的功夫,应该能顺利完成任务才对。
随之,他想起了那本被自己扣押下来的奏折。
原本,只要阳玉灵死了,那这本奏折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是,没想到这阳玉灵竟然回来了。
“儿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说。”
阳玉灵即刻站起了身子。
却见个个朝臣一脸睥睨地看着她,眼神中都带着责备。
随之,她又看向杜林甫,却见他低垂着脑袋,满脸心事的样子。
阳玉灵立刻猜到,这杜林甫恐怕是将吴建雄后面写的那份奏折给拦下来了。
于是她故作不解地问道:
“杜相,我此次回京您似乎有些不欢迎我啊?”
杜林甫不得不看向她,“哪里的话,您是公主,臣不敢不欢迎。”
这时,阳睿着急问道:
“玉灵,你快说说,苍西县后来河道修建得如何了?还有那粮价问题怎么样了?”
阳玉灵歪着脑袋,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
“陛下,吴县令的奏折还没到吗?”
此话一出,赵魏征当即怒斥:
“你还敢提吴县令的奏折,你在苍西县干的那些事,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吗?”
“羞愧?我为什么要羞愧啊?不过,看你们的反应,应该是没有看到吴县令最新的那份奏折了。”
此话一出,众朝臣纷纷看向杜林甫。
阳睿也皱眉看着他。
“杜相,怎么回事?吴县令新上了一封奏折,你为何迟迟没有拿给朕看。”